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難行,這些人走了十幾天,甚至幾十天,也不過走到了這裡,雍機和米小經只是飛了幾個時辰,兩者的效率,當真天差地別。
也難怪修真不到築基期,都只能在很小的範圍內活動,在修真界,築基期纔算是真正的修真者。
米小經終於體會到了這點,在宗門還不明顯,但是到了外界,這點就非常重要了。
隨着飛出山區,地上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些路上,已經匯成了一條人流,向着潛霍城的方向前進。
這裡依舊森林密佈,一條小路隱約在森林中延伸,從天空向下看,斷斷續續的人流,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
不時還能看到點點火光,那是有人在燒火煮飯,當雍機和米小經從頭頂飛過,這些人都好奇的擡頭觀望。
…………
潛霍城,原本是一個散修聚集的小城,有不少凡人依附這座城市,這裡也是散修常來交易交換的坊市。
不過,真正掌控這裡的是劍心宗,散修並不是這裡的主人。
最近小半年裡,這裡涌進了大量的人,其中一多半都是劍心宗的低級修真者,還有大量的凡人陸續趕裡。
各種搭建的簡易木棚,從小城邊緣,一直延伸到森林中,由於無人管理,這裡變得極其擁擠和髒亂。
比較像樣點的住宅都在小城中,另外就是西北角有不少建造不錯的木樓,各自都有院牆圍住。
張柯,羅伯,沐筱音一羣人都住在這裡,其中也包括老村長張立本一家,還有西衍門以前的佃戶,都是米小經送出來的人,他們早就佔據了小城外,一座很小的莊園。
另外,田蒼也隱居在這裡,算是他們最強的武力之一。
潛霍城最近非常混亂,搶劫殺人,亂作一團,張柯爲了安全,將人全部集中在莊園中,由於準備充分,他們不缺糧食,也不缺乏武力,他們還在這裡庇護了一批凡人,讓他們在院牆外搭建木棚,時不時還會拿出糧食救濟。
羅伯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靠着米小經給的築基丹,在不久前順利晉級到了築基初期,實力暴漲,成了小夥伴中最厲害的人。
衛福晉級到了練氣後期,實力僅次於羅伯,大柱和毛頭也晉級到練氣中期,只有張柯,差一步才達到練氣後期,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的雜事實在太多。
沐筱音的衍修也有進步,可惜的是,低級衍修就算晉級,實力依舊很弱,好在有衆人的幫助,她身邊隨時都有保鏢,要麼是羅伯,要麼是衛福,總之,只要出門,就會有幾個小兄弟跟着。
越來越多的消息傳到潛霍城,各種各樣的信息,有說劍心宗贏了的,也有說劍心宗被滅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說法,搞得人心惶惶。
也有越來越多的散修進入潛霍城,這些人行事肆無忌憚,不過對於劍心宗的修真者,他們還是留有幾分顧忌,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
而散修和散修之間,爭鬥就比較殘酷了,經常會發生一些戰鬥,死人都是常事,尤其是一些低級散修,他們活得更加艱苦。
直到前段時間,一些結丹期的修真者過來,潛霍城的秩序纔有所改善,特別是幾個劍心宗的結丹期高手到達後,白天已經看不到肆無忌憚的戰鬥了,這些高手一同發話,誰敢胡亂殺人,那麼也不用活了,一定追殺到底。
隨着大批散修進入潛霍城,整個小城早就人滿爲患了。
白天的時候,修真者會進入潛霍城周邊的森林,他們去狩獵,去挖掘,去採集材料,晚上就回到城外休息,甚至有不少修真者,一去就是幾天十幾天,然後纔回來休整。
張柯幾人佔據的莊園,邊上還有熟人,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比他們莊園更小的院子,院子裡有兩座平房。
住在這裡的同樣是劍心宗的修真者,而且還是青木峰,草仁堂的人,一個是執事關尚禮,一個是女丹師李懷,各住一座平房。
院子外搭建了一小片木棚,這裡還有不少草仁堂的低級弟子,其中不乏陳忠陳二狗這些米小經認識的人,他們也是運氣好,提前逃出了宗門,一路辛苦來到潛霍城。
其實,這次真正死傷慘重的,是劍心宗的築基期和結丹期高手,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自家固阪老祖幹掉的,當然,外人死的更多。
就是因爲這批人的死傷,才讓俞宏和沐恆遠心灰意冷,徹底放棄了劍心宗,如果這批中堅修真者還在,他們或許還有點信心重建宗門。
築基期和結丹期修真者,在任何中小型門派都是中流砥柱,有着承上啓下的作用,一旦失去,這宗門就沒有了脊樑,很難再有翻身的可能,尤其這次宗門駐地同樣失去,更是讓劍心宗徹底喪失了元氣。
這天,一個消息傳到潛霍城,讓張柯等人緊張到了極點,一羣人坐在院子裡,一個個愁眉苦臉。
張柯說道:“聽說劍心宗真的完了,死傷慘重,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估計再過幾天,就會有明確的消息傳過來……大家怎麼看?”
羅伯眼睛都紅了,他站起身來,說道:“我,我去找小米哥哥!”
沐筱音一把拉住他,說道:“你不能去!”
衛福也道:“我也去!”
張柯一時間壓力巨大,他說道:“小師叔臨走的時候,是如何說的?大家應該還記得吧!”
羅伯低下頭去:“知道!”
張柯道:“小師叔反覆囑託,讓我們在潛霍城等他,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必須要等他回來,不論大家聽到了什麼消息,暫時都不要理會,小師叔一定會回來的,我對小師叔有信心,你們難道沒有嗎?”
羅伯咬住嘴脣,心裡猶豫了半天,終於坐了下來,他是真的不願違背米小經的話,說道:“好吧,我們再等幾天。”
張柯和沐筱音兩人,在離開劍心宗的時候,米小經特意找他們說過,等他回來時,大家必須都在,一個都不能少,所以這壓力就落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