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恩猛地咬住了脣,低頭,狠狠的撞上了葉瑾琛的腦袋。
“嗚……”
力道沒控制好,清澈的眼睛裡滿是因爲生理性的疼痛泛起的水霧,容祁恩還是直直的狠狠的瞪向擡起頭的男人。
葉瑾琛,你個混蛋!
“呵呵……”
容祁恩的力道不小,葉瑾琛吃疼皺眉,擡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翻身躺在她身邊,她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制,獨留下腰間的一雙大手。
“果然,還是個小笨蛋!”
容祁恩咬牙,心裡恨恨的想,這臭不要臉的傢伙佔了她的便宜,居然還敢罵她笨蛋!
努力的抑制着臉上的熱度,容祁恩艱難的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團,不過無論她怎麼卷也卷不嚴,畢竟,腰上還有一雙不屬於她的手。
抽了抽鼻子,容祁恩終於找回了理智,悶悶的開口:“葉瑾琛,你究竟想怎麼樣?”
“今天的事情,我再一次和你道歉。”
“還有,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是容祁恩,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能不能放我離開?”
你就是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任何人的替身。
葉瑾琛眸光微閃,心底的話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攬着她的手臂緊了又緊。
“再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以後,我就送你離開。”
“真的?”
容祁恩猛地轉過身,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答應放她離開。
“當然。”葉瑾琛低頭親了親她的臉,眸光寵溺,語氣卻不是一般的霸道,“不過你要記住,我是你的男人!”
容祁恩抽了抽嘴角:“我說了上午的事情是演戲……”
“可是我當真了。”葉瑾琛對上她的眼,嚴肅的開口。
這男人果然腦子有病!
容祁恩轉過身,索性眼不見爲淨。
葉瑾琛也不惱,只是盯着她的腦袋漸漸皺起了眉。
人的相貌可以一樣,性格可以相似,但是如果連身上隱秘處
的印記都一樣的話,這事情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葉瑾琛可以確定,容祁恩就是她丟了兩年,找了兩年的寶貝。
只是她爲什麼失憶,甚至連名字都改了,他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傍晚,容祁恩在某人的逼迫下換下了婚紗,穿着一身簡單的襯衣和長褲回到了容家。
“容祁恩,你今天去哪兒了?還有,你什麼時候和葉少認識的?爲什麼從沒告訴過我……”容家大廳裡,低沉的咆哮聲響起。
呵!
容祁恩斜依着身子站在門口,眯起眼,眼看着那個在外人面前一向謙和儒雅的爸爸對着自己劈頭蓋臉的質問,臉色漲紅怒目圓睜的樣子,忽然嗤笑出聲。
大概,他也只要對着自己的時候,纔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吧,她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容祁恩極力的忽視心口處鈍鈍的疼,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笑意譏諷,“我去了哪兒,認識了什麼人,有向你彙報的必要嗎?”
“還有,爸!”容祁恩特意在稱呼上加重了聲音,轉頭直直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解釋一下,今天的婚禮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我一向愛喝的果酒被人加了料?”
“爲什麼到了婚禮的時間卻沒有人叫我,任由我在房間裡昏睡?”
“爲什麼容晚晴會穿着一身婚禮,光明正大的替代我成了新娘?”
“爸,這些,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每說一句,就提高一聲音量,到了最後,容祁恩聲音尖銳,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質問。
她不是傻子,卻天真的以爲真心能換真心,所以平時對容晚晴和沈舒雅這對母女的刁難總是刻意忍讓。
可是現實卻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巴掌。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容祁恩終於不再忍讓,露出了她不同以往的凌厲一面,眼底光芒攝人。
“還是說,你也對我手裡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感興趣?”
“容祁恩!”容文斌臉皮抽了抽,怒瞪着眼將手指戳到了她的臉上,“你這是什麼態度?沒人教你怎麼和長輩說話嗎?啊!”
這種語氣和這張臉,該死的和她那個母親有九成像,這就是他無論如何也對這個女兒喜歡不起來的原因。
容祁恩,就像是對他以往懦弱無能的證明。
“抱歉。”容祁恩強壓眼底的酸澀,扯了扯嘴角,“沒人教過我。”
“祁恩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怪沈姨以前對你的關心不夠?”樓梯口,身穿大紅色長裙的沈舒雅緩步下樓,與容晚晴如出一轍的臉上滿是優雅的笑容。
“你這孩子,埋怨我也就算了,怎麼能埋怨你父親呢?”說着,一手挽上了容父的胳膊,一手輕撫他的胸口。
“你也是,祁恩不懂事,你這做父親的,說兩句也就算了,怎麼對着孩子發這麼大的火?”
嘖嘖!
這還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明着勸解,話裡話外卻不着痕跡的往她身上潑髒水。
沒看到她爸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嗎?
成功的點燃了一把火,沈舒雅不着痕跡的勾了勾脣,轉頭看向容祁恩,笑容溫柔,眼底嘲諷,“祁恩,我知道因爲你姐姐的原因,你心裡不舒服。”
“不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沈姨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再給你找個好男人……”
換句話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她沈舒雅爲自己女兒掙的青雲路,怎麼可能容許別人破壞!
對上沈舒雅,容祁恩倒是沒了顧忌,直接雙手環胸,斜撇着她,“確實不能怎麼樣。”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容家的戶口本上可沒你的名字,你算是哪根蔥?哪兒來的資格給我找男人?”
“至於照顧我,保姆王媽可比你強多了,怎麼?”容祁恩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弧度越發燦爛。
“沈姨這是小三當膩了,準備搶了王媽的活計?”
似乎沒有想到以往縮頭烏龜似的容祁恩會這麼反擊,沈舒雅身子一僵,錯愕的睜大了眼,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恨恨咬牙。
她沈舒雅進容家十年,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沒能擠進容家的戶口本里,到現在,那上面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