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說?”嚴子厲對她突然地問題感覺有點好笑,不過他是覺得此刻是個好機會,是讓她妥協變得不像只刺蝟的好機會。
“我只是覺得突然在你眼神裡一閃即逝的悲傷好熟悉,但是我卻想不起在哪裡看到過!”田恬疑惑地說道,她覺得此刻她的腦子裡好像有一團迷霧般的帳幔,只要輕輕撩起就知道謎底了,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
“那我能把這個解釋成爲我和你之間的緣分未盡呢!也許在你潛意識裡,你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嚴子厲說道,他沒有田恬的感受,他是希望能順着這根藤蔓留住她的人和心。
“我沒有。”田恬突然轉過頭,像被看穿一樣地轉過頭。這樣若有似無地傾訴讓她有點承受不了。
“是嗎?我以爲你會和我一樣呢!”嚴子厲笑着說道。
“不是!我纔沒有!”田恬語氣懊惱地說道,轉過有不再去看那個男人。
只是當她把頭轉向窗外的時候,看到了一副景象讓她呆住了——
樹葉已經開始慢慢地變黃而且還脫落在地上,一切變得不再生機勃勃,而是一種成熟的顏色。四季就像人一樣,春天是新生,夏天是成長,秋天是成熟,而冬天是落幕,而她覺得此刻的她就好像秋天一樣,而這樣的季節是經受不了太多的狂風暴雨的,所以秋天的季節不會有大風大雨。
“原來秋天也是如此的美麗。那些早已凋謝的花卻永遠留着盛開時的記憶。”田恬喃喃地說道。
“原來你是詩人!”嚴子厲聽到她的話,笑着說道。
“我纔不是,只是以前太過於忽視身邊的一切了。”田恬看着一院子的秋色說道。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嚴子厲貼心地問道。
“可以嗎?”田恬終於轉過頭來,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她沒有那種一直待在病牀上的習慣,爲了好好養病她纔會一直待在病牀上的。
“當然可以。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而且醫生說你可以適當地走走。”嚴子厲說道。
在嚴子厲的允許下,她終於來到了病房外面,只是嚴子厲的前提是必須穿上外套而且由陪着。
“其實你不需要那麼陪着我的,我真的一個人可以的。”走到外面的時候,田恬說道。
“不行!這個可是你答應我的。”嚴子厲嚴厲地說道。
“那好吧!”田恬無奈地說道,然後轉身看着天地之間的秋色,“大雁都往南飛了,只是那隻落單的大雁找到了自己的媽媽沒有?是不是每個故事都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呢?那麼人生是不是也一樣呢?”
“我幫你找吧!”嚴子厲突然說道。
“什麼?”田恬奇怪地問到。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媽媽嗎?你只要提供你所有知道的信息,然後我讓偵訊社幫你去找!”嚴子厲肯定地說道。
“謝謝你,不用了!等我離開了嚴家,我就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這件事情上!那隻大雁和媽媽分開是自己太貪玩了,我想我之所有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媽媽的原因也是因爲這樣吧!要是我專心一點,不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別的地方,我就能找到媽媽的!”田恬笑着說道,感謝這個男人的提議,但是她謝絕了。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嚴子厲聽到田恬的話,心裡有點生氣。
“好了,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現在不想提這個話題。”田恬無奈地說道,如此恬靜的環境,她不想破壞着一切的和諧。
“媽咪,痛痛!嗚嗚嗚!”這時,從一邊傳來一個小孩子的哭聲。
他們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年紀很小的小孩子撲在年輕的母親懷裡哭着不止,而且還會帶着幾聲咳嗽。
“乖乖,不哭了!男子漢該勇敢一點,纔打了針就哭成這樣,以後怎麼做宇航員啊!”母親嘴上這麼說,神情裡卻滿是心疼。
“嗚嗚~~可是真的好痛!”孩子癟癟嘴巴,停止了哭泣,但是偶爾還會哽咽幾聲。
“那以後要多多鍛鍊身體!身體變強壯了,就不用來醫院打針了!”母親說道。
“會這樣嗎?”孩子將信將疑地問道。
“當然會這樣!你看爸爸從來不打針吃藥,就是因爲經常鍛鍊身體啊!”母親笑着說道。
“可是今天爸爸沒有來看我!”孩子嘟起嘴巴說道。
“那是因爲……”
“寶寶!”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就出現一個男人,對着他們揮手,而孩子也飛快脫離了母親的懷抱,跑進了男人的懷裡,“爸爸,你來啦!以後我要和你一起鍛鍊身體,再也不打針吃藥了!”
男人牢牢地接住了那個小小的身體,然後抱了起來,等到女人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再一隻手將她結實摟在懷裡,一邊回答兒子的問題一邊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頭髮,至於接下去他們說了什麼,嚴子厲和田恬都聽不清楚了。
但是單單看到他們的背影就知道什麼是幸福。
在他們之間,不管是嚴子厲還是田恬都從來沒有有過類似的經驗。她幾乎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根本就沒有媽媽爸爸。而他呢,一生病是由保姆和家庭醫生照顧的,至於後來獨自出國,那就根本不可能了。
所以他們愣住了,而內心產生了一種類似的渴望。
“是不是……這就是你要的簡單平凡生活?”嚴子厲先開口了。
“也許是吧!三口之家,缺了誰都不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偶爾生病的時候,就要互相陪伴在身邊。”田恬笑着說道。
“也許……也許我也渴望這樣的生活!”嚴子厲說道。
“什麼?”田恬驚訝地看着滿臉尷尬的男人。
“我想我也希望過上這樣的生活!”嚴子厲重複道,但是臉色卻有點微微泛紅,只是黝黑健康的膚色不大看得清楚而已。
“你!?”那樣的話,她不想反駁,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她只裝着什麼也沒有聽到,獨自地看着遠方,直到脖子裡突然感到一陣涼意,低頭一看,是那條已經摔得粉碎的水晶項鍊,“這個是幹什麼?”
“送給你!這是鑽石做的,不會像水晶那麼易碎了!”嚴子厲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將它在她脖子上,好像慢一步她就會拒絕一樣,“你是我的糖果,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糖果!希望你給我的生活帶來更多甜蜜,而我也希望能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