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英武猛的一怔,這脾氣也太暴了吧!難怪毓兒這麼不待見他,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左丘禮手無縛雞之力,毓兒那點仙術連條狗都打不過,這要是讓他們給圖蕭的軍隊給碰上了,那不得出事了。
他連忙冷冷道“好一個不肖子孫!父親大人和爺爺的生死未卜,你居然還在這裡爲了一個女人而興師動衆!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還想着跟你共謀大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圖蕭一聽立馬大怒,他乃一代侯爺,自幼又勤奮上勁,而且品行端優,向來都是被別人口口誇讚,這樣被人指着鼻子罵,他還是第一次。
不過憤怒的原因不過是因爲卞英武說到了他的痛處,像他這樣一個人,那自然是恪守禮法道德的,如今這般,的確有違道德常倫。
但話又說回來了,他乃堂堂一代侯爺,就算有錯,那被人這樣當衆指着鼻子罵,他也是很沒面子的,他冷冷道“這是我的家事,與你這外人何干!”
“好一個外人!好一個外人!”卞英武立馬怒道“看來不僅是我瞎了眼,家父和老太爺都瞎了眼!”
圖蕭一聽立馬一驚,他連忙彬彬有禮道“不知兄臺是哪位世家?近些年我只在府中忙碌,未出門見什麼人,很多世家的人都認不全了。”
卞英武不屑笑了笑道“罷了罷了!既然世兄近幾年都只在府中忙碌,那想來我這小門小戶的,也就入不了世兄的耳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說着,卞英武便轉身打算離開。
他使得這招叫做“欲擒故縱”,圖蕭是什麼人?卞英武越是這樣圖蕭越是心中有虧,那對他自然越恭敬,他與圖蕭便越好說話。
事實也的確如此,圖蕭果然着道,連忙道“世兄留步!小弟兒女情長沒能顧全大局,是小弟之錯,還望世兄原諒,多加指點!”
卞英武回過頭來笑着道“這纔是嘛!毓兒姑娘此行自有人護佑賢弟不必着急,她若不想見你,你將她綁來也無用,男人大丈夫,自當以大事爲重,豈能因兒女情長絆住了腳步?再者說,你若成了大事,她自然會對你改觀,何愁她不來找你!”
“世兄說的甚是有理,小弟愚鈍,還望世兄多多指教!”圖蕭連忙道。
“指教談不上,愚兄此次前來,還需賢弟幫忙。”卞英武道。
“有什麼事世兄儘管開口,只要是愚弟能幫到的,愚弟定會全力相助。”圖蕭連忙道。
卞英武看了看周圍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圖蕭立馬反應過了,連忙道“回城!”
卞英武就這樣成功的轉移了圖蕭的注意力,並且一石二鳥的將正事也給解決了,好在這圖蕭是個實心眼,居然就信了他的話,但凡有點心眼的,誰能就這麼相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話?
毓兒卻並不知道卞英武解救了他於水火之中,她跟着左丘禮一路到了天廊山莊,所謂的天廊山莊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闊氣,甚至可以說是寒酸了。
當然,這寒酸是相對的,這天廊山莊比起一般的人家還是豪華很多的,但是比起毓兒所到過的很多地方,那這天廊山莊真的很難入毓兒的法眼。
從遠看,這天廊山莊整個就是幾段城牆拼接而成,連個院牆都沒有,灰不溜湫的很是難看。
走近看,那跟是醜的難以言說,沒有紅牆黛瓦,沒有朱門大戶,沒有霓虹彩繪,全都是牆,灰不啦嘰的牆,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左丘禮笑了笑,連門都沒走,直接帶着毓兒從“城牆”上的窗戶進去了,到了裡面,毓兒立馬傻眼了,常言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這裡真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城牆裡面的裝飾絲毫不比以往毓兒見到的任何一個地方差,甚至更有甚者,一間大的出奇的大殿之中佈置的金碧輝煌,大紅幔布高高的懸掛着,巨大的明珠一排排整齊的懸在空中,將整個大殿照的亮如白晝,大殿正中的堂椅高高的擺着,下面一頂巨大的香爐源源不斷的往外冒着濃煙,散發出陣陣奇異的香味,這些香味毓兒從未聞過。
一根根高大的石柱之上盤着一條條巨大的四爪虯龍,看起來甚是威武。
此時的大殿之中空無一人,只有左丘禮和毓兒兩人,他們與這大殿比起來如此的渺小,左丘禮猛的一躍,帶着毓兒飛到了堂椅之上,兩人共坐在椅子上,看着殿下,那椅已經不能稱之爲椅,簡直就是一張大牀。
在這堂椅之上,整個大殿又立馬顯得如此之小,左丘禮看着殿下微笑着道“這殿下每個月都要聚集一萬多人一齊議事,我就在這聽着他們爭論,真是頭都炸了!”
“啊!一萬多人一齊議事!”毓兒立馬大吃一驚,師父和長老們每次召集弟子議事也都不過每次才一百多人,那場景都讓她躲之不急,而左丘禮每次都要和一萬多人一齊議事,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場景。
“好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既然來了我天廊山莊,那就得好好招待你,走,帶你去山莊裡好好遊覽一番,一般人可沒這機會。”左丘禮微笑着道。
說着,左丘禮便帶着毓兒飛了起來。
左丘禮一個轉身便將毓兒帶到了另一個房間,但這房間很是奇怪,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個大廳,而且還是天窗大開的大廳,整個房間根本就沒有頂,一方不大的天空看得清晰分明。
而最奇怪的是這房間進來有一個門,這門的對面竟還是一扇門,但這門卻緊閉着,並且門前站着十幾名護衛看管着,似乎是個很重要的地方,要嚴格的控制進出。
毓兒跟着左丘禮走到門前,那十幾名護衛連忙行禮,隨後開了門,左丘禮這莊主的身份在這裡便是永久的通行證,任何地方他都去得,沒有人能阻攔他,而現在這特權也落在了毓兒的身上。
進門之後毓兒便立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這門的後面居然是另一個天地,藍天白雲,高山流水,房屋瓦舍一一俱全,但毓兒來的時候看得很清楚,這裡是一片荒山。
“這是哪?”毓兒驚奇的問道。
“這纔是天廊山莊!”左丘禮笑着道。
毓兒大爲不解,原來這天廊山莊有一秘術,那便是可以開通相隔千里的兩地的捷徑,喚作“縮尺”,這縮尺一術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他可以打開一個通道,同過這個通道便可以到達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而那道門後便是這樣一條通道,這天廊山莊看似在這深山之中,其實遠在天邊。
毓兒聽了左丘禮的解釋似懂非懂的明白了,她看着天廊山莊道“那這天廊山莊到底在哪?”
“天廊山莊自然是在天的長廊之上,這裡是天的盡頭,大荒之地。”左丘禮笑着道。
毓兒聽罷立馬又是一驚,向來聽師父和師兄提及蠻荒之地,但那都是荒無人煙不宜居住,只有猛獸橫行的世界,和眼前的景象沒有絲毫能聯繫上的。
“世外有桃源,豈是世人知。”左丘禮笑着道,對於他打理的天廊山莊,他有無限的自豪感。
說着,便帶着毓兒飛向了天廊山莊,帶她來到了自己所住之地。
左丘禮所住之地是這所以建築中最奢華的,好似京都的皇宮,不僅僅奢華,更是權力的象徵,他在這世外建立了一個自己的國度,並坐鎮其中,做着自己的王。
這對毓兒來說的確是個好地方,起碼她幹什麼都不用收到約束,可以自由自在。
進了左丘禮的宮殿便滿眼都是一種極其美麗的花,她從未見過,那花長着綠玉一般的莖葉,葉子從中高高的伸出一朵燈籠一般的花,那花似冰雕一般,玲瓏剔透,泛着妖魅的藍光,而在那燈籠裡面則是一團火一般的花蕊,與這冰雕一般的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毓兒隨手便摘了一朵下來,但一瞬間,整個宮殿中的花竟盡數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