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完全沒有迷茫的人呢,很簡單接受了自己的現狀……最後的最後我還被他給教育了一頓。”
伊斯坎達爾離開之後,伊莉雅感嘆道。
“明明我纔是人生經歷比較長那個來着啊。”被實際年齡小了自己一大截的鬍子大叔當頭糊了一大堆人生哲理,伊莉雅總感覺很——
“……火大。”
【你要是知道被自己年齡小的人教訓很不爽的話,那你以後不要教訓我行不行啊?】
“吉斯……你在聽啊。”
伊莉雅對於星刻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並不是太驚奇,畢竟她自己也經常做同樣的事情。
“嗯,大概從你忽悠紅鬍子去神州大地買股票的時候就開始看直播了,還有……你翻車了呢。”
“哼,要你管啊。”
星刻閒着無聊想要看看伊莉雅在做什麼,然後就看到了剛在那一幕。
【嗯,別灰心,那個征服狂和外表不一樣可是非常精明的,而且剛剛被我安排了之後,現在正是對城裡套路的敏感期……你或許應該換一個等級低一點的對手練習一下的。】
“吉斯,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伊莉雅感覺星刻安慰自己的方向好像有些奇怪。
“我是在爲了可憐的退場演員們尋找再就業的機會,爲了防止不幸的槍兵組這種悲劇不再重演,非常貼心的爲他們準備了緩衝用的說辭和因果契合的故事背景……我並沒有以欺騙、愚弄比自己弱小的存在爲樂的興趣哦?”
伊莉雅斯菲爾?愛因茲貝倫女巫小姐,如此宣言。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弄明白了你最近所做的這些事是怎麼回事兒了。】
星刻的聲音之中出現了一絲笑意:
【但是爲什麼呢?伊莉雅你是出於什麼樣目的,有着什麼樣的動機纔要去爲這些使用一次就可以分解成魂素的工具人這麼費心費力呢?】
這些從者們,只不過是英靈座上的本體們的一段人生經歷,說是分靈,存在更加接近與備份數據的段落……可以無限複製的存在。
能夠向着數之不盡的平行世界派遣的忠實員工,型月世界觀的守護者——這就是從星刻和伊莉雅這種外來人的視野之下所看到的,【從者(Servant)】的定位。
說是工具人有些調侃的意思,但是卻沒有太大的錯誤。
【伊莉雅,我並沒有對你的任何行動提出質疑的打算,也沒有阻攔的意圖,我只是要知道你爲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夠告訴我你的理由嗎?】
“……理由、嗎?”伊莉雅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細細的整理了語言之後,緩緩的說道:
“吉斯,我喜歡大團圓結局。從小時候開始讀童話書起,到上學之後讀一些神話歷史的故事,再到後來被你帶入漫畫和小說的世界裡——一直以來我都喜歡好的結局,大團圓的結局啊。”
伊莉雅彷彿回憶着什麼,安靜的繼續說着。
“我明白,有限的故事只不過是無限的世界裡的一個片段,無限的世界裡也不全都是美好的事情。
但是,既然有限的故事總有一天要完結的話,我更加希望男女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們的朋友一個都不會死;主角身邊的歡喜冤家也能夠發現對方的心意;就算是非要在青梅竹馬、天降系、妹妹和姐姐之中選擇一個的戀愛故事我也希望他們能夠全體人一起歡樂的生活在一起……”
講述着一些宛如只有小孩子纔會做的美夢,伊莉雅的聲音卻是無比的溫柔和堅定:
“我並不喜歡悲劇,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故事之中的每一個角色死的都有價值,我想讓每一個角色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在夢幻與滿足之中死去……”
不是拯救某一個人,也不是解決某一件事情,拾起某一個遺憾,而是拯救每一個人,解決每一件事情,拾起每一個遺憾。
不是三條線某一條線的【HappyEnd】,而是真正的【大團圓結局】——這就是伊莉雅爲之努力的目標。
“我想讓我認可的人實現願望,我想讓我不認可的人的到應有的懲罰……
就算是藍鬍子那種瘋狂的悲劇我也不希望他消失在泯滅的熔爐之中,化爲燃料。
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帶走,什麼也沒有誕生……那種寂寞的虛無纔是我所知道的最大的悲劇。”
伊莉雅露出了笑容,這樣迴應着星刻:
“我現在正在爲你的隨性打掃後塵,爲了避免悲劇的結尾,迎來真正的大團圓結局而努力。沒有憐憫和同情,這僅僅是出於我的自我滿足的行動——這就是我的理由,我的答案。
怎麼樣?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嗎?”
【……】星刻沉默了一瞬間。
【原來如此,總覺得是什麼什麼小孩子美麗的戲言一樣的願望呢。】
“哼,和你比起來,我還真是小孩子呢。”伊莉雅不滿的說道。
【但是,不管怎麼說,大家果然還是喜歡好的結局,無論劇情再怎麼強硬,對於歡樂的結局總是沒有怨言。】
星刻明白,人類這種生物就算是隨着年齡增長逐漸明白了世間沒有十全十美,對於故事的劇情開始要求合理,但是大家對於完美結局的嚮往總是始終如一。只是不想小孩子那樣露骨的要求【萬能的魔法師】突然出現了而已。
【嗯,就是這樣,我明白了。】
星刻自認爲理解了伊莉雅所說的話,於是他笑着問道:
【伊莉雅,你滿足我的好奇心,你向我傾訴了你的願望,那麼你知道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嗎?】
“嗯,我知道。”
伊莉雅無奈的點頭道:
“你會以你的理解,以你的方式,實現我的願望。這與我的願望無關,那將是你的娛樂。”
星刻一直都是這樣,他會因爲伊莉雅一個句想要拯救受詛之子的願望而發展到去挑戰半個瘋狂的世界之獸的程度。
他會以自己的隨性方式滿足別人的願望,和那個人原本意志無關。
“吉斯,你就像一個壞掉的聖盃一樣……”
【你還真別說,我現在還真的和小聖盃一族是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