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些陰暗面

“這麼晚他還給你打電話?”江臨岸的口氣聽上去有些不滿。

沈瓷沒理他,拿起手機。

“喂…”

“姐,還沒睡吧?”

“沒有,是不是南華那邊有消息了?”

“對,打聽到一點,說是跳樓的那女的還沒死,被送回康復中心了。”

“被送回去了?”沈瓷愣了下,“不是說在醫院麼?”

“事發之後是被送去醫院搶救了,可也不知怎麼又回去了。”

“傷得不重?”

“應該也不算輕吧,據說那間婦科診所是開在居民樓裡的,三樓,跳下去的時候幸好被樓下雨棚擋了一下,可就算這樣身上肯定也有傷吧,而且還懷着孩子呢,聽樓裡的人說地上淌了一大灘血。”

沈瓷聽着有些心驚肉跳,方灼繼續往下說:“而且南華方面已經封鎖了消息,就連婦科診所的醫生都聯繫不上了,像是有意躲起來,你說奇不奇怪?”

沈瓷想了想,又問:“你這些消息可靠嗎?”

“應該可靠,還記得去年新銳曾做過一期關於留守兒童和婦女的報道嗎?當時我本來是約的南華里面一位心理醫生做採訪,結果路上出了車禍腿骨折了,採訪沒做成,後來報道是從網上搜了一些材料寫出來的,但我和那位心理醫生一直還有些聯繫,今天這消息是他說漏嘴被我探來的。”

方灼忽悠人的本事確實不賴,這點沈瓷知道。

“想辦法看能不能再問點出來,我明天早上會去一趟三院。”

三院即是當時事發後被送往救治的那家醫院,只是方灼又腦子短路了。

“姐,你去三院幹嘛?”

“去問下當時她的傷勢情況!”

這麼一說方灼才大悟過來:“對耶,如果傷得重那他們把人急着接回去就有問題了。”

沈瓷掛了方灼的電話,隱約總覺得這事有蹊蹺,捏着手機又理了一遍,回頭卻見江臨岸正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你在查南華跳樓那件事?”

沈瓷被他問得莫名其妙。

“對啊,怎麼了?”

“別去碰!”

“什麼?”

“別有任何好奇心,也別去試圖瞭解任何事,所有關於南華的新聞你都別去沾手!”

他越這麼說沈瓷越擱不下。

“爲什麼?總得有個理由!”

“沒什麼理由,你做這行也有幾年了,難道不知道這世上總有些角落是不被允許公諸於世的?”

“……”

這個道理她當然懂,而且感受簡直不能再深切了。婆娑世界,五光十色,可有些角落就像被埋在地下陰暗又骯髒的臭水溝,似乎永遠都沒機會見光,而這也是沈瓷當年報考新聞系的原因之一。

沈瓷捏着手機冷笑一聲:“怎麼聽你這意思好像南華是個大坑?”

江臨岸把手裡的毛巾放下,又拉着沈瓷坐到自己身邊,用手臂輕輕圈着她:“坑不坑的都跟你沒關係,你只需要做好分內事就行。”

“那哪些算是我的分內事?”

“立題,審稿,管好下屬,月末領工資,還有像今天這樣偶爾給我做幾頓飯,陪我睡覺!”

“……”

簡直恬不知恥,沈瓷忍不住瞪了一眼:“你就不怕我好奇心作祟非要去查?”

“沒這個必要。”江臨岸將下巴蹭在她耳根上,輕輕吻了吻,“道理你應該都懂,我相信你不會傻到自己往坑裡跳,而且就算你去查也查不出什麼,所以別費這個心思了。”

江臨岸語氣輕柔,邊說邊捻着沈瓷的手。

“如果你非要在這方面出風頭也不是不可以,曹小豔的專題方案已經通過了,你大可去做些這種爭門面又不需要費太多心思的新聞,不過點到爲止,別天真的以爲自己真能去改變什麼。”

“……”

江臨岸那晚沒住在沈瓷那,風花雪月之後他還有大把工作要做,加之之前出了兩週差,一堆事要等着他回去處理。

江臨岸走後沈瓷又上網查了下南華神經康復中心的信息,可網上關於它的資料很少,只有一些比較籠統的介紹,比如其前身是甬州精神防控衛生院,上世紀文革時期留下的產物,後來就不再對外開放了,但幾年前順鑫基金會籌資又辦了起來,只是與之前的衛生院不同,現在的南華神經康復中心屬於公益性非盈利組織,專門收容一些患有精神疾病又無依無靠的婦女和孤兒。

新銳之前曾經做過一期關於留守兒童和婦女心理疾病干預的專題,本打算邀請南華里面的心理醫生做下采訪,但後來因爲方灼車禍的事就此擱淺了,現在想來有些可惜,當時應該按計劃把採訪做一下的,專題報道也能寫得更加透徹一些。

第二天沈瓷吃過早飯便直接去了第三人民醫院,江臨岸昨天那番“警告”的話到她這裡簡直就適得其反,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沈瓷,她有時候軸得不行,越被壓制越會反彈。

一般由救護車送來的病人都會直接送去搶救室,所以沈瓷停好車後就直接去了急診大樓,早晨的搶救室沒什麼人,不過昨夜的值班醫生還沒換班,沈瓷在外面敲了兩下門,很快裡面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哈欠連天的年輕男醫生。

“你有什麼事?”

“我想打聽一下前晚從紅梅婦科診所送過來的那名病人,跳樓受傷的那位,應該是送到你們這來搶救的吧?”

男醫生聽完臉色微變,上下把沈瓷打量了一番。

“你是她什麼人?”

“朋友。”

“朋友?”

“對,也不算很熟,以前認識的,剛好聽人說她出事了,所以想來看看,請問她現在住哪間病房?”

男醫生喉結滾了一下,這是沈瓷當這麼多年記者形成的職業習慣,看人看得比較細,對方一分一毫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而現在她能斷定面前這位年輕醫生很緊張。

“抱歉,能告知一下嗎?”

豈料男醫生突然揮了下手:“我不清楚,前晚不是我值班。”說完轉身就要進搶救室。

沈瓷搶先一步扣住門:“那麻煩能幫我問一下那晚在這當班的同事嗎?”

“不方便,況且我也是剛來的實習醫生,根本不認識誰!“年輕醫生指了指自己胸口夾的牌子,上面果然寫了“見習醫師”幾個字。

沈瓷還想說什麼,可面前那道門被直接關上了,任她再怎麼敲都沒人迴應,之後她又問了幾個急診樓裡的護士,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不是說當晚沒在這值班,就說什麼都不知道。

隨後沈瓷又去住院部問了一圈,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由此看來好像所有人都在刻意隱瞞這件事,弄得沈瓷有些煩躁,感覺一早晨都白跑了。

她拿了煙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想抽一根再走,可還沒點上就聽到旁邊柱子後面傳出聲音。

“你曉得前晚我們這收了個急診伐?跳樓的,可搶救到一半就被帶走了。”

“有這事?”

“當然,我前晚剛好在搶救中心值夜班,人是後半夜被弄走的,走的時候身上裹了條牀單,被兩個男人像擡牲口一樣扔到車上,那血喲……嘖嘖……你都沒看見,走廊裡滴了一路,我跪地上足足刷了兩個小時才刷乾淨。”

“怎麼回事?沒救活啊!”

“不是,被擡走的時候還有氣兒呢,我在門口剛好看到,嘴裡還哼哼,聽說跳樓的時候肚子已經很大了,估計孩子沒保住,不過來接她的人說別救了,救了也沒錢付,一開始好像醫生還不肯,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斷氣兒吧,但天快亮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幫人,硬生生就把那女的從搶救臺上給擡走了。”

“真的假的,怎麼聽着怪嚇人的?”

“誰知道呢。”

“那來我們這把她帶走的那些人,是她家屬?”

“看着不怎麼像啊,如果是家屬能不救?我看倒像仇家呢,不過上頭交代這事不能往外說,估計是怕影響醫院聲譽,畢竟人是從這帶走的,回頭死了怕家屬來鬧?”

“……”

“……”

柱子後面的對話又持續了一會兒,但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對面房間有人走出來,兩人才離開。

沈瓷捻着手裡的煙從旁邊走出來,剛纔那兩名交談的清潔工已經走遠,她突然覺得心裡悶得慌,把煙又裝進煙盒,從旁邊樓梯直接步行下樓。

沈瓷中午之前回了公司,打開電腦便看到江臨岸發了封郵件出來,曹小豔專題方案通過,朱旭幾個尤爲積極,下午沈瓷開會把修改過的方案重新給他們梳理了一遍,又讓朱旭聯繫樂施平臺那邊的人碰面開個會,會議定在第二天上午。

因爲方案通過組員興致都很高,晚上主動留下來加班,很有要大幹一場的氣勢。

沈瓷點了外賣請大家吃,方灼給她留了杯咖啡送到她辦公室。

“姐,拿鐵零糖,你的最愛!”

這孩子最會拍馬屁,沈瓷接了咖啡,往門外看了一眼,幾個人正圍着吃甜品,她招手讓方灼去把門關上。

方灼愣了下,照辦,隨後回來問:“有事?”

沈瓷抱着手撐了一下額頭,昨晚江臨岸那番話還歷歷在耳,可她不甘心。

“有沒有辦法約南華那位心理醫生跟我見個面?”

我今晚留下來陪你遺囑和財產與於浩見面就當我已經死了想要託他幫忙敬畏命運鴻門宴媒體答謝宴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們來做場交易有人來找她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視金錢如糞土接近她的目的沒有挽留他昭然若揭的感情給他們獨處的時間江家壽辰(6)隔着馬路的電話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要不我就乾點更加無恥的事接溫漪吃飯沈瓷可能出事了除夕團圓飯上島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他們是青梅竹馬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他已經一無所有江臨岸出院他胳膊上的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他很享受掌控她的快感確定婚期回鳳屏辦喪事江臨岸抵達鄭州他的目的應該沒這麼簡單那根筋斷了齷齪的命運你爲什麼又要回來結婚請帖慈善家和敗類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他突然造訪虛僞的場合他回江宅第二次交談你迴應我了江臨岸抵達鄭州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抓捕歸案她要留下來陪他溫漪瞭解甄小惋的事家暴秋後算賬她突然跑來找他挪用公款塵埃落定採訪被搞砸了我要他的底片上島你圖他什麼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此生,似有伏筆博弈開始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糖炒栗子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夙願完成(完結)想和你敘敘舊回鳳屏辦喪事答應接受採訪你迴應我了除夕夜,蓄意傷人無需語言你請我吃飯都沒好事遲到的生日禮物嗜血的魔鬼你回去吧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請你不要卑微地被別人踩在腳下寫稿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稿子和辭職信手術,她最無助的時候孩子的父親村口那棵老柿子樹她出席慶功宴回江宅吃飯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他一定要贏她的檔案都是假的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奠基儀式他臉上帶着面具想要託他幫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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