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琛臉上似罩着層冰,車中氣壓極低。
唐寧與他是青梅竹馬。沒有兩小無猜。只有相看兩厭。見慣了他這般模樣,唐寧並沒覺得有什麼。抽出幾張紙巾,避開瓷片輕按住手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顧雲琛先帶她去了附近的診所,取出瓷片,消炎止血後,不顧唐寧的反對。載着她去了崇德醫院。
“你覺得鄧莎缺我那句道歉嗎?”
鄧莎想要的是顧雲琛的心和顧家少夫人的位置!同爲女人唐寧當然瞭解她的心思,手上的麻藥散去。唐寧疼得面色慘白,微顫的聲音裡透着淡淡的嘲諷。
聞言。已下車背對着唐寧的顧雲琛薄脣緊抿成一條線,用力甩上車門,震的車身顫了三顫。踩着怒氣拉開副駕駛的門,握住唐寧的手。不由分說拽着她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嘴長在她身上,大不了待會進病房,死也不開口就是了。渾身無力。唐寧任由着他,虛弱的靠在電梯壁上。
電梯走走停停。時間不長裡面已經擠滿了人,腳被人無意中踩了下,唐寧剛睜開眼。身子卻突然被顧雲琛攬進懷中。清冽的鬚後水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充斥鼻間。很少與他有這種親密行爲,唐寧倍感不適,伸手去推他。
“別動。”顧雲琛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胳膊纏在他的窄腰上。
這人抽的哪門子的風?!還是說電梯裡有他難纏的情人,需要她做擋箭牌?
有心開口損他兩句,卻實在是沒那個精力。電梯里人挨着人,空間狹窄,空氣不是很清新,唐寧乾脆趴在他的身前。
見懷裡的人乖順的一動不動,顧雲琛收回落在電梯前排中間的視線,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些。
兩三分鐘後,顧雲琛鬆開攬着她的手,擁着她出了電梯。
電梯外,唐寧突然發現昨天撞了樂晨的那個男人,直覺他在樓梯上的所作所爲是故意的。唐寧拿開顧雲琛的手,疾步跟了上去。眼看着就要追上,卻沒一輛躺着病人的移動推車擋住去路。
等移動車過去,身穿黑色夾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已不見了蹤影,唐寧急匆匆跑到他消失的拐彎處,踮着腳四處張望着。
對他念念不忘,爲什麼還要跟他分手,一意孤行的嫁進顧家?!電梯門前,顧雲琛目送着那個佔據她整個青春的男人消失在拐角處,攥緊雙拳,骨節咯咯的響着,上前扯住唐寧,一言不發向前走着。
“顧雲琛,我昨天說過,你不帶樂晨去老宅,我就給鄧莎道歉。但你……”
“閉嘴!”
擔心樂晨,不希望在他身邊有潛在的危險,唐寧一心都在鴨舌帽男身上,掙脫不了顧雲琛的桎梏,又急又怒間踉蹌着跟在他身後。
“顧少,這是掛號單,我剛纔去看了下,還有兩個號就能輪到少夫人,我們現在過去?”
田拓手中拿着單子和病歷本迎了上來,顧雲琛接過來,揚手欲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轉瞬間驀地意識到他剛纔的反應似乎太過不正常,隨手把病例本和掛號單又扔給了田拓,“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