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芸在羞澀中脫下來自己的空乘制服,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赤裸裸的暴露在李斌面前,一隻手很自然的遮擋在淡粉色的蕾絲胸罩上,眼神不敢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已經驚惶的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了,一張粉臉也已經羞紅的隱隱發燙。
此時的李斌已經顧不上習芸的嬌羞了,時間、時間、李斌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兩個字。這裡距離迪爾人的賈德力村實在是太近了,也許在幾分鐘之後迪爾人就會出動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隊伍衝過來,到那時只有硬拼一條路可以走了。
戰鬥既然已經打響,而且自己這些人又殺了十幾個索馬里軍人,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兒轉圜的餘地,唯有一往無前的衝鋒,或許還能在這個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李斌皺着眉扳開了習芸捂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一股血水順着潔白的肌膚流淌了下來。還好,子彈只是擦着肋骨的邊緣在習芸潔白的腰部劃出了一條深深的血槽。李斌輕輕的在習芸傷口附近的兩條肋骨上按了按,隨着手指的按動,李斌緊緊地盯着習芸,觀察她臉上的表情,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李斌輕輕地噓出一口氣,招呼丁翔柱把急救箱拿了過來,簡單的爲習芸處理了一下傷口,就用繃帶把她包紮了起來。
現在情況緊急只能做一下應急處理,只有等尋找到了安全的地方纔能爲她再作進一步處理,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止住她的流血。
腰部受傷,而且傷口比較大,打繃帶需要環繞整個腰部。當李斌的胳膊環到習芸的背後,而自己的整個臉龐都貼到習芸赤裸的肌膚上時,李斌明顯的感覺到習芸全身的肌肉都在那一個瞬間繃緊了,連白皙的皮膚表層都緊張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麼尷尬的包紮也讓李斌心裡嘭嘭的狂跳了兩下,雖然李斌此時沒有心思在這裡心猿意馬,可是那凝脂般的肌膚觸到臉上感覺滑滑的,還帶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體香,讓李斌的呼吸也在情不自禁之間急促了起來。而這急促呼出的熱氣噴到習芸的身上更引起了連鎖反應,不僅習芸的肌膚繃得更緊了,連那白皙的顏色也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李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十幾圈的纏繞終於在漫長而短暫的時間流逝中過去了,當李斌打完最後一個結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吐出了一口大氣。
李斌急忙拎起了急救箱走到了史明友身旁,頭也不回的對習芸說道:
“你也不用太自責,就算剛纔你沒有跑出來,我們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住局勢,有些傷亡是難免的、、、、、、”
李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開解習芸,李斌的心裡明明知道,習芸犯下的錯誤是不可饒恕的,自己爲什麼還要找理由爲她開脫,難道僅僅因爲她是一個女人?
史明友受的傷很輕,如果是發生在自己隊友的身上,完全可以把這點兒傷忽略掉。
李斌還沒有來得及爲史明友處理傷口,習芸已經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跑了過來,一張臉紅撲撲的蹲在了李斌的身旁,伸手去抓李斌手裡的藥水瓶子:
“我來吧,你去處理別的事情吧。”
李斌看了一眼習芸,把自己手裡的藥瓶遞給了習芸,也許,她是想用這種方式爲自己犯下的錯誤救贖吧。
這裡距離賈德力村太近了,迪爾人不可能聽不到這裡發生的激戰。如果迪爾人召集了隊伍趕過來也就是眨眼間的事情,大戰也許會在眨眼間爆發。
沒有重傷員,李斌也放下了心思,哈腰拎起地上的AK47跑向劉著和孟德祥的方向,手裡也在隨手檢查着手中的武器。
在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孟德祥他們已經把所有的武器彈藥都收集了起來,甚至還在有利的地形上爲自己構築了簡單的單兵防禦陣地。韓平和王堅也看出了自己軍事素質與這幾個不起眼的‘殘廢’之間的距離,很自覺地把自己放到了從屬的位置上,在孟德祥的安排下尋找到自己的臨時陣地。
李斌快速的趴伏到孟德祥的身旁,手裡也抓過孟德祥擺放在一旁的子彈匣,一邊裝填着彈藥,一邊詢問迪爾人那邊的情況。
孟德祥手中的夜視鏡一直在他們的四周搜尋着,當然,主要是賈德力村的方向,此時聽到李斌動問,孟德祥疑惑的回答道:
“很奇怪,到現在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哦?”,李斌把幾個彈匣裝填滿,隨手插進孟德祥收集來的子彈袋裡,很順手的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李斌爬到與孟德祥並列的位置上,伸手從他手中接過了夜視鏡,向賈德力村的方向望了過去。夜色籠罩下的賈德力村已經完全失去了聲息,連先前隱約可見的那幾盞燈光也已經熄滅了。
李斌沉思了一下說道:“現在戰局不明,我們還是儘早脫離這裡爲好。”
孟德祥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隊伍的傷亡情況如何?”
李斌的心裡一痛,自己答應過他們,要把他們帶回家,可是現在,自己食言了,最少對兩個人來說,自己的承諾成了一句空話。
“兩死一傷。”李斌簡短地回答道。史明友和王堅的傷勢已經被他自動忽略了,只要不影響基本行動的傷勢,李斌不認爲他們已經受傷了。
孟德祥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拍了一下李斌的肩膀,沒有詢問到底是誰死了,他知道無論是誰死了,李斌的心裡都不會好受。
李斌把手裡的夜視鏡還給了孟德祥:“我去安排一下。”
孟德祥點了點頭,默默無聲的接過了夜視鏡。
李斌背上兩條子彈袋倒退着從孟德祥隱身的地方爬了回來,順手在一個索馬里士兵身上摸來了一把工兵鏟。
返回亂石堆的時候,習芸已經把史明友和王堅的傷勢處理完了。
李斌在亂石堆的附近尋找到一塊較爲合適的地方,奮力的揮動起了手中的工兵鏟。自己的同事雖然拋骨異鄉,李斌卻也不想讓他們暴屍荒野。
看明白了李斌的舉動,丁翔柱等人也默默的加入了李斌的行列,這其中也包括淚流滿面的習芸。
李斌沒有阻止受傷的習芸,假如自己攔阻她的話,李斌知道習芸會良心不安的。
在幾把工兵鏟和衆人的手腳並用下,兩個深深地沙坑被挖了出來。
大家協助着李斌把趙海和鄧績放到了沙坑裡,當第一鏟沙土埋到他們身上的時候,習芸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連帶的史明友和丁翔柱也是老淚縱橫。
“閉嘴!”,李斌沉聲喝道:“如果不想引來更多的敵人你們馬上給我閉嘴。”
哭聲戛然而止,變成了壓抑不住的抽泣。
李斌心裡面喃喃着‘兄弟,我會帶你們回去的’,手裡的動作卻也在無形中加快了許多。
沒有墳冢,沒有任何明顯地標識,在不久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兩個人已經悄無聲息的隱沒在了這一片沙灘的下面。
李斌盯着那一堆亂石,默默的記下了方位。
李斌又把大家從飛機上攜帶下來的物資整理了一下,丟棄了大部分不是非常必要的東西,又爲大家重新做了分工。
張銳的擔架被韓平和丁翔柱兩個人擡了起來,史明友和習芸攜帶了急救箱和一些較輕的物品相互攙扶,行走在擔架的後面。
孟德祥依然是充當尖兵的角色,攜帶着夜視鏡行走在隊伍前方約一百米的地方。左翼劉著,右翼李斌,每個人都揹負着兩隻AK突擊步槍和大量的子彈。伴隨着隊伍一起前進的只有輕傷的王堅,在剛纔的戰鬥中,李斌看出他的軍事素質不錯,可能這次有關部門安排他跟着韓平一起出來,也是安排的一個軍事助理的角色。
他們現在的目的是繞過賈德力村,快速遠離這個戰場。
因爲剛纔的戰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借’船的打算落空了。其實李斌他們幾個人要是依靠自己的軍事技能強攻賈德力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果那樣做的話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道德底線。
李斌只是想不明白剛纔的這一場戰鬥爲什麼沒有引起迪爾人的進攻,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戰鬥他們不會是當做沒有看到吧?
也許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索馬里的人民已經對戰爭麻木了,只要是不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們也學會了明哲保身。
不管迪爾人怎麼想,這個地方肯定已經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順着海灘穿越賈德力村是最快的捷徑,如果在戰鬥發生之前或許還有這個可能,而現在肯定是不行了,自己這一行人行走在沒有一點兒遮攔的海灘上,那還不成了最顯眼的槍把子?雖然看現在的情形,迪爾人在沒有摸清他們的底細之前,只要他們不去招惹迪爾人,迪爾人也許不會主動對他們發動攻擊,可是李斌不敢冒這個險。因爲如果判斷失誤的話,他們付出的代價將是巨大的。
他們選擇了環繞過賈德力村,然後再重新返回到海灘上繼續前行。
而現在最讓李斌痛苦的,莫過於他們現在比蝸牛也快不了多少的行軍速度。如果按照他們現在這樣的行軍速度,就算是再給他們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也走不完這二百公里的路程。
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