不過想到這,方澤卻又不由的有點遲疑。
他可是還記得今天中午賈議員偷偷告訴自己的情報。
這次議會特事特辦,縮短了流程,讓自己可以離開州府,前去從雲城,可是各方勢力一起使力的結果。
如果說這裡面有幾個人受到了半神的控制和影響,那麼方澤可以理解。但是.所有人都受到了控制和影響,這就太扯淡了吧?
難道他們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
想到這,方澤一下感覺自己的思路被打開了。
他覺得很可能事情就是這樣。
比如聯邦守備隊,賈議員這樣的人,多半是想賣自己個好,所以加快通過了附屬城市的方案。
比如白家,特勤部這樣和自己立場還算一致,但是卻有一些矛盾的勢力,很可能是想借機來一出危難救援,從而緩和和自己的關係或者提一些條件。
比如,何爲道、姜家這樣和自己敵對的勢力.則很可能就是想要借半神之手除掉自己。
所以各方纔有的有意,有的無意的做了同一件事,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想到這,方澤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不由的看向了直屬州三位貴族,然後試探的說道,“感謝三位帶來的消息。不過.我有點好奇,我和三位好像並沒有什麼關係,之前甚至還有一點誤會。所以,三位爲什麼會選擇向我通風報信呢?”
聽到方澤的話,一直沒開口的管壽開口說話了。他道,“方澤家主。我相信以你在西達州的消息靈通程度,應該已經知道你的附屬領地的申請被批准了。”
方澤沒有隱瞞的微微點了點頭。
管壽道,“那你應該也知道了這次批准的速度有點古怪?”
方澤點頭道,“是的。我知道歸屬於各方勢力的議員詭異的全都一起使力,幫助我完成了這次申請。”
雖然管壽說方澤“應該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見到方澤真的知道了,他們三人的臉上還是有那麼一絲意外。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管壽才笑着說道,“那其實事情很簡單的。我們和他們的心思一樣。都是想要向方澤家主示好罷了。”
“只是他們在西達州有自己的人馬,敢放心的玩險招,而我們卻沒有帶高手到西達州,就算帶了高手,也不敢輕易的在西達州出手,所以想要更穩妥一點。這才選擇了提前告知。”
得到了這三人的答案以後,方澤也算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不過,一時間,他真的有點無言:這羣人是傻的嗎?爲了示好,先加速通過附屬城市的方案,讓自己不得不去附屬城市,置身於險境中。之後再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營救。
這腦子是怎麼想的?誰會感謝這樣的救命之恩啊?!
不過想到這,方澤又是一愣。
他覺得.自己可能漏掉了一點。
這些勢力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是不知道其他勢力怎麼想的。
在他們的心裡,也許以爲只有自己一家使力,那麼附屬城市的申請就不會通過。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來佈局。
這樣一來,他們可以得到方澤的雙重好感,還可以不引起方澤的懷疑。
結果,誰也沒想到,大家的想法不謀而合的撞到了一起,造成了今天這尷尬的局面.
方澤猜測,很多人在得知了這次意外以後,估計都有點頭疼,很可能會調整策略吧。
不說其他人,就說何爲道那隻老狐狸。不管他之前多麼順利的通過了自己的要求。現在見到這麼多人保駕護航,指不定就琢磨起什麼坑人的主意呢.
與此同時,就在方澤這麼編排着何爲道的時候。
州府郊外,那個農家小院。
何爲道聽着一名議員的彙報了整件事的前後發展,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過以後,他評價道,“看來司家的第二位褪凡階讓很多人都動了心思啊。”
“所以一個個全都想要賣方澤哥人情。”
“只是,現在這麼多人賣在了一起,事情也就有意思起來了。現在就看那個小傢伙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聽到何爲道的話,彙報的議員小聲的詢問道,“大人。那咱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何爲道不在意的說道,“既然現在那麼多人都想替咱們做事。那咱們就歇着,靜觀其變。”
“看看他們到底打算怎麼辦。”
“指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聽到何爲道的話,那名議員連忙諂媚的說了一句,“是,議長大人。”
接着,兩人又閒聊了兩句,見何爲道沒什麼興致,那名議員也就主動告辭了。
不過在他走後,他不知道的是,剛纔一直笑呵呵的何爲道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消失,他的整張臉都變得頗爲冷峻,目光也開始變得晦暗不明,
‘所有勢力一齊使力啊還真壯觀。’
‘刨除一些並不知道消息,只是單純因爲司家勢大想要示好的議員之外。其他議員又是從哪裡這麼快得知的半神要動手的消息?’
‘呵呵.’
“看來這次真的要釣到魚了啊.”
與此同時,白家莊園。
白芷父親和金姨的臥室,金姨正伸手扭着白芷父親的耳朵,氣惱的說道,“這就是伱的好主意?!”
“先送方澤去死?然後再去救他?”
“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
“哎喲,哎喲”被金姨扭着耳朵的白芷父親一邊連連告饒,一邊連忙解釋道,“小鸞,小鸞,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說。我原來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的。而且我也準備了萬全之策:我原本可是打算親自帶着人隱在暗處護衛方澤,保證方澤的安全的。”
“所以你真的不會出問題的。”
聽到白芷父親的話,金姨氣的又狠狠扭了一下白芷父親的耳朵,然後說道,“你怎麼知道就一定不會出問題!你要是沒來得及出手呢!”
白芷父親連忙道,“不會的,不會的。那些半神能派出的最多也就化陽階。我加上文哲這就是倆名褪凡階,再加上司家自己的兩名褪凡階,一共四名褪凡階,不會出問題的。”
見白芷父親真的圓回來了,金姨氣的“哼”了一聲,放開了手。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忘記方澤,她道,“那麼現在怎麼辦?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在推波助瀾。方澤已經成了風暴的漩渦,很難脫身的。”
見金姨聊起了正事,白芷父親臉上也恢復了嚴肅,他道,“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勢力得到這個消息,而且全都在推波助瀾。”
說到這,他不由的眉頭皺起,“而且不僅是咱們,其實各方勢力明顯也嚇了一跳。”
“說真的,就這麼半天時間,我就有點不認識身邊那些原本熟悉的同僚。他們好像變得無比的陌生。”
“你想想我都這麼想;1,其他人又會怎麼想,所以現在州府是真的暗波涌動啊。”
這麼說着,他想了想,補充道,“所以,我更傾向於擱置這個計劃。別真的害了方澤。”
他道,“我打算一會就和小芷聊了一下,讓她明天去告誡一下方澤現在局勢的複雜,讓方澤注意安全。”
聽到白芷父親的話,金姨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她給了白芷父親一個白眼,說道,“算你還有點腦子,知道讓小芷去補救。”
“要是她倆因爲你沒成,你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白芷父親:.
與此同時,已經漸漸遠離州府,再次開始在西達州巡航的空天母艦上。
巡察使兇奇正聽着長青的回報。當聽到州府這麼熱鬧以後,他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着讓方澤附屬城市的事可以更順利一點,結果,竟成了整件事的推動幫兇?”
“那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說着,他又不由的搖頭。
從直屬三州的宴會離開以後,方澤很快就回到了莊園。
回到莊園以後,方澤果然發現各家開始補救了:他又收到了很多邀請函和信件。
而且這些邀請函和信件還出奇的一致。
邀請函全都是再次邀請方澤赴約的,而信件則是和賈議員、直屬州三家貴族一樣,都是告訴方澤,這次附屬城市的事這麼順利通過,多半有問題,叮囑方澤注意安全。區別就是,又的信件說的直接一點,提到了半神,有的信件則隱晦了一點,只是讓方澤注意安全。
看着那厚厚一打的信件和邀請函,方澤一時間是有點哭笑不得。
州府的各方勢力真的這麼默契的嗎?
什麼事都一起做。
而也是直到這一刻,方澤才真正的發現自己成了一個香餑餑。
不過這麼想想也對,兩名褪凡階已經讓司家和普通家族拉開了差距,貴族的身份更是一張金牌,讓沒人敢小瞧方澤。再加上獲得了從雲城當附屬城市以後,方澤相當於手握每年一百多億財政收入的分配權,誰不眼饞、討好?
可以說,這幾方面疊加在一起,司家的真實實力已經重回西達州三大貴族的行列,除了半神之外,甚至還要強過姜白兩家。
一邊這麼想着,方澤一邊也篩查了一下這些信件和邀請函。
大部分都是議員們送來的,也有一兩位執行議員。不過像何爲道、白家、姜家、聯邦守備隊、特勤部等勢力卻不在其中。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以他們的地位和實力,也確實不需要對方澤解釋什麼。
不過一想到姜家。方澤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唯一一個脫離了【人身剝奪】控制的屬下:姜承。
姜承在擺脫了方澤的控制以後,方澤其實短時間內沒想着再次控制姜承。
但是不得不說,姜承的幾個能力是真的實用。既可以遠程傳送,又可以召喚高手,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有“遭遇致命傷就自動觸發空間轉換(能力:護駕)”的能力。(153章)
雖然方澤自信這次半神們對自己下手,自己並沒有太多危險,但是他卻依然謹慎:能增加一點防禦就增加一點防禦,能多一張保命的底牌就多一張保命的底牌。
這種時候,姜承的能力就太有用。
所以,想到這,方澤也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看來,自己今晚的召喚人選有了。
就你了!倒黴鬼,姜承!
這麼想着,方澤也沒耽擱,他把這些信件和邀請函丟給黑羽,讓她看着收拾,然後就自己回到了臥室。
來到臥室,今天的花神倒是很乖,沒有在屋內瞎溜達,也沒出來和自己插科打諢,展示女流氓的英姿。
所以方澤也落的清閒,在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以後,就躺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入睡的時候,花瓣中的花神神魂上纏滿了綠色的光線,那些光線纏繞成了一個人形的光繭,把花神神魂包裹在其中,有節奏的顫動着,好像在孕育着什麼.
來到了深夜調查室。
方澤按照自己剛纔想好的思路來到了“召喚桌”前面。
他今天並不打算用【半神監獄】召喚姜承,而是打算用【深夜調查室】召喚。
主要原因是姜承剛剛被姜家解除了【人身剝奪】,現在多半處於嚴密的控制之下。
【半神監獄】是“收容”性質的,一旦召喚罪犯,罪犯的身體就會從現實世界消失,被關入【半神監獄】,這太容易讓人發現了。
而相比【半神監獄】,【深夜調查室】召喚時的“量子疊加態”就可以有效避免這種弊端。
所以,這麼想着,方澤簡單調整了一下深夜調查室,然後就點開了召喚列表,選擇了姜承的三維圖像,點擊了確定
姜承這兩天其實過的並不好。
靈魂控制類的覺醒能力,一直被認爲是最邪惡,最強大也是最難化解的能力,沒有之一。
尤其是這個世界心靈能力都非常稀少,這種能力就更難防禦和解除了:除了半神。
沒錯,最終幫姜承這個不肖子解除了靈魂控制的還是姜家那位已經臥病在牀的半神,年過百歲的西達國女王。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老女王的情況進一步惡化了,這讓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的姜家情況變得更加的惡劣,所以姜承在姜家的處境也變得更加的艱難:沒人願意給他好臉色,甚至連他的父親每次見到他,也是一臉的冷峻。
而且不僅如此,爲了避免姜承再次遭受那位神秘人的控制,也爲了避免姜承又出去惹事,所以這段時間姜承還被禁閉在房間裡,受到了24小時的監控。
這樣的處境,讓他的情緒變得無比暴躁,他一方面恨姜家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另一方面也恨那位控制過他的神秘人。
如果沒有那位神秘人,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落入這般田地。如果讓他再次見到那名神秘人,姜承發誓他一定會先來一記左勾拳,再來一記右勾拳,打的那個神秘人滿地找牙!
於是一覺醒來,他就又看到了那位神秘人.
當發現自己又神秘離開了自己房間,見到了那個神秘人以後,姜承的瞳孔微微收縮,哪裡還記得什麼左勾拳、右勾拳,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只是可惜,還沒等他付諸於行動,那位神秘人就慢條斯理的開了口,“姜承,感覺你好像不太想見到你的主上啊。”
聽到神秘人的話,姜承不由的嚥了口口水,他有心想要輸人不輸陣,說幾句狠話,但是一想到眼前神秘人的恐怖手段,他不由的又慫了。
所以,他腦袋轉了好幾圈,最終只是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我我的祖奶奶在我身邊親自佈下了監控法陣。她可以”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神秘人就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我記得你祖奶奶是西達州女王,是吧?別擔心。以她的實力,她根本就發現不了我的手段。”
姜承:.
雖然搞不清楚眼前的神秘人是認真還是在裝逼,但那一瞬間,姜承還是有點欲哭無淚:我沒有擔心啊,我明明是在嚇唬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姜承的情緒,那名神秘人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你該不會以爲一位褪凡階半神就可以威脅到我了吧?”
“就算是全盛期的她,我也不放在眼裡。”
聽到黑衣人的話,一時間姜承有點破防,他不由的問道,“可是閣下.爲什麼又是我?”
“我都已經被你控制過一次了,爲什麼還不能放過我?”
神秘人輕笑了一聲,說道,“因爲我看好你啊。姜承。”
“我覺得你有幹出一番大事業的潛力。”
聽到神秘人的話,姜承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在神秘人回答之前,他真的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他是姜家人,比如他容易控制,比如他不被家族重視,但是卻真的沒想過對方居然是看重自己.
自從自己擺爛以後,已經多少年沒人說過這麼誇獎過自己了
那一瞬間,姜承心中竟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而就在姜承這麼想着的時候,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名神秘人的聲音,“好了,別在那胡思亂想了,我的時間有限。咱們早點開始。”
“這次.是你自己動手把自己打暈,還是我動手?”
聽到神秘人的話,還沉浸在一種被認同的自豪中的姜承一時間差點沒反應過來。
啥?又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