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以滕寶兒爲首,瑤林宮的四人一起被一股極大的能量同時震得飛了出去,有如斷翅的鳥兒一般,從空中砰然落地。
其中佈陣的三名瑤林宮弟子,同是被那衝擊波震得鮮血狂噴。滕寶兒即使在四人之中實力最強,此時也是有如被重錘擊中一般,全身劇痛,胸中煩惡不已地倒地不起。
而一旁觀戰的衆人,在此巨大能量的衝擊之下也是好不到哪裡去,不僅人人耳中聲聲轟鳴,眼前陣陣發黑,而且個別功力低微的隨從弟子,竟是被當場生生震死!
這道宛如實質的能量衝擊波,讓整個山洞都顫抖起來,洞頂之上無數碎石紛紛下落,宛如要塌陷了一般。而洞壁之上,無數蜘蛛網一樣的裂縫,紛紛向着各處延伸而去。
突然之間,只聽長風道人哈哈狂笑起來:“結界已破,這個孽畜已經身受重傷,大家還客氣什麼?上啊!”
衆人齊是大喜,一起擡頭看去。只見夔牛身上的氣息已經變得微弱之極,它側躺在岸邊地上,頭上破了一個大洞,滿是淋漓的鮮血,看那樣子竟然已是奄奄一息。
凌霄心中一動,突然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原因無他,凌霄覺得奇怪的是,這頭夔牛的實力,比他想象之中的實在弱得太多了。
記得戰長天來幻奇山的時候,他的實力也跟現在的滕寶兒相差無幾吧,但是戰長天親口對凌霄說過,他跟夔牛戰鬥了沒有幾個回合,就完敗於夔牛的手下,並在最後不得不接受了對方靈魂獻祭的條件。
“爲什麼今天夔牛的實力,似乎大大地降低了許多呢?它似乎根本就沒有大師兄口中說的那麼厲害,而且感覺有些虛有其表……這就是正六階妖獸的實力?不,不可能!但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凌霄眉頭大皺,心中念頭急轉,但一時之間卻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
正在想着,場中嗤嗤的破空之聲不絕地響起,五道身影已經迫不及待地對着夔牛電射而去,明顯是藉着滕寶兒四人受傷,夔牛無力反抗的機會,趁火打劫,搶收落地桃兒來了。
“住手!”瑤林宮的一名弟子眼見自己四人的辛勞果實即將不保,不禁一陣氣急攻心:“夔牛是我們拿下的,你們幾個還要不要臉!”
“師妹,稍安勿躁……”滕寶兒低聲道,同時悄沒生息地在自己四人身前佈下了一道防護結界。做完這一步之後,她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意味難明的冷笑。
“凌郎,你不去幫寶兒師姐了嗎?”
石後,看着氣定神閒、毫無插手錶示的凌霄,宗靜雪不禁好奇地道。
剛纔滕寶兒還在神完氣足的狀態之下,他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現在人家剛剛經過一場惡戰,氣息微弱,獨力難支了,他反而靜下心來,不着急了……
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呢?宗靜雪有些看不懂了。
凌霄一瞬不瞬地盯着場中,忽然微微搖了搖頭,沉吟着道:“不
着急,這件事恐怕沒有咱們看到的這麼簡單。一方面,我覺得寶兒姑娘不至於這麼羸弱;另一方面,我總覺得場中形勢可能還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還有變化?”宗靜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場中,此時衝得最快的兩名漢子已經像是禿鷲一樣地衝到了夔牛面前,夔牛奄奄一息,一副任其宰割的樣子;滕寶兒四人歪倒在一邊,神情委頓看似已經無能爲力……局勢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變化?
“難道說,滕寶兒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過如此……嘻嘻,那我還巴不得呢,免得你跟她糾纏不清,哼!”宗靜雪心中暗自竊喜道。
此時衝過去搶奪勝利果實的五人之中,有三人都是一派的首腦,他們都是被剛纔長風道人的那一句煽乎,說什麼“夔牛重傷,結界已破”,哪裡還能忍耐得住,馬上就衝了出來。
花了這麼多的心思,費了這麼多的力氣,犧牲了這麼多的手下……不就是等着現在的這一刻嗎?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想到此處,三人的眼中不禁泛起了一抹極度的火熱,身法速度竟然暴漲到平日的一倍狀態。
說起來,此三人畢竟都算是一方人物,實力相當不錯,自信也都是滿滿的。
其中一人叫大漠飛鷹,手中的靈劍乃是加持了一縷飛鷹魂魄的器靈,據說能在百里之外取人首級。
第二人叫沸血公子,煉有一門叫作沸血手的邪門功法,中者表面完好無損,卻會全身鮮血沸騰而死,端地毒辣無比。
第三人叫靈蛇尊者,使的是一根靈蛇柺杖。此柺杖既能當靈器使用,還能化作靈蛇本體攻敵,也不是什麼善茬。
在這之後的數步之遠,赫然便是剛纔站在長風道人身旁、與滕寶兒簽訂契約的兩人。此兩人看氣息來說,分明要比先前的三人勝過一籌,但不知是反應慢了還是起步晚了,非但沒有搶到第一先機,而且落後的距離之大也令人有些出乎意料。
而且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所有前來爭搶的人中,剛纔聲音最大、熱情最高的長風道人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目光炯炯地注視着前方數人,神情變幻之中間或有着兇光一閃。
“孽畜,把破境丹給本公子吐出來!”
前方三人剛一抵達夔牛身邊,沸血公子便是當先一聲厲喝,手上紅光一閃,那股凌然的氣勢儼然已對破境丹是十拿九穩了一樣。
另外兩人一聽,心中同是一凜,趕忙爭先恐後地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絕活。
只見空中藍、紅、黑三道光芒同時一閃,接着便見到一隻體格雄偉的深藍色巨鷹、一雙有如磨盤大小的血色手掌、一條黑氣騰騰的巨蚺同時向着地上的夔牛撲去。
眼見夔牛即將中招,就在這時,三人眼前突然銀光一閃,一道銀色的光網驀地出現在夔牛面前,將三道攻勢一起擋了下來。
“許靖庭,你這是什麼意思?”
沸血公子一眼見到是許靖庭從中作梗,不禁又
驚又怒地沉聲問道。
話音剛落,只見許靖庭對着他古里古怪地冷冷一笑,口中突然冷喝道:“動手!”
話音方落,場中突然響起一陣衣袂帶風之聲,接着便是傳出幾聲異常淒厲的慘叫。
沸血公子三人轉頭一看,只見長風道人縱橫如風,手提一口長劍,倏忽之間便將留在他們身後的同伴殺了個精光。
到了這時,三人哪裡還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正自心中驚懼之時,忽見許靖庭的右手往着空中輕輕一拋。
紅光一閃,一個紅玉葫蘆飛上天空,迎風飆漲起來,紅色的葫蘆口徑自向下,對準了沸血公子。
這剎那間,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籠罩住了沸血公子,令得脖後寒毛根根汗毛倒豎。
雖然不知道這個葫蘆此時要作何用途,但是長期歷練出來的第六感,令得沸血公子本能地感到一陣不妙,下意識地便想要避開葫蘆嘴。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的靈力竟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鎖住了一般,身子一動不能動,像一具木偶一樣僵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大漠飛鷹和靈蛇尊者身後的兩人臉色一獰,雙手一揚,一顆黃澄澄的圓珠和一團黑乎乎的絲線從空中對着兩人落了下來。
“陸璣(孔玄)你們兩個卑鄙小人!”
大漠飛鷹和靈蛇尊者皆是又驚又怒地叫了出來,顧不得多想,伸手一指,藍鷹和黑蟒向着二物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陣怪異的聲響,陡然在空中響了起來!
只見兩道白光從許靖庭那個紅色玉葫蘆裡面射了出來,交錯着對着沸血公子一絞。
咔嚓!
沸血公子就好像一個紙片人似的,被兩道白光絞成了兩段,吭都沒吭一聲倒地身亡。
此時,大漠飛鷹的藍鷹一聲厲嘯,翅膀輪舞彷彿一把利斧,狠狠向着那個黑色絲線砍去。而靈蛇尊者的黑蟒則是身子一旋,巨大的蟒尾帶着一股凌厲的罡風狠狠抽向黃色珠子!
只聽唰唰唰唰的幾聲響過,藍鷹之翅輕而易舉地便將黑絲砍斷成了四五節。如此順利地破招,就連大漠飛鷹看了也是一愣。
就在這時,空中嘩啦一響,那斷裂的四五節黑色絲線,驀然交纏起來,結成一章黑色的大網,瞬間便粘附到了藍鷹身上,狠狠一勒。
一聲淒厲的慘叫,藍鷹在空中化作一縷藍煙而散。
“哇!”
大漠飛鷹神色鉅變,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差點奪胸而出。這個藍鷹跟他心神相連,黑網重創藍鷹,不可避免也讓他受到了波及。
下一刻,黑色大網兜頭又向大漠飛鷹罩了下來。
大漠飛鷹怨毒地悶哼一聲,雙手一揚,一對鷹爪模樣的飛抓激飛空中,與黑網激烈地纏鬥起來。
這一邊,靈蛇尊者的黑蟒之尾,已經狠狠地抽中了黃色珠子!
只聽噗的一聲響,黃色珠子居然被黑蟒直接抽得炸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