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質問。
還是質問,但這是針對刃心的。
呂玲綺看着刃心,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害她,無論事情發生成什麼樣子,她也不希望她出事,而這明明應該是爲了刃心好纔對。
可這個男人,現在並不領情。
呂玲綺從他的身上看到的是一種無情,是冰冷刺骨的無情,這樣的刃心是令呂玲綺感到陌生的,她從來不認爲刃心是這樣的人,那可是他最喜歡的女人,應該是這樣的,呂玲綺如此認爲。
也正是因爲呂玲綺看到了,被刃心那樣的喜歡,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所以想要成爲那樣的女人?
這可能是有點貪心,但她這麼做了,所以她成功了。
刃心沒有錯。
這纔是事實的本質吧。
刃心承認在很多時候是無法面對呂玲綺的這種質問的,但如今不同,刃心面對着呂玲綺,最終面上浮現再平常不過的笑:“玲綺應該清楚一點。”
“她是敵人。”
最不清楚這一點的是刃心,但事到臨頭,最明白這一點的人,只能是刃心。
是呂玲綺忘了,刃心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在她如今看了,沒有感情的一個男人,而這種態度,正對於任何人都可能是這樣,只不過對於她不同,而直到現在,她尚且完全沒有明白的則是,她已經達成了她的目標,進而穹也就不再是對於刃心那麼特別的女人,她只是被歸於那個任何人的範疇之內,僅此而已。
呂玲綺無法接受這一點,她說不清楚,心中說不清楚的有一種悲傷之意,不知道是爲了她,還是爲了穹。
卻是要刃心來說,這就是婦人之仁。
最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他只要能夠時時刻刻在這個時候,將呂玲綺放在第一位,那他就是正確的,反之其他的都是錯誤的,包括呂玲綺如今念及的舊情。
以曾經來衡量現在,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時過境遷,可能所有的事物都會變。
所以,平常正確的呂玲綺,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是正確。
刃心這一次,是在憑藉着自己的直覺在判斷,因爲他到底是刃心,他應該看着比一般人都要更加透徹一些。
“敵人?”
當這樣的話真的從刃心口中說出,呂玲綺不由渾身一冷,看到這一幕,刃心的心中更是一動。
但他到底知道,就算是敵人,也是無用的。
因而刃心側過目光:“就算是現在我們需要她贏,穹也不應該爲了她這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句話在這裡是行不通的,因爲敵人的敵人,在這裡依然是敵人。
呂玲綺和穹之間,怎麼能夠成爲朋友呢?那隻能說是刃心的完全失敗。
“刃心……”
呂玲綺顯然還沒有完全聽懂刃心的話,因爲她現在是當事人,卻是在場的耀光和上杉謙信,連同輝夜都聽到了刃心的判斷。
刃心其實是想說,穹就算是贏了,也依然是以敵人的身份,而他從來,自始至終都沒有輸過,她輸了。
之前的那種話,更多的其實是一種反問,或者是其他的驚訝語氣吧。
而即使如此,刃心的這種肯定,可以說依然是令人吃驚。
因爲眼下穹的生命值就是歸0了,而且明明沒有出現任何反轉的跡象顯露,卻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刃心依然能夠如此武斷的判斷出,這場對決當下的形勢。
很不簡單,也只能說很不容易。
不簡單不是因爲刃心比起衆人來到底厲害了多少,不容易,也是指,刃心在情感方面的一種堅強和倔強。
假設,如果這樣的情況下,換成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耀光和輝夜,聖徒和天罪,哪怕是呂玲綺和上杉謙信,加上穹自己,這些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刃心如今做到的這種程度?
不一定的,至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是可以表現的毫不在乎,因爲這樣的人的確是有的,刃心這麼做也只是更加符合他現在的身份,想來對此沒人會有多麼介意,可他到底不是,他不能完全呈現出一種失控的,令人失望的狀態。
卻從本質上,刃心依然還是一個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以人的角度做到這一點,其實就很不容易。
“……”
事情發生的太匪夷所思,以至於刃心這邊的所有人,一時都難以反應過來,而就算是勉強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可以說什麼,基本上就是隻能看戲的程度。
刃心便在這時打破了平靜:“玲綺既有心思擔心她人,爲什麼不多關心關心自己,哪怕在乎一下面前的人……”
保持沉默毫無意義,因爲無論是下面還是上面都不會一直沉默下去。
“哈哈哈哈……”
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戛然而止,也就在這一刻,聖徒眼中的刃心這才逐漸消失遠去。
“你到底在想什……”
非常快,事情的進展是這樣,因而當天罪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聖徒已經笑道:“沒事了。”
聖徒這麼笑着,隨之而來的便是下方撒旦笑聲的戛然而止,因爲它這個時候顯然也是已經發現了,明明穹的生命值已經歸到了0點,可更加詭異的是,她並沒有被呼嘯的漆黑拳風吞噬,久違的次元對決的系統判定聲也並沒有出現。
這一些的延遲就都意味着,戰鬥還沒有結束。
這場對決,還在進行。
“刃心?”
刃心突然說出來的話令呂玲綺,不由的感到詫異,隨即多少有些面紅耳赤。
關心自己沒什麼,但多關心一下刃心什麼的,難道是因爲她做的不夠好,疏忽冷落了刃心?
但他是這麼表達的,但同時,下面的事情也是對應進展的。
“什麼情況!”
撒旦冷喝,卻無非是在問對面的穹,而穹這邊,黑風最終散開之後,一直籠罩在穹身旁的無形的風,也在這個時候若隱若現的出現了大的一個外貌形態,那看上去,只能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籠子一般。
可這樣的籠子,成功擋住了撒旦這一回合發動的致命攻擊。
穹的戰場上這時開始有巨大卡牌出現,但明顯不是從後場發動,而是穹的手上逐漸出現全新卡牌。
“哼,本回合我方對決者的生命值是被「地獄魔王的夢魘」打空成爲0點,但這個同時,並不意味着我對決者就輸了哦!”
穹說着她的面上,卻絲毫沒有因爲生命值以及場面的劣勢而應該會出現的情緒,無論是緊張還是不安焦躁,甚至於警惕:“因爲遊戲規則改變了呢。”
超次元卡牌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