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老闆娘滔滔不絕的浮誇中快度過,看似匆忙緩慢的一天還是走到了盡頭。?
傍晚的城郊雖然被一片略微昏暗的燈光籠罩,但始終顯得極爲熱鬧,不論大街小巷,始終無法停止喧囂。
倒是一處地方顯得有些寂靜,那便是欣欣早點屋所在的地方。結束了一天的匆忙,嫦娥也終於有時間釋放一整天的疲憊。
“我終於有錢啦!”經過一整月的拼搏,嫦娥總算得到第一筆收穫。
此時此刻,嫦娥手中正擺弄着嶄新的鈔票,難以掩飾興奮的目光。但,這種欣喜在剛一閃現之時,便又快散去。
“唉……自己該不該繼續待下去呢?可是……這一切又都是因爲我!”想到漸漸蕭條的街道,別人的心情她何曾沒有想到。
或許,以第三者的目光來看待眼前世界並不困難,而真正難以爲繼的是如何融入這個臺階。
“我懂了!若自己能與翠蘭一樣,那麼這一切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過,這種生活卻容留不下我!”漸漸的,嫦娥內心涌動着諸多明悟。
咚!咚!咚!
正當嫦娥陷入自我矛盾與明悟中時,一陣敲門聲悄悄作響。
“唉……”在沉思被打斷的瞬間,嫦娥無奈搖了搖頭,起身走向門口。
吱!吱!吱!
門被緩緩打開,除了尖銳的聲響之外,還有縷縷寒風不斷襲來。
毫無意外,門外七道身影似乎有備而來,每個人手中都捧着一個碩大的包裹,看上去並不覺得沉重。
除此之外,衆人的目光也顯得頗爲無奈。似不忍,但又無可奈何。不過,這都是一瞬間的情形而已,並非固定。
“各位大叔大媽,請進吧!”雖然早已明白他們的心意,但嫦娥並沒有冷言相向。
“嫦娥,想必你也知道我們來您這裡的目的,不過,希望您能夠體諒我們的苦衷!”說話者正是楊梅,神情雖顯冷漠,但語氣卻很平和。
在這屋內燈光照射之下,身披薄衣的她略顯柔弱,可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容顏,令人痛心嫉妒的同時,也生出太多無望。
正如對在場七八位攤主來說,之前所謀劃的一切計策,在此刻的風華絕代中被徹底埋沒。
“我們都知道你長得漂亮,毫不誇張地說,即使是仙女在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可是……我們只能靠卑微的手藝來勉強生活!”
在對方驚心動魄的容顏面前,李大能強自鎮定,言語雖爲無奈,但也不失誠懇。
“各位大叔大媽,你們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準備離開這裡!”對於自己能夠在這裡享受一個月的快樂生活,嫦娥已經滿足。
“謝謝你!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這些東西無論如何你也要收下,算是我們對你的真誠歉意。”
這一刻,楊梅目中閃動起自責的淚光,緩緩俯下身子,將包裹放在了地上。
接下來,所有人都學着楊梅的樣子將包裹輕放在了地上。與來時相比,此刻所有人都難掩臉上的無奈和惆悵。
“對不起!我們打攪了!”李大能不知該如何是好,第一個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一樣,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若不是爲了接下來的生活,說什麼都不會犯下如此罪孽深重的過錯。
“唉……看來自己早已期望的平凡生活終究還是不適合我!”漸漸的,深夜已經悄悄來臨,彷彿過去了許久,這段風波才無奈結束。
清晨在城郊街道總顯得那麼匆忙,不過,劉美美卻慵懶自在,不用拼命的跑步,更不用拼命做活,彷彿早已擺脫生存留下的困惑。
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周圍之人對她的高度認可,在她看來,只有自己更加強大,才能得到更多的羨慕和尊重。
不過,她並不知道的是,今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將泯滅在人海之中。
“嗯?今天客人怎麼這麼少?嫦娥……人呢?”劉美美清點着零星幾位顧客,目中滿是疑惑之色。
“老闆娘,您看看這個!”這時,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翠蘭快步來到劉美美跟前,將一枚紙條匆匆遞出,神情顯得格外凝重。
“這……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美美頓時有種不妙之感,使勁搓開紙條,接着便看到上面寫着的文字。
不知紙條寫到了什麼,劉美美神情時而疑惑,時而恍惚,但更多的卻是懊惱和痛苦。漸漸的,她的視野也徹底模糊。
“還我嫦娥!”
這是劉美美在看完紙條內容之時,仰天出的一聲狂吼,狂吼瞬間便以極快的度脫離人羣,直至沒入永無盡頭的蒼天。
最終,嫦娥還是離開了這片讓自己看不到希望的地方,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回去看了一眼那艘救下自己的海路潛艇。
讓她有些惆悵和無奈的是,海路潛艇仍在,可是它的主人彷彿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團空幻。最後,她離開了這個始終讓她特別迷茫的地方。
實際上,嫦娥之前所在之處只是王城之都最爲邊緣的地方而已,而真正繁華之地,則是王城之都的中央。
只有在這裡,才能真正見到現代文明最爲絢爛的一方。除了高達數百層的大廈層層疊疊之外,無法形容有多麼先進的現代化工具也如期而至。
靈夢橋,一個橫貫河岸兩地的巨型拱橋,全長達一百千米。對於自身體力來說,想要抵達對岸橋頭,那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並非踏上靈夢橋之人就一定要行至對岸,相反,大部分來到這裡之人都是來體驗一種特別的感覺。
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整座橋因夢而建,夢源自心靈,同時,夢既是渴望,又是解脫。
對於那些看不到希望之人來說,這裡或許能夠幫助他們走出心靈的困惑。對於有希望的人來說,來此之後或許能夠填充內心的虛脫。
漸漸的,穿越在人羣之中的一名女子顯露在視野當中,她顯得那麼嬌弱,彷彿風一吹便會從橋面脫落。
但,她又顯得那麼灑脫,與周圍那些茫然之人相比,她的目光始終柔芒閃爍,似乎早已穿過內心纏繞着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