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其實男人對女人不一定敏感,但女人對女人不一樣。
因而當聖徒提及這樣的字眼時,耀光和上杉謙信幾乎同時震動,呂玲綺更加不用說。
尤其是當這樣的話語,不是從刃心,而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那種詫異的目光自然會轉移到聖徒身上,但不是最主要的。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一問的疑問自然而然就出現在衆人的心頭。
其實刃心一向對這種事情很忌諱,亞當因爲夏娃吃的虧,刃心深以爲誡,哪怕這只是一個神話故事,但現實的故事,實際上更爲麻煩。
但這樣的話被聖徒說出來,刃心已經很吃驚:“我?”
刃心緩慢的回答着,卻是最終並不慢的搖頭道:“沒有這回事。”
“我可一點不記得了。”
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違心的,是不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刃心卻都非常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已經不重要了,是這樣。
試想,連刃心自己都記得不太清楚了,難道對方就會記得很清楚?
刃心這是在抱有什麼幻想,而就算是那種幻想成真了,那纔是真正的罪。
現在的刃心,他根本沒有資格去要求對方還記得,因爲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已經換了人,是他現在身邊的人。
新人是不是換了舊人不說,要是對方反問呢?
刃心將無以言對,他無法回答。
“哦?”
聽到這種回答,聖徒倒是顯得驚訝:“原來……是這樣啊?”
這出乎聖徒的意料,顯然聖徒的情況沒有刃心這麼麻煩,但是當他看到了刃心身旁的呂玲綺和對面的耀光以及上杉謙信之後。
聖徒驚訝的是刃心竟然會被這樣的“強權”所屈服,那這到底是輸給了這三個女人,還是輸給了刃心自己,他心中名爲責任感的東西,這是聖徒搖頭的地方。
“我還以爲刃心先生會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呢。”
刃心這一次沒有否認,而即使表示出這樣的態度也顯然是不能夠令他身邊的三人滿意的。
呂玲綺並不會因爲他否定她,產生什麼愉悅的感覺,即使至少比最壞的情況要好。
無論是受傷的是誰也好,不是自己難道不就是最好的?
刃心和她之間,根本都沒有她的任何位置,因而呂玲綺這一刻,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有所同情。
呂玲綺把一切都給了刃心,這就是她最好的理由。
“很抱歉。”
這種話題應該是刃心和聖徒在只有兩個人談的時候最適合,但這兩個男人談論這種話題又好像毫無意義可言,因而順便一提,反而成了最適合的選擇。
不過聖徒的這個順便一提,可是絲毫不嫌事大,甚至有透露出“殺機”。
“不用說這種話,畢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話。”
聖徒突然表現的很理解刃心,緊接着似乎是無疑脫口而出:“但我想這樣的結果,如果是讓那位大人知道了,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聖徒看上去不像是爲了誰說話,但他這種求知慾,無疑令這場對話不可能矇混過關下去。
那一瞬間,刃心的全身僵硬,他的身體變爲沒有任何溫度的寒冰。
她會怎麼想?
刃心從來沒有想過,他又該怎麼辦?
本能的反應已經是出賣了他。
於是,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就算是被知道了,也沒什麼吧。”
刃心聞聲,便是如同瞬間的破冰。
整個凝結的場面也瞬間支離破碎起來。
“就算是在乎,又能怎麼樣。”
熾熱的聲音說着,衆人無疑都驚訝於呂玲綺這個時候出生,但她在這種時候已經無法保持平靜。
呂玲綺需要站出來,擋在刃心的身前,她認爲是這樣。
而至少她對於刃心的喜歡,在她這裡看來,也許就應該喜歡刃心的一切吧。
“刃心現在可是我的所有物,他……他別無選擇!”
呂玲綺憋着氣,終歸是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話語,而當這個惡人由她來當的時候,她突然發覺,說出來也沒什麼。
“……”
其實次元裂縫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打開,卻是這一刻,已經是沒人再會去在意這種東西。
現在所有的目光,一時全部都集中到了火紅身影的身上,呂玲綺第一次被所有人這麼看,但她這時沒有退路,她的身後,就是刃心。
好像是什麼時候一下子成爲了所有的敵人一般,這種變化在刃心看來是莫名其妙的。
他和聖徒之間的對話,原本不應該產生這樣激烈的反應。
可事情就是這麼曲折的發生了。
“這……就是原因?”
聖徒此時此刻的表情算是非常吃驚的,他幾乎是張大了嘴,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而到了這種時候,刃心如果再沉默的話,那就有點不像話了。
呂玲綺感受到了搭在她肩膀上的冰冷的手:“如你所見,就是這樣。”
刃心不可能在這種事允許呂玲綺獨自一個人奮戰,他是時候出來,彼此一同並肩作戰。
無論面前的敵人是誰,戰場之上也好,戰場之下也好。
人總是會有感情的,但難得的不是有情,而是還要懂得取捨。
“我想聖徒先生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也可能不是聖徒想要的答案,而是聖徒只是代爲傳遞某種隱晦的暗示?
但總之,這些都不重要了,至少無論如何也好,刃心的答案已經是固定的。
他是很在乎,可那又怎麼樣?
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他的選擇,明明是眼前的人。
呂玲綺的視線由後轉向前,刃心便在這時經過她的身旁,現在來到衆人面前的,便再度又是那個正常的刃心。
已經失去了心的刀刃,理所應當應該是最鋒利的。
“當然。”
聖徒到這裡當然沒什麼可說的,他只連聲道:“當然。”
即使只是他一時的興致,但這顯然不是多管閒事了。
如果那個女人只是作爲刃心的一箇舊人,那當然是沒什麼的,但她如果同時也是他這一陣營的,份量相當重的角色,那就不一樣了。
敵人和朋友之間的關係如果搞不清楚,無論是餘情未了,還是死灰復燃的續絃火花,對於聖徒來說,這種不可控的因素,都將會令他非常的難辦。
一切都是爲了勝利。
這一點並不難以看穿,對於刃心應該是這樣,因而當察覺被下套之後,雖然是有些不舒服,但比之更加重要的。
刃心的眼中,心中,現在已經完全被別樣熾熱的景象取代,這纔是核心的轉變。
不得不說,真是令人感動。
感動着,刃心對着聖徒笑道:“我想聖徒先生應該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現在應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