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沈凌軒搖搖頭,光從姚舒南的懷裡掙脫出來,就像同家族企業裡的那些老傢伙們博弈一樣,用這麼大的力氣。
是的,和那些元老交鋒,不止一個,而是一羣,爲了培養合格二理想的下一代接班人,家族裡的 那些元老級人物都一同出面,來考覈繼承人,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容不得行差踏錯。
畢竟那些老傢伙都是名震一方的商業鉅子。有本身沈氏集團的上一輩領導者,也有他們請來的其他集團著名領導者。他們要求的是繼承人需要的是敏銳的商業嗅覺和警惕性,長期以來的壓力和種種要求,造就了沈凌軒冷漠的性格,看起來如此的不近人情,只近利益。
“逃脫”成功的沈凌軒朝着屋外小心的走去,慢慢的移開椅子,打開門,又小心的關上,深怕吵醒在睡夢中的姚舒楠,他徑直朝冰箱走去,沈凌軒對姚舒楠的每一個房間和角落都瞭如指掌,他打開冰箱,尋到了幾個雞蛋和一塊速凍牛肉,朝廚房走去,將金屬的鍋翻過來,將牛肉放置在鍋的背面,又取來一個金屬鍋平放在牛肉上,像一個漢堡的造型,這是沈凌軒媽媽教給他的迅速解凍肉類的方法。
做完這一切,沈凌軒朝着另一個房間的浴室走去,他想洗個澡。淅瀝瀝的洗澡聲裡,沈凌軒將煩心的事情隨着洗澡而丟掉了些許 ,還有什麼能比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更重要,更快樂的呢?
洗完澡的沈凌軒,明顯精神了很多,便迅速的在廚房裡面”操練”起來,此時的他身着白襯衫,腳上踢踏着姚舒楠的拖鞋,一雙毛茸茸的,有一個大大的兔子趴在上面的拖鞋,霸道總裁的沈凌軒,一直都藏着另外的身份——美食熱愛者,他對於吃和製作也都頗有研究,只見沈凌軒迅速的將鍋具架上,開小火,倒油,單手打蛋,一氣呵成,而煎蛋的同時,他迅速的將牛肉處理完畢,只見刀光翻飛之下,沈凌軒下刀如有神助一般,整塊的牛肉就乖乖的在砧板在上面解開了,成了規則的立體矩形,雖然凍過的牛肉做牛排味道大打折扣,但是,沈凌軒願意啊!
刀與砧板的歡快的節奏在廚房裡響起來,沈凌軒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只見沈凌軒在調料櫃裡面取出胡椒粉,迷迭香,黃油,橄欖油,鹽,大蒜,沈凌軒準備好調味品之後,之後在旁邊的爐子上生火架鍋,預熱,打開油煙機,並迅速將牛肉撒上一些胡椒粉和鹽,輕輕的在牛肉上面揉捏着,讓牛肉充分的入味,使得它的味道更加豐滿,時機到時沈凌軒將牛肉放入到熱鍋中,磁……隨着牛肉加入到熱鍋之中,鍋裡升起來大量的油煙,他仔細的觀察着這塊牛肉的側面,此時的牛肉從底部開始一點點的變色,等到牛排的變色區域接近頂部時,這時候的沈凌軒纔不慌不忙的給牛肉翻身,嗯……完美的焦糖色,此時他停了旁邊煎蛋的鍋子,用大蒜,黃油和迷迭香在牛肉上抹着,又翻身重複着這個步驟,直至牛肉的六個面都呈現完美的焦糖色之後,沈凌軒用夾子輕輕的壓了壓牛肉,觸感軟軟的,確定到了中等火候之時,便出鍋了,將牛肉放入盤子之中,蓋上鋁箔,讓牛排鬆弛一會兒,然後轉身清洗自己找到的兩副刀叉,中等火候的牛肉適合中國人的感官和飲食習慣,此時的牛排如果切開,會發現它的斷面適粉紅色的,也就是內部的溫度在63攝氏度左右,這是最佳的阻斷牛肉傳播疾病的溫度,而牛肉又不會顯得太老,難以咀嚼,鬆弛結束後,此刻的沈凌軒熟練的將牛肉切成小塊,並將牛排一一放進盤子裡面。
他手上不停歇,嘴裡也沒有閒着,此時的沈凌軒嘴裡不禁哼起來小曲兒:方寸地方,叮噹碰撞,我愛這小小的廚房,清蒸爆炒,黃燜鮮香,辣子把你眼睛點亮,滴一滴那人生醋,切下幾片歲月姜,人間煙火美如餚 ,惹來神仙幾回嘗,讓那味蕾來跳舞,脣舌一起來鼓掌,鹽是醋的新娘,美酒只好作伴郎~~~
看着自己得意的作品,沈凌軒滿意的點點頭,便打算去呼喚姚舒南前來進食,不料剛一轉身,卻見到靠
在廚房門框上的女孩——白驍驍。好尷尬啊,此時的沈凌軒活潑的樣子被外人給撞見了,一臉的尷尬,不過又迅速的恢復了那張冷漠的臉。
“哇……沈先生原來這麼會做飯吶!會做飯的男孩子最帥了。”白驍驍開朗又驚訝的說道,此刻的她像個小女生一樣崇拜的看着沈凌軒,眼睛裡如果能看到的話,便會有許多的小星星在發光
“我也要吃!”白驍驍嗲着聲音說道。說罷,眨巴着眼睛。像是沒有看出來沈凌軒的尷尬。
“嗯……可以,但缺一副碗筷。”姚舒南的廚房裡只有兩套乾淨的餐具了,這還是沈凌軒精心找出來的,在一堆髒碗之間,因爲這是最好下手洗乾淨的幾個碗,還有刀叉,沈凌軒很討厭洗碗。
“沒事的哦,我自己的那一副,我自己洗就行。”說罷,不等沈凌軒說話,白驍驍就迅速的跑到洗碗池旁邊,像脫了籠子的兔子一般,一溜煙兒的就跑過過去了。自顧自的洗起餐具來,果然只洗一套。
沈凌軒呆立了一晌,詫異的回過頭,看着正在忙活的白驍驍,這傢伙……這樣不解風情嗎?
加上以前的壞印象,他實在對面前的這個女子提不起來好感,特別是剛纔這一鬧,讓沈凌軒的興趣少了那麼一丟丟,是的,一丟丟,他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影響到情緒的人,他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這是商業對手對沈凌軒的評價,包括對待家人和朋友,沈凌軒並不會輕易的就能改變主意,這一點從他的母親勸他離開姚舒南就能看出來。
因爲不能輕易的讓沈凌軒改變主意,所以沈凌軒的媽媽選擇了較爲薄弱的姚舒南下手,用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兒子面前,沈凌軒的媽媽雖然在苦口婆心的在勸說,但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是想通過水滴石穿的方式讓沈凌軒有所鬆動,雖然希望渺茫,但是聊勝於無,希望總是要有的,萬一哪天就實現了呢,對吧。這是沈凌軒的媽媽的座右銘,再加上在姚舒南這邊所做的工作,到最終實現讓姚舒南和沈凌軒分開,就容易得多了。
但是再怎麼運籌帷幄的將軍,也不都能將天機算盡,看到一切可能發生的結果。沈凌軒的媽媽雖然強勢到控制姚舒南,但是她卻忽略了,或者說是低估了沈凌軒這個不定因素的能量,也過於看輕姚舒南和沈凌軒之間的愛情。事實上,世事總是難料,沒有誰能夠絕對的將一件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看了一晌白驍驍忙活的身影,沈凌軒將煎好的四個煎蛋留下兩個,又開鍋重新做了兩個,不過此時的他做飯沒有了剛纔的歡快和活躍,不過熟練的手法和流利的動作,依然讓剛剛洗完自己餐具的白驍驍一陣喝彩和崇拜,沒有理會白驍驍的”花癡”表現,沈凌軒給白驍驍留下一些牛排之後說道:”這些留下的煎蛋和牛排是你的一份,你在客廳吃就好”。說罷,找來餐盤,將自己和姚舒南的那部分乘起來,欲走。
“沈總,你是要去舒南姐房間嗎?”白驍驍急忙問道,開玩笑,自己一個人在客廳吃多乏味,大家一起吃多好,所以白驍驍趕忙叫住了正欲離開的沈凌軒。
“我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見見舒南姐,最近她……我也很擔心。”
“我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吃東西”。還沒等白驍驍說完,沈凌軒頭也不回,也沒有停下腳步的出聲打斷道,“抱歉!”說完就消失在了廚房。
留下被噎到的白驍驍,肚子在廚房裡凌亂着,這沈凌軒,白驍驍生氣的想道,怎得這般無禮,這般直接,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女生,加上是姚舒南的助理兼好友,讓自己這樣沒面子,簡直豈有此理,想到這裡的白驍驍不禁跺了跺腳,氣鼓鼓的朝着沈凌軒消失的廚房門口揮了揮拳頭。突然廚房門口又出現了沈凌軒的身影。他依舊端着餐盤。
“沈總!”白驍驍欣喜的叫道,難道這沈凌軒突然迴轉心意,要來邀請自己一同過去姚舒南的房間嗎?那我該拒絕還是接受呢?想道這裡的白驍驍不禁有點激動,哼,叫你對我不禮貌,我
得讓你知道我不好惹纔好。
“我忘了拿給舒南的牛奶”。還沒等白驍驍從這一瞬間的欣喜裡面回過神來,沈凌軒便開口道,說罷徑直走向廚房的微波爐,取出來熱好的牛奶,這麼長時間,都快涼了。拿上牛奶的沈凌軒又徑直地走了。
看這架勢,甚至比剛纔離開得更加迅速,更加直接。
白驍驍面部的笑容僵固在臉上,半天化不開,這……這沈凌軒,好你個沈凌軒啊,真是氣死我白驍驍了,呆住了半晌的白驍驍慢慢的回過神來,自己好久沒這樣吃癟了,都快忘了這種感覺。她也轉身拿起自己的牛排和雞蛋,向客廳走去,沒走兩步又回到廚房。
“哼!我白驍驍纔不聽你的安排呢,我偏不在客廳吃,我就在這廚房吃”。說罷白驍驍去冰箱取來牛奶,放進微波爐加熱,順帶來一凳子,坐在廚房裡面,享用起來自己的“獨食”。
嗯……還真別說,這沈凌軒還真有兩下子,做的牛排和煎蛋都不賴,雖然凍過的牛肉做牛排口感會有很大的折扣,但現在吃起來,竟然也相當的出色,白驍驍切一塊放進嘴裡,邊咀嚼邊點頭,好像是將總計剛剛所受的委屈全都忘記了。
姚舒南的房間
沈凌軒走到姚舒南的房間時,姚舒南已經醒來了,她此時坐在書桌邊,窗簾拉開着,姚舒南的手裡拿着一本書,她輕輕的讀着。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裡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颺,飛颺,飛颺——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徐志摩的詩句清新,韻律諧和,比喻新奇,想象力那樣的豐富而富於變化,詩句間意境優美,神思飄逸。
這首假如我是一朵雪花,是姚舒南最喜歡,最欣賞的一首之一了,她常常想,這些詩人怎麼就擁有如此清奇的想象力和優美詞句呢?竟然將一種平凡的事物賦予如此多的想象力和生命力,毫無疑問,姚舒南書熱愛詩歌的,在她大學的時候她曾經成立過一個詩社,研究的詩相當廣泛,從古至今,從國外到國內,男詩人,女詩人,無論是誰的他們都讀,也寫。讓姚舒南引以爲豪的便就是她組織的在學校操場圍成圓圈,各自拿着各自喜歡的詩詞大聲的朗讀,那段時間,是姚舒南最瘋狂,也最懷念的日子。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已是多年了。
讀罷,又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將書合上。見到此景此情的沈凌軒將餐盤放在書桌上,朝着姚舒南走去,從後面抱着她,親吻着姚舒南的頭髮。
該吃飯了,我親手做的,你一定要吃”。說話的聲音依舊如早上一般,暖暖的,柔柔的,幾可融化心田。
其實姚舒南之所以醒來,就是因爲這廚房飄來的香味,姚舒南醒來也沒有多久,也就是碰巧她剛剛讀完這首詩,沈凌軒就進來了。
姚舒南反手過去抱着沈凌軒,這觸感是如此的真實,提醒着她,這並不是夢一場。她一直在重複着,糾結着,總感覺沈凌軒的到來那樣的夢幻,就像童話裡那個騎着白馬來救援公主的翩翩王子一樣,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來拯救自己。
“我當然要吃了,我都快餓死了”。姚舒南嘴硬着,說着嘴一癟,有差點哭出來,便有迅速的說道:”但是不能再書桌上吃。”
在書桌上吃飯總是不合適的,姚舒南討厭在書桌上吃飯的人,這代表着對書本的不尊重,就好象那些用書本墊着坐在身下的人一樣,讓人反感,覺得不禮貌,所以 ,解決的辦法,自然就是在牀上去吃了。姚舒南故意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翻找了一會兒,事實是爲了掩飾現在的狀況。最終姚舒南在牀下將自己的小桌子找了出來,還好,並沒有灰塵,她將這桌子放在牀上面,迅速的爬上了牀。
招呼着沈凌軒,“這次我要你餵我”。
“好。”沈凌軒溫柔的答應着,冰釋前嫌的感覺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