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怎麼可能是任命書?不是離職單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若拉神色上的聆聽瞬間便轉爲無休無止的疑慮,隨之而來的則是難以抑制的恐懼。?? ≠
令人感到無比意外的是,嫦娥依然一副淡然之色,並沒有因爲見到任命書便欣喜若狂,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謝謝你!”嫦娥衝着對方微微一笑,輕輕接過任命書。
“不用謝!繼續努力哦!我還有事,先走啦!”小李對嫦娥善意一笑,轉身正欲離去。
“等等!”
正當小李剛剛擡起腳步的瞬間,一個看似柔和卻滿含敵意的聲音瞬間響起。
“嗯?還有什麼事麼?”小李輕輕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李主任,我們安全防衛系統不缺副隊長,麻煩您把任命書撤回吧!”李若拉皮笑肉不笑,說着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話語。
“哦?可是任命書之中所寫職位並不是副隊長!你看看就知道了!”這時,小李神色終於有了不耐,簡單說了一句之後,便頭也不迴轉身離開。
“哼!小人得志!終有一日,老孃會把你踩死!”見此情形,李若拉衝着對方消失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暗自狠。
此時此刻,所有人心目中最爲關心的還是嫦娥手中的任命書,不過,每當有眼神掃射而來之時,除了火熱之外,更多的卻是嫉妒。
“給我!”似乎內心中的那縷不妙愈顯露,李若拉竟直接將任命書搶了過去,無視所有人的感受。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嫦娥竟沒有絲毫動容,甚至嘴角始終露出柔美的笑容。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無法揣摩。
終於,在所有人無比期待的目光中,李若拉一把便將任命書徹底翻開。
“由於嫦娥女士行動積極,業績突出,特命其爲防衛科科長。”
“此外,原防衛科科長劉萍犯上作亂,不思悔改,甚至對在職職員造成人身與心靈雙重傷害,故降職三層,以示懲戒!”
“李若拉,飛揚跋扈,揮斥方遒,不思政績,惡劣頑固,故降職兩層,留待察看!”
……
此時此刻,李若拉的臉色着實詭異,時而狂喜,時而憂愁,時而陰沉,時而絕望,似乎人生百態都在她這張臉上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不可能!這是假的!假的!”最終,一切的一切都完全化爲令人無法理解的瘋狂,不斷顫抖的雙手開始拼命狂撕,在這種狀態之下,彷彿任命書成爲了她最痛恨的敵人。
只是,不論她怎樣撕扯,任命書竟仿若透明般毫無褶皺,這是因爲,任命書本來就是一篇處於虛幻之中的文字信息。
“李隊長,哦,不!應該是小李,還請您回到座位好好工作去吧!”似乎對方在嫦娥目中已經成爲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禁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輕輕掃了一下對方。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明白此刻到底是怎樣一種情形,隨即幾欲化爲實質的目光紛紛落在狼狽至極的李若拉身上,而也正是在這一刻,如同洪流般的譏諷傾瀉而出。
“你……你們……”這一刻,幾欲狂吼的李若拉竟覺自己是那麼的軟弱無力,曾經的瘋狂在此時已經所剩無幾,甚至幾乎不知畏懼是何物的她,終於在這一刻體會到世態炎涼。
不知過去了多久,李若拉漸漸恢復到了平靜,不過,目中的仇恨卻不論如何都無法抹去。或許是被所有人目光絞殺的緣故,她竟直接從大廳躥了出去。
至此,場面重新安靜下來。或許是因爲嫦娥平時平易近人的緣故,在場職員雖然膽怯,但卻少了畏懼。
不過,有一名少女從始至終都爲此感到無比興奮,在她眼中,不知何時已經閃動起晶瑩的淚光。似乎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祈禱終於得到應有的回報。
“珊妹,你過來一下!”不知是不是注意到木珊珊充滿興奮的淚光,嫦娥直接衝着對方所在之處微微一笑。
不知爲何,始終沒有流出的淚水竟在聽到對方柔和之聲時緩緩飄落,即使她極力遮掩,但還是無法阻斷淚水逸散而出的刺眼之芒。
“嫦娥姐姐……”不知不覺間,木珊珊已經來到嫦娥身旁,或許是太過激動的緣故,她竟說不出任何話語。
“在這裡,我以防衛科科長的身份來通知大家,從即刻起,木珊珊被認命爲隊長。”嫦娥內心同樣有了酸楚,但還是強行忍住。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無比火熱的目光死死盯着木珊珊,似乎是在羨慕,又好似在掩飾目中的無助。不過,他們並不確定,接下來是快樂,還是痛苦。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極爲矛盾,時而迅猛,時而緩慢,在這極不協調的狀態裡,各種忙碌匆匆而過。在這一整天的時間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經歷了太多。
經歷了一天的光熱,集團此刻正沐浴在極爲柔和的月色之海,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道輕柔的倩影閃現在視野之中。
不知是爲了尋求寧靜,還是享受毫無雜質的月光,嫦娥就這樣默默地走着。與嫦娥此刻的寧靜完全不同的是,她身後的倒影卻顯得格外灑脫。
“唉……不知這樣的平靜還會享受多久?”彷彿過了許久,在這看似明亮的夜空中竟傳出一縷幽幽的嘆息。
與孤獨寂靜的夜晚相比,清晨彷彿永遠都洋溢着蓬勃朝氣,結束了一夜的安心,又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安全防衛系統辦公大廳,與往常的冷清相比,今日卻多了一抹歡快和溫馨。沒有了李若拉強勢的鎮壓,所有人內心的愉悅都在此刻釋放出來。
與衆人的輕鬆完全相反的是,李若拉則顯得極爲陰沉,此時此刻,她竟坐在了本屬於嫦娥的座位上面,這如此巨大的落差,令她幾欲爆的同時,也在思量即將閃現的後果。
當然,她不止一次想過辭職,可內心的那份屈辱和不甘,將她無比脆弱的心靈再次點燃。
“賤人!老孃一定要報仇!”每當想到內心最爲痛苦的地方之時,她都不止一次出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