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咀嚼)——(嚥下)——
原來如此,很奇怪的經歷呢。星刻閣下沒有平行世界身這一點我知道,但是沒想到【單一性的時間軸】竟然可以以這種扭曲的方式完成【永恆實驗】……有趣,但問題是這種事情只有星刻閣下親自上手才能完成。”
美特歐拉麪無表情的嚥下口中的曲奇,喝了一口紅茶,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雖然對於永恆原理很感興趣,但是這種依附於另一個永恆之上的【小永恆】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吧?
不過,還是多謝真白閣下的故事分享,讓我度過了非常充實的一段時間……”
“這邊也是,多謝美特歐拉和莓莓的蛋糕。”
真白手裡舉着一隻蛋糕盤子,同樣也一邊面無表情的咀嚼,一邊在鋪滿點心的地面之上尋找着下一個獵物。
而她們的旁邊還有着幾個嬌小迷你,精靈一般的廚師帽女孩兒正在收拾盤子,還有兩個服裝不一樣的女孩正在照顧着嬰兒車裡一葉喝奶……
這裡哪裡還像是書架之間的過道?茶餐廳都沒這裡舒適。
“對吧?莓莓閣下的蛋糕可是這裡的一絕……”美特歐拉有些自滿的摸了摸路過的一個小女孩的腦袋,說道。
“莓莓是【閣樓裡的妖精】嗎?”看到這些金色雙馬尾,可愛又勤勞的小東西真白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童話書。
“嘛,不知道呢,概念有些相近,但是情況有些複雜。但是她作爲我的契約廚……不,是契約精靈,卻是可以被當做童話裡的閣樓妖精呢。
她,或者她們這些孩子一即爲全,全即爲一,很神奇的存在……”
“嗯,很神奇,美味的蛋糕,想吃多少,吃多少。”
“真白閣下很少吃蛋糕嗎?”
“某人說,【幸福的過量攝取對於人類來說是劇毒】,不允許我用魔法敞開肚子,所以吃蛋糕很快肚子就滿了。”
“啊啦,限制食慾的滿足,這簡直就是就是虐待”美特歐拉表示義憤填膺,不過下一秒卻畫風一轉,說道:“但是能夠看的出星刻閣下很關心真白閣下呢,所以也想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某人,想讓我多活一段時間?”真白不解。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在想要得到什麼,滿足什麼……這些都是活下去的動力,也是活下去的意義。
如果有一天這些目標都滿足了的話,【生】的欲?望都滿足了的話,或者是清楚了活着並不能滿足欲?望了的話……那就只能去渴望【死】了,【死】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因爲一般一個人只能體驗一次啊。”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會有着【遺願未了】、【死而無憾】、【心滿意足的去死吧】、【這麼死了也值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說法說。
“那麼某人呢?他甚至連死的欲?望都被滿足了。”
真白看着手中的美味蛋糕,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放棄吃完它。
“我也不知道。我並不是星刻閣下那樣的長生種,所以就算了解過一些,但也不敢往下論斷呢……他是以怎樣一種心態【死而復生,生而赴死】的呢?我很好奇啊。”
美特歐拉的眼中露出了一點點嚮往,那是一種無比強烈的求知慾:
“但是我有一點點想法,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如果假設無論何種的欲?望都有最終被滿足的一天,那麼那都是因爲已知的欲?望太少了的緣故吧?那麼,想要尋找【新的欲?求】,這種異樣的求知慾就會應孕而生,所以【求知慾】永遠不會得到滿足。
就和【全知神不知道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樣,這個駁論足以支撐起星刻閣下的【永動機】。
如果這個觀點被證實了,那麼星刻閣下無可置疑的就是【最爲正統的魔法師】,真正的只爲求知未知而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得到的呢……”
愣了一下,真白不自覺的將目光轉向了搖籃裡的一葉,默默的問道:
“那麼,如果某人是這樣的魔法師的話,對於他來說,在他生命之中遇到的其他人到底是什麼呢?”
“額——”
美特歐拉的嘴巴突然停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對於打破你心中對於星刻閣下的夢想,有點抱歉呢。但是以我對星刻閣下的瞭解,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人類對於他來說,除了【人性測試】、【人心測試】和【社會關係測試】的【實驗品】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地位。
星刻閣下對待別人的態度和喜歡或者討厭無關,他僅僅只是單純的認爲研究他人很有趣,不會膩而已,真真正正的自大狂妄者。”
嘴上這樣說着,但是美特歐拉也順着真白的目光看了看一葉的方向,但卻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
“……是嗎?那麼一葉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嗎。但是我爲什麼沒有感覺到討厭呢?”真白很是疑惑:“麗塔說隨隨便便決定他人的人生是不好的,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有什麼不對。”
看了看真白的表情,美特歐拉突然有些明白星刻爲什麼會珍惜這個女孩兒了。
“難道不是因爲這個叫做一葉的女孩兒,她的願望最終還是被實現了嗎?
【永永遠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從出生開始直到死亡,永永遠遠,無論方法是多麼的扭曲,星刻閣下實現了她的願望,讓她得到了幸福。”
重新拿起一片巧克力曲奇,美特歐拉咬下一小口,繼續說道:
“雖然自大到沒邊,但是卻真心實意的對待所有人,同樣也會努力的珍稀他的【實驗品們】……意外的不讓人討厭,所以我和他也才能成爲一起共事的友人。”
美特歐拉對於真白,這個和自己在種種方面都很相似孩子非常的有親切感,所以不知不覺之間就在自己心愛的圖書館裡開展一場【點心茶餐故事會】。
她和真白的不同點就是她僅僅只是表情少而已,她的話並不少,她就是個僞三無……
所以,如果真白這個看上去純白色的女孩對於星刻的人性抱有什麼幻想的話,那她還是提個醒兒好了。
只不過,現在看來,美特歐拉覺得自己好像多事了,因爲真白這孩子好像並不覺得星刻是【惡】,她自己好像也和她的名字不太一樣……
嘛,純白即純黑,物極其反,人也亦然。這並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吧?美特歐拉在心中瞭然了。
“吶,美特歐拉,某人現在在幹什麼呢?伊莉雅會原諒他嗎?”
“嗯?這個啊……應該不會吧?”
美特歐拉看着盤中顏色不同的馬卡龍,煩惱道: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會互相廝殺很長一段時間,暫時沒我什麼事兒。咱們還是再來講講星刻閣下那位弟子的故事吧?點心和茶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