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曦只覺眼前一黑,彷彿已經預見了自己被逐出公司的景象。她硬着頭皮扯出一個笑意,“章總你怎麼回來了,有東西沒帶?”
都這樣了,這個女人還有精神談笑風生?
章閻澤瞥過她溼潤的衣服,那裡隱約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他眸色一暗,隨即煩躁地移開視線,“是有東西沒帶,回來找。”
他送走方總之後,忽覺後面少了一個人。沿着來路找回來,卻見她一個人藏在會議室,扯着衣領對着空調出風口拼命吹。
發生這種事情,喊他一聲會死嗎?不知道這樣吹空調容易生病?
寧玥曦哪裡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只當他還在爲自己打翻茶水一事生氣,只好放低了身段,“章總要找什麼?我幫你。”
“還找什麼找?”章閻澤語氣不善,“又不是什麼小物事,一進來便看見了。”
“啊?”寧玥曦愣住。
章閻澤面色冷的像萬年不化的堅冰,隨手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還沒等寧玥曦反應過來,便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總裁辦公室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看下去?”章閻澤翹起腿坐在皮椅上,轉了個圈,穩如泰山地看向面前的人。
寧玥曦被他看得後背一陣發麻,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他,但單從聽覺上來說,她的語氣還算是應對自如,“但憑章總吩咐。”
原本以爲他會直接讓自己把秘書印章交回人事部,再收拾東西走人,卻沒想到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抱到了這裡。
他此舉是什麼意思?到底是開除還是不開除呢?
不過這一下,關於外面的傳言,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寧玥曦心思緊張,腦海裡劃過衆多一閃即逝的思緒,卻聽章閻澤兀自笑了一聲,“聽我吩咐?好。”
乍聞此言,寧玥曦連忙站直了身子,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清楚,自己不想被開除。
“今天的事情,不罰難以服衆。那就罰你……罰你什麼好呢?”章閻澤皮鞋的鞋跟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地面上敲打,說話的聲音也拉得很長,磨得人心癢難耐。
寧玥曦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只好閉了一下眼睛,豁出去了,“章總明說就是。”
看着她顫動的睫毛,章閻澤竟覺得那一片月牙形的蝶翼像是劃在自己的手心,有種過電的感覺。他拿過原子筆在桌上輕敲了一下,如同審判用的驚堂木,“就扣你今天的工資吧。”
寧玥曦猛然擡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眼睛,發現裡面殊無頑笑的意思。她嚥了一下唾沫,再次確認了一番,“就這樣?”
“不然怎樣?”章閻澤將她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看來她是真的很在意這份工作。他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欺身湊近,“不過先說明,這是我私人扣的。到時候工資原封不動地發給你,你得把今天的一份勻出來,連同上次欠我的一起還我。”
那張鑄美無雙的臉瞬間在眼前放大,寧玥曦心跳加速地退了一步。撫平呼吸,她還是有些不解,一雙美眸波光粼粼,“直接從工資里扣不是更方便?”
章閻澤看着那翕動的紅脣,竟有種想好好採擷一番的衝動。然而他很快制住自己,也向後退了一步,四兩撥千斤般漫不經心道,“賬上扣除的工資是歸公司,又不是歸我。”
此話一出,寧玥曦幾乎驚掉了下巴,“你居然私自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