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的紅脣襯得陶妘青愈發白皙,額間的花鈿看起來彷彿也更加動人。尉遲慕堇有一瞬間是呆住了,而在陶妘青看來,北連的人長的就與南疆的不太一樣,眼前的男子嘴角帶着淡淡的笑,令人如沐春風。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不知怎地一起笑出了聲。
尉遲慕堇轉身放下喜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正時陶妘青開口道:“我母后說,既成了婚便是夫妻。夫妻間要坦誠,你我是初識,可往後也是要做對方最親密的人。我覺得,有些事情先講比什麼都好,再有些什麼心思的,日後相處也就漸漸明瞭了,你覺得呢?”
幾乎是不假思索,尉遲慕堇回答道:“嗯,甚好。”
“好,我叫陶妘青,封號韻寧。我自小身子骨不太好,可我是個好動的,也學過武,會使劍。我不愛拘着,但是該守的規矩我也不會落下。”
尉遲慕堇看着陶妘青說完,又有些好奇地朝他看過來,他想了想說:“我姓尉遲,名慕堇,字衡之。我是皇長子,五歲上就封了太子。你既已成了我的太子妃,往後這東宮中除了我,你便是最大。若有什麼規矩,要立便立,要改便改,只要不超出禮記綱常,都隨你的心意。”
陶妘青對此十分滿意,這意味着她又可以胡作非爲,哦不,是隨心所欲了!
氣氛在尉遲慕堇回答完後有些凝固了。
這場成親的儀式還剩最後一件事。尉遲慕堇站起身,脫下外袍,說:“那麼,我們今天就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沒有做了。”
尉遲慕堇替陶妘青卸下了鳳冠,指尖蹭到了她的脖子,陶妘青的臉紅得像被丟在一邊的紅蓋頭。尉遲慕堇覆了上去,吻住她的脣,輕輕的品嚐那些甘甜。
初經人事,陶妘青顯得有些羞澀。尉遲慕堇一步步褪去她的衣裳,教她摸索。陶妘青的身體因動情變得有些發燙,兩人十指相扣,完成了美滿而又溫情的一晚。
太子大婚,停朝三日。
陶妘青醒來的時候尉遲慕堇已經在穿衣服了。他換上了一件墨藍色的長袍,束髮用的依然是金色的,腰間的玉佩倒是有些顯眼。
林月給陶妘青拿來了一件淡青色的長裙,又從首飾盒裡拿出一隻金髮簪和幾隻零零碎碎的小首飾。梳妝完畢後,兩人一起前往坤寧宮。
大婚第二日,太子帶太子妃拜見帝后。
宮牆街道交錯複雜,一眼望不到頭。時候尚早,宮中到處都看得到宮女太監們忙活的身影。可就算再忙,也要留着點心眼,以防衝撞了什麼貴人。就像遠遠地看見了東宮的兩位殿下出來了,就要早早的彎腰低頭,退到一旁。
坤寧宮內,帝后早早地坐了在位置上。尉遲慕堇與陶妘青兩人並肩站齊,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起來吧,”帝后接過了陶妘青侍奉的茶,隨意問了幾句便一起去吃早飯了。陶妘青算是很讓人滿意的兒媳婦了,因爲她有着人人都讚賞的淑女形象。
“本來將靈兒也該叫來的,”早飯後,皇后拉着陶妘青在一旁說話,“只是她不像你這麼懂事,都日上三竿了,只怕還沒起呢。”
皇后語氣中對這個靈兒無絲毫責怪之意,反而有些寵溺。後面又說了許多,都是讓她不要太過思念父母,多來走動以及讓她能早日抱上孫子之類的。
陶妘青只能點頭應和,心裡卻想現在抱孫子是不是太早?
而尉遲慕堇則是被皇帝尉遲營叫去了書房,這三日雖無早朝,底下卻還是會有許多奏摺呈上來。尉遲營從桌上拿了一份遞給尉遲慕堇,自己在凳上坐下。眼尖的太監立刻吩咐人泡了茶端上來,又將剩餘的下人都叫走。這兩父子在一起,指定沒好臉色。
尉遲慕堇翻看着,眉頭愈發緊湊。
“看完了?”尉遲營放下茶盞,看向尉遲慕堇:“有什麼想法?”
“渭城靠近東赤,素來有重兵把守,且邊境還有孟將軍的部軍,這夥賊人本不該如此猖狂。”
“嗯,此事朕與丞相商議過,近來東赤與我北連邊境總是有些小打小鬧的,怕是城中賊寇與此有關。孟程那邊抽不開身,所以朕決定讓你領着援兵前去。”
尉遲慕堇臉上毫無波瀾,道:“兒臣遵旨。”
“等廟會結束了再啓程吧,這次任務艱鉅,但你必須完成。身爲太子,若沒有拿的出手的績效,是要遭人恥笑的。正好你也趁着這次機會,去看看老百姓的生活。
還有,這南疆公主你可得好好待着,有了南疆的助力,日後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就不肖朕再提醒你了吧。”尉遲營語氣平淡的彷彿是在和一個臣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