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不會再提了。”
門已經被撬了有一段時間了,外面的人隨時有破門而入的可能。唐寧的上身只剩下淺藍色的bar。雙手被縛,她無法掙扎。緊張的雙腿微微發軟。
心知顧雲琛狠起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唐寧不敢去賭,閉上眼睛,違心的咬牙答應。
唐寧話語剛落,叮的聲。洗手間的門鎖被打開,她的心好似在那一秒跳出胸腔。出於本能。她縮着肩膀,欲躲進顧雲琛的懷中。
下一瞬。顧雲琛抱起被驚出三魂六魄的唐寧,閃身進入身旁的隔間,動作利落的銷上門。
窗戶開着一扇,風吹動着洗手間內的隔間門板。保全沒有在意剛纔聽到的聲響。在洗手間內轉了圈,粗略的看了下,沒發現異常。我關上窗戶離開。
使用洗手間的人陸續離開,耳邊聽不到任何動靜。唐寧高高懸起的心,才緩緩向下放了放,緊繃的神經一鬆。如果不是身體被擠在顧雲琛與隔板牆壁中間。她此時很可能會摔倒在地。
“原本以爲你膽色過人。沒想到也不過是紙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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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琛我是你的妻子,你是要作踐我到,被全陶城的人看光身子才罷休是吧!”
聞言,唐寧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瞬間因憤怒漲紅,她擡起恢復自由的手,狠狠地刮在顧雲琛的臉上。
“我剛幫你脫離一場災難,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顧雲琛反應極快,稍微偏臉,唐寧的手擦着他的皮膚而過。他擡手攥住,唐寧第二次向他臉上招呼的手。薄脣上那抹邪肆的笑,激的唐寧火冒三丈。
“就算是災難也是你這個混蛋惹出來的!”
唐寧少時學過跆拳道,算是有些身手,特別是防狼三式,她屈起膝蓋朝着顧雲琛身下抵去。顧雲琛似早有防備,收緊修長有力的雙腿,夾住唐寧的腿。
趁着唐寧後撤的瞬間,擠開她的雙腿,斷絕她再次襲擊的念頭。
“還有別的招嗎?這點力道和速度估計連對付街頭小混混都不夠。”
從小顧雲琛就對逗弄她到跳腳,再一點點拔掉她利爪,折了她傲氣的過程,相當享受,現在也不例外。
唐寧眼裡冒火,被顧雲琛小人得志的模樣氣的牙癢癢的,恨恨的瞪着顧雲琛數秒,一低頭咬在他的身前。
顧雲琛的上衣裡只搭着一件薄薄的羊絨衫,唐寧貝齒尖利,死死咬在上面不鬆口。顧雲琛悶哼聲,想推開她的腦袋,手搭在她的肩上後,卻緩緩着她的後背下移,扣住她的腰,任由她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口中血腥味瀰漫,唐寧牙齒咬合的痠疼,緩緩從開脣齒。
“解氣了?”
唐寧推開顧雲琛,悶不做聲的出了隔間,站在洗手檯前,不斷用水漱去口中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電影快要開場了,進去吧。”
大廳中,悠哉從洗手間出來的顧雲琛,拎着那一袋零食擋在冷着臉,要離開的唐寧身前。
“讓開!”
發生剛纔的那種事情,她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他看電影?他把她當做沒有感覺的機器人了嗎?
“我抱你進去,自己走進去,二選一。”
唐寧此時此刻,很想化身潑婦,掄着手裡的包狠狠砸在顧雲琛的身上。考慮到顧雲琛這張引人注目的臉,她不想上明天的頭條,深吸淺吐幾番,隨着他去了十二號放映廳。
唐寧骨子裡是個文藝青年,對這種所謂的外國大片提不起興趣。剛好好多天沒有聯繫的譚越給她發微信,唐寧把手機調成靜音,詢問她最近的情況。
得知她一直在找工作,投出的數份簡歷卻石沉大海,沒有接到一家公司的面試電話,唐寧的心裡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在設計行業打拼四年多,結識不少朋友,唐寧剛欲給她發微信,告訴譚越,可以幫她找份工作,譚越的微信就進來了。
「唐姐你真是我的福星,剛跟你說工作上的事情,我就接到了一個面試電話。」
「恭喜你,方便說下是哪家公司嗎?」
「千億製衣,一家剛剛起步的小公司,有上升空間。以前在工作室都被唐姐慣壞了,一些職場上該注意的東西都丟到撒哈拉沙漠了。我得去問問我的朋友,明天面試要準備的東西和注意事項,唐姐以後再聯繫。」
唐寧回了個好字,發現有新的好友請求,備註上是兩個n。唐寧忽略。
“顧雲琛你……”
“噓,公衆場合。”顧雲琛按住唐寧的脣,手在她手機屏幕上輕點幾下,遞到她的面前,“沒看你的隱私,加了你的微信,以後在忙也要回。”
回不回是她的自由!唐寧撇了下嘴,奪過手機。
“雙n是誰?”顧雲琛剛纔點開她的好友請求,無意中看到的。頭像是一幀風景。雙n,他一定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但一時想不起。
唐寧輕抿下脣,沒吭聲。好不容易等到影片結束,好似生怕顧雲琛再逼着她看一場,唐寧急不可耐起身,疾步出了放映廳。
車上,姍姍醒來的樂晨,知道自己錯過了電影,明顯不高興。
“媽媽帶你去芬奇甜品屋買樂晨最喜歡的提拉米蘇,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小傢伙嘟着嘴,表示同意。
“芬奇甜品屋……”田拓不沾甜品,對這些不太注意,開始在導航上搜索。
“香榭麗大道上最南面路西。”
“哎呀,老闆真是活地圖。”一家不太出名的甜品店,都能知道具體地方,田拓語氣裡滿是恭維,“不過,顧少香榭麗大道周邊正在改建,道路不太好走,到了那邊得有一段路需要步行。而且那條路上很多商鋪已經關門歇業,不知道甜品屋是否還開。”
香榭麗大道是陶城的老街道,政府已經打算對街道兩邊的商鋪進行重新修整,因爲政府提供的賠償金過低,一直沒有協商好。
政府沒轍,只能一邊協商,一邊拆除重建大道周邊的建築。
“開的。”
她是芬奇甜品屋的會員,老闆娘每天早上都會給會員,發一條甜品屋今天會製作的甜品式樣,今天早上唐寧像往常一樣收到了短信。
車子啓動後,唐寧擡頭看了顧雲琛一眼,他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好似記得甜品屋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唐寧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七歲那年暑假,外公病重,前往國外治療。
登機時,才發現她的護照丟了,沒有辦法登機,她只得留下。父母不放心把她交給保姆,暫時把她寄養在顧家。顧家那年因爲公司的事情,大人基本上都忙的腳不沾地的。劉敏之不喜歡她,見她去顧家,直接去孃家小住。
擔心照顧不周,讓她受委屈,老爺子就把她交給了剛滿十歲的顧雲琛。
顧雲琛當時是一百個不願意,後來應該是跟老爺子達成某種協定,才勉強答應。雖說每天都給她擺着棺材臉,但對於她的要求,只要她死纏爛打,他大都不會拒絕。那個暑假,他們去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芬奇甜品屋。
記得每一次從甜品屋中出來,他都會說這是最後一次,然後下一次又會在她軟磨硬泡下就範。
想到往事,唐寧微微有些失神,直到車子停下,顧雲琛說了聲下車,唐寧思緒纔回籠。
往日干淨整潔的大道上,碎石隨處可見,顧雲琛抱起樂晨,握住唐寧的手,闊步走向道路的最南端。
低頭望着她被顧雲琛包裹進大掌中的手,唐寧的思緒又好像回到了多年前。
顧雲琛雖比她大三歲,那時已經比她高出了一個半頭,從小就沒有紳士風度的他,走的很快,怕丟了,唐寧只能一路小跑着跟着,實在沒辦法,走累了,實在沒辦法,就拉着他的衣襬耍無賴。
沒到那個時候,顧雲琛就會回頭惡狠狠的瞪她一下,不情不願的抓着她的手,扯着她向前走。
唐寧微仰着頭,看着顧雲琛與男模可以媲美的側顏,斗轉星移,許多年過去,他依然是那副模樣,變得只是兩人的關係。
想的太過入神,腳下被碎石頭絆了下,唐寧身子前栽。顧雲琛急忙回身,扶住唐寧的肩膀。
“還是個孩子嗎?走路不知道注意腳下的路況嗎?”
路上不平,這一跤摔下去,她最起碼得傷上幾處,顧雲琛聲色厲荏。
唐寧自知犯錯,沒回嘴,仰臉對着顧雲琛笑了笑,“走吧。”
“小心……”
顧雲琛望着從半空中的塔吊上急速落下的不明物,突然面色一變,轉身把唐寧和樂晨護在懷中。
砰……砰……
接連兩聲重物相撞的聲音穿透耳膜,顧雲琛向前猛地一傾,悶哼聲。
“顧雲琛……”事情發生在眨眼之間,唐寧伸手去拉他,手剛碰到他的手指,顧雲琛就嘭的下倒在一旁。
唐寧驚得瞪大眼睛,急忙蹲在顧雲琛身旁叫了他幾聲,顧雲琛閉着眼睛,面色青白,沒有任何反應,唐寧急忙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撥通了田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