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蘇長天內心中突然涌現一股不安,爲何那柳元洪用武力將自己鎖定?
在這斷魂山上,其下盡是洛天宗的境域,如果洛天宗打算對蘇長天出手,他將會很難有逃脫的機會,只是這柳元洪此刻爲何如此針對於自己?
難不成這大庭廣衆下,他還真想對自己出手?
“不錯的小輩。”
一道蒼茫的言語聲傳響在斷魂山上,那柳元洪眸子死死鎖定在蘇長天身上,其身武力波動忽隱忽現。
就連一旁的秋老此刻眼眸都有些古怪,場面上這種氣氛頗爲蹊蹺,顯然不是爲了慶祝奪魁者。
冥冥間,這斷魂山上,似乎有些不太平了。
“不知柳宗主有何貴幹?”
迎着這股武力波動,蘇長天不卑不亢,拱手迎天,目光直視那蒼穹上氣勢正濃的柳元洪。
整個斷魂山上,無數道目光都注視在他二人間,今日好像除了那北武院初選外,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身着布衣,遙立於天際的洛天宗宗主柳元洪面無表情,俯身對視向其下的蘇長天,道:“先前的比試中,你可是想對香迎下死手?”
怒喝聲震耳欲聾,甚至在聲音中,還夾雜一定的武力波動存在,在整個斷魂山天宇上盪漾震動。
“比試中刀槍無眼,只要她還未說出認輸二字,那我便不會停手。”
對於一介弱女子,蘇長天本來是相當寬容大度的,可是面對的是咄咄逼人的洛天宗千金,數次以令人厭惡的話語指責於蘇長天,此時的蘇長天已經不把她當做什麼弱女子,而是當做一位敵人。
而面對敵人,蘇長天選擇斬草除根。
“好,很好。”
誰知,那柳元洪臉上竟露出意料外的笑意,手臂一招,一道男孩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他的旁邊,側目一凝,蘇長天的臉上佈滿了陰冷。
“明兒,你來說說,這個小子對你的所做之事。”
那柳元洪身旁的柳明,此時目光俯視向蘇長天,不知爲何迎着蘇長天的目光,他會有一些忌憚,哪怕是此刻站在柳元洪的身邊。
“這個名爲蘇長天的小子,多次想暗殺於我,罪大惡極。”
話語一出,整個斷魂山的焦點皆聚集於蘇長天身上,暗殺洛天宗的小公子,這在洛北城中可是大罪,一旦被世人皆知護犢心切的柳元洪知道,下場可見一斑。
蘇長天眼皮一抖,在洛北城,洛天宗纔是皇權正道,若不是他們櫻之暗殺隊平日執行任務時都是黑衣披拂,連這些北武院初選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而現在,他的身份,已經被柳明當場指認了出來,這殺手一職,對於洛北城所有民衆來說,輿論頓時倒向洛天宗。
“柳宗主,我敬您貴爲洛天宗的宗主,所以纔不敢出口打斷,您兒子柳明一面之詞,恐怕難以說服大家吧。”
經過一番沉思後,蘇長天緩緩道,不管個人恩怨如何,只要今日離開了這斷魂山,日後必定與洛天宗沒有任何往來,只要今日離開了這斷魂山,日後他的旅程必然在那北武院中。
一切的一切,都讓蘇長天知曉,無論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必須好好的離開這斷魂山。
只是那洛天宗宗主柳元洪,似乎不打算讓他這麼安然離開。
“既然你覺得柳明的話語是一面之詞...”
柳元洪手臂一揮,一道壯碩的人影忽然從天際間疾馳來,最後懸空站立在柳元洪的左側。
“那你覺得他的話語,可還會有假?”
蘇長天精神海感受着那天宇上的武力波動,目光凝望在那壯碩身影上,背後的冷汗不自覺流淌了出來。
“糟了!”
內心震驚一語,蘇長天此時猶如驚濤拍浪,這一切都是因爲天空上忽然出現的那道人影,這壯碩的身體,這雄渾的氣息,其正是蘇長天當日,在洛天宗舊地裡撞見的小山王。
“稟報宗主,此子擅闖洛天宗舊地,私自修習洛天宗鎮宗武技落炎九天,便是方前施展的那道武技。”
小山王此時雙手抱拳,衝着一旁的柳元洪稟報道,而柳元洪的嘴角也流露出陰冷笑容,道:“我洛天宗鎮宗武技,即使是內門弟子都極少能夠接觸到,而你這個非洛天宗之人卻掌握着,不覺得很蹊蹺嗎?”
“眼下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此時的蘇長天,已經陷入了一個極爲尷尬的處境,面對這鐵證如山,他很難再做出解釋,就算他能夠再辯解什麼,在無數人輿論的威壓下,他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與其這樣,那隻能放手一搏了。
驚雷武力緩緩從蘇長天身體內散發而出,精神海將蘇長天整個身體包裹,形成兩道防線,目光直視柳元洪,他的視線逐漸冰冷了下來。
“沒有什麼對與錯,要怪,就怪你身邊那個不長眼的孽障吧。”
淡漠的話語出現,蘇長天目光直指柳元洪身後的柳明,若是沒有柳明的蠻橫阻撓,可能蘇長天在洛北城中所經歷的事情都會改變,可是畢竟一切都經歷了,說什麼都太遲了。
他蘇長天,是不可能再和洛天宗有任何干系的了,有的只是仇恨。
可能要不是他福大命大,他的性命早已葬送在當初霍南風的手中,這洛天宗的報復,他一一可記得清楚。
“本宗之子,可不是你等小輩能夠教育的。”
柳元洪武力化形而出,直接將整個斷魂山籠罩下來,仔細一看,這武力居然凝聚成一輪紅日,甚至能夠比擬天上的太陽。
在這紅日照耀之下,萬物都變得低聲下氣了許多,這是八玄武將的威壓,整個斷魂山上能夠承受住這種威壓的,只有來自元蒼帝國的秋老。
這股威壓折射出耀眼光輝,蘇長天渾身都有些動彈不得,甚至連他的膝蓋都微微彎曲,在衆人注視間顫抖不止,可即便如此,他仍沒有將那其堅韌的膝蓋跪立於地面。
“如此腐朽的觀念,洛天宗能夠沒落至此,真正原因是拜你所賜吧。”
“你這個老雜毛!”
精神海綻放出來,蘇長天竟頑強的站起了身體,哪怕全身都還緊繃着的,但是他卻硬生生站了起來。
縱使是流炎王都未曾讓他低頭,一個武將強者想讓他屈服,光憑這威壓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