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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之下,東海老龍王敖廣在李清明給出的方位疾速前行。自從上一次入得蓬萊島之後,他對這蓬萊島可是羨慕已久。曾經想以一個莫須有的藉口再次前往蓬萊島一次。
可笑的是,他在東海之上轉悠了百十來年,竟然未曾發現蓬萊仙島的蹤跡。這讓他在四海衆兄弟面前是丟盡了顏面。此番蒙李清明召見,他心中既感到驚訝又有些期盼。
繼續往前行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敖廣停在了一處看似空無一物的水域前。他從儲物空間中翻出了一枚玉符,隨手擲向了虛空。
“轟!”
空蕩蕩的水平面上忽然光華大放,一座美輪美奐的巨型島嶼憑空出現在敖廣身前。雖然早就領略過蓬萊島那無比絢麗的風光,但他一時間還是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嗖!”金橋乍現,一道筆直的金色橋樑,從蓬萊島正中猛然射到了敖廣腳下。
一名大紅色道袍的童子,腳踏金橋而來。待其走上前來仔細一看,赫然是赤虹童子。
“敖廣陛下有禮了!老爺已經等候多時,請敖廣陛下隨我來!”赤虹對着敖廣老龍王行了一禮,道。
俗話說得好“聖人坐下無賤民”,更何況是李清明的隨身童子了。敖廣自是不敢怠慢,趕忙還了一禮。道:“有勞仙童了!”
赤虹不悲不喜的微微欠身,扭頭就往蓬萊島正中的生機大殿行去。
敖廣跟在赤虹的身後暗自點頭:“到底是聖人門徒!單是這份不卑不亢的淡然,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行了約有盞茶的功夫,古樸大氣的生機殿赫然出現在敖廣眼中。
赤虹要敖廣在殿外稍作等候,自己入了大殿。
過了一會,赤虹走了出來對敖廣道:“敖廣陛下請進,老爺有請!”
敖廣微微頷首,入了大殿倒地就拜,口中高呼:”龍族現任族長,東海龍王敖廣見過北帝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雖然李清明此刻乃是天庭的勾陳大帝了。可是敖廣等妖庭舊臣。依舊習慣稱呼他爲北帝。
大殿正中,李清明很是隨意的坐在一張軟榻上,眯着眼睛看着臺下的敖廣,說道:“道友快快請起。何必對朕行此大禮呢?“
言罷袍袖輕甩。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將敖廣給強行託了起來。
“謝陛下!”敖廣借勢起身,恭敬地說道。
“敖廣道友,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朕。爲何會叫你之三子前去挑釁伏羲的弟子,又爲何將你叫到蓬萊島嗎?”李清明饒有趣味的看着敖廣那張恭敬但不失威嚴的面孔,輕聲問道。
敖廣始終低着頭,聞言對李清明說道:“陛下要求的,一定自有道理,又何必小王來操心呢?”
李清明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你個敖廣,竟然想套朕的話,朕偏不如你願。”
說道這裡,李清明從懷中取出兩件物事,一枚玉瓶,一柄光華閃爍的血色長刀。
他仙將玉瓶丟給敖廣道:“這一枚玉瓶中乃是一顆九轉金丹。此丹藥性頗爲強烈,你將此丹溶於瓊漿之中,分三次餵給你那寶貝兒子。三次之後,不僅修爲盡復,而且還會突破到大羅玄仙之境!他可是有福了!”
敖廣聞言大喜,接過那枚小巧的玉瓶,道:“多謝陛下所賜,多謝陛下所賜!”
李清明擺了擺手,將手中的那把長刀又丟給敖廣,道:“此刀名曰化血神刀,乃是至陰之物。你持此刀,趕往東海西南之側。那裡有一處奇異海域,同時生有黑水與青水。在這兩者正中有一參天巨樹,名曰先天建木。你以此刀將那先天建木齊根斬斷,而後將其帶到人皇伏羲面前。他自知當如何施爲!”
敖廣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恭恭敬敬的接過化血神刀,自往西南水域,尋找黑水與青水中間之物。
臨近西海之濱的大黑山中,一襲黑色道袍的李千秋從修煉當中清醒過來,他疑惑不解地摸了摸胸口,自語道:“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這一陣陣的心悸到底從何而來?”
皺了皺眉頭,李千秋對着殿外喝到:“哮天、哮地!”
兩名少年郎從殿外走了進來,他們一人着黑袍,一人着白袍,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哮天、哮地拜見主人!”兩人恭恭敬敬的對着李千秋行了一禮,看向李千秋的眼神中滿是狂熱。
他們本是鄉下農家護院的兩條土狗,只因農家圈養的小豬丟了兩隻,就要將他們打死。李千秋正好路過,以他那極度憤世嫉俗的性格自然是看不過眼,就出手打殺了那護農家。誰知這兩條土狗竟然賴上了他,無論他走多遠,這兩條土狗都緊緊相隨,即便是荊棘滿地,即便是狂風暴雨依舊不離不棄。
這叫受慣了世人白眼以及嘲諷的李千秋,感到些許的暖意。所幸就收下了這兩隻土狗,爲他們開啓了靈智,將腦際的無名功夫傳給了兩小。
是以,只有這哮天、哮地才能明白李千秋內心的悲苦,以及那難以名狀的憤恨。
李千秋看着身前的兩名少年,心下暗暗點頭:“短短几十年的時光,竟然能夠修到金仙之境,倒也算得上是奇才了!”
“不知主人喚我等前來所爲何事?”哮天作爲老大,當下恭聲問道。
李千秋擺擺手,道:“近日來,本座修煉之時只感覺心中莫名悸動,想要出去走走。這大黑山和陰陽界就交給你們了,切莫耽誤了本座所行之事!”
哮天、哮地對視一眼,齊齊拜倒於地,口中輕呼:“我等定不負主人所託!”
李千秋點點頭,悠忽間消失不見。
……
紅籌現在的狀況很糟糕,相當的糟糕。
人族的身體雖然是先天道體,但是卻遠沒有龍族的肉身來的強大。此刻紅綢的體內的各器官都有所破損,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她靜靜的飄蕩在西海之上,隨波逐流。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其眼前,她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想要看清來人,可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到得後來,更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沒想到這悸動竟然應在這女娃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千秋皺着眉頭看着懷中那張絕美的容顏,心頭的悸動剎然間消失。
李千秋把紅綢帶到了西海之濱的臨時住所,將神識探出鑽入了紅綢的體內。
“噝!”看到紅綢體內那亂糟糟的情況,縱然是殺伐果斷如他,亦是倒吸了口涼氣,自語道:“這女娃到底是和誰爭鬥啊,怎麼傷勢如此之重!”
言罷,只見其右手之上泛起耀目的乳白色光華,濃郁的生機之力頃刻間鑽入了紅綢體內。
生機之力入體,紅綢發出一聲夢囈的輕吟,蒼白的俏臉之上多了一抹紅暈。
“這,這是哪?”嚶嚀一聲,紅綢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李千秋後退了兩步,道:“這是我的住處!”
紅綢那雙魅惑豔麗的大眼中,透着絲絲異彩,上下打量起了李千秋半晌,道:“你又是誰?”
李千秋看着紅綢沉默半晌,道:“李千秋!”
“哦!”紅綢並沒有從洛河那裡聽到有關李千秋的事,所以他們互相不認識,卻又奇蹟般的走到了一起。
默默感受了一下體內糟糕至極的情況,紅綢掙扎着站起身來,對着李千秋盈盈行了一禮,道:“紅綢多謝道友相救之恩!”
敢與人皇伏羲相撼的陰陽界主李千秋,此刻竟然手足無措的瞪着紅綢,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
其實想想也是,李千秋自出生起到現在,何曾受過他人如此大禮!就算當年的哮天和哮地亦只是搖尾叩首罷了。
“你,你先起來!”李千秋冷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慌亂,右手一揮,手上兀自殘存的生機之力透體而出。
“嗯!”猝不及防下,沛然的生機之力入體,紅綢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吟,俏臉刷的變得通紅。整個身子一軟,就要跌倒在地。
“道友!”李千秋心中一驚,那裡還顧得上其他。驟然一個閃身來到紅綢身側,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扶在她的香肩之上。
感受着腰際那雙溫熱的大手散發出的炙熱,紅綢整個身子都酥了起來。
李千秋亦同樣如此,他從未想過,女子的腰肢竟然可以如此的纖細、滑膩。
兩人相互對視着愣了半晌,李千秋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孟浪,趕忙將紅綢攔腰抱起放到了軟榻之上,道:“道友,你沒事吧?”
紅綢還沉浸在李千秋那濃郁的陽剛氣息中,聞聽此言心下一驚,道:“無甚事!道友費心了!”
李千秋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道:“道友就安心在此地住下來吧。你此番受傷頗重,雖然有我的生機之力幫你恢復體內的各項機能,但是三年之內,道友卻是不可輕易擅動靈氣!”
紅綢是自家明白自家事情,以他次可能的能力,別說運轉元氣了,怕是走兩步就會氣喘吁吁。她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如此,卻是叨擾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