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
一處奢華的大廳之內,在沙發上坐着幾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身材魁梧,長相兇狠,一條黑色的背心罩在身上,將強壯的肌肉全都凸顯了出來,此時他正在口沫橫飛,面露得意。
“還好哥幾個走得快,不然說不定跟那小子一起陪葬去了!”
他身後幾個小弟心有餘悸,同時點了點頭,誰能想到那樣一個看似平靜的夜晚,居然會發生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當時他們就站在街上看的都呆住了,現在都還有些恍恍惚惚。
“要說,這也是命不好,嘖嘖!”雷老虎對面坐着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看起來頗爲憨厚老實的青年,只有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精光,才昭示着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此時他皺着眉頭,手掌扶着柔軟的沙發:“你是說李承安死了?”
“死定了,屍骨無存!”雷老虎看起來兇悍,但是在這年輕人面前也不敢放肆,只是聳了聳肩膀:“新聞都報道了,就那片區域,現在連一隻螞蟻都沒活下來,完全變成了一片沼澤!”
本來雷老虎心裡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去打通一些關節,好將他把李承安腿打斷的事情給壓下去,現在倒好了,整片區域都沒了,灰飛煙滅,死無對證,就算當時在裡面殺了人,恐怕現在也沒人找他的麻煩。
不過說起來雷老虎心裡倒是暗暗鬆了口氣,這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想把人逼急了,要知道人在絕望憤怒之下能做出的事,都是不能用常理來揣度的。
特別是這幾天李承安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老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就像是一隻矢志要復仇的孤狼。
還好他已經死了!
“哼,虧你還說自己道上混的,這就被嚇到了?”似乎看出了雷老虎心底的顧忌,青年男子,也就是於陽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對他來說,李承安也就是一件小事,別說死了,就算是沒死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要不是看在他當初幫過自己的份上,早就不知不覺送他去見閻王爺了,居然還不領情,叫囂着要報仇!
可笑,他難道就不知道和自己的差距!
帶着某種自傲和自得,於陽覺得自己已經不用在李承安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更廣闊的天地,追求的東西已經和那些凡人有了天壤之別,燕雀焉知鴻鵠之志,他於陽,註定要凌駕於芸芸衆生之上。
雷老虎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被他擡起手製止住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們都把嘴巴放嚴點,最近政府查的很緊,不要給我惹麻煩!”
雖然他也有幾分力量,但是和國家比起來,那簡直就不值一提,要是因此被盯上了,那他說不定也只能來個壯士斷腕了,能從國家對超凡的搜查中隱藏下來的,誰還沒有兩把刷子。
“是,大哥!”雷老虎頓時帶着自己幾個小弟站了起來,恭敬的點頭,於陽眉頭也舒展了開來,面帶笑意的站了起來,拍了拍雷老虎的肩膀:“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
一縷肉眼難見的黑光,從他的手掌間隱晦的傳入了雷老虎的身上。
“那我們就先走了!”雷老虎只覺得自己渾身一涼,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頭也涌上了一層疲倦,頓時覺得這幾天自己心力交瘁,覺都沒怎麼好好睡過,向着於陽告辭。
咔擦!
看着這幾人魚貫而出,門輕輕的被關上之後,於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酷的冷厲,臉上的肌肉糾結在了一起:“媽的,老子的魂種,就這樣被毀了一個!”
“那可是我用好幾條生魂才合出來的!”
他的手指捏的嘎吱作響,滿臉憤恨:“我好不容易纔培養出來的鼎爐,眼看都要成功了,居然這樣都能發生意外,莫非是天不助我!”
不過儘管憤怒,但是於陽心裡更多的反而是一種驚恐,他雖然本身的能力不強,但是覺醒的能力卻不弱,能夠看見人的魂魄,甚至能夠將他們收集起來,通過自己的能力合成魂種,再將其種在特定的鼎爐身上,就能得到一些受他控制的強大厲鬼。
而厲鬼的強大,好的魂種和鼎爐缺一不可,雖然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人,但是這些也不是那麼好找的,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問題,殘魂不過,直接暗中弄死幾個人,收集生魂就是,鼎爐稀有,那就自己培養。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他原本的好友李承安,就是一個合理的鼎爐人選,想想看,一個人被朋友背叛,家道中落,父母破產,甚至女朋友都被人搶走,最關鍵的是背叛他的朋友還是一直受到他恩惠的,這該有多麼強烈的負面情緒誕生,又能催生出多麼強大的厲鬼。
簡直想想都讓他興奮的顫抖!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被毀了,無論是魂種還是李承安,他都已經失去了感應,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兩個在市區大戰,毫無顧忌的神秘存在。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於陽承認他怕了,在這種力量面前,他引以爲傲的能力簡直不值一提,嫉妒和貪婪的火焰吞噬了他內心,要是他也能有這麼強大,要是那麼強大而存在可以成爲他的鼎爐,那他簡直就是天下無敵。
由於能力具有極度的隱蔽性,而且又是冷門的關於靈魂方面的能力,因此就連處理局都沒有看出他的不對來,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裡,他都和一個普通人差不了多少,他的能力也不在肉體之上。
誰能想到這個憨厚的山區少年,就是導致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的病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的罪魁禍首。
而此時在w市的上空,在夜色的籠罩中,一團暗黑色的雲層在天空流動着,組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最後定格成了一隻張着翅膀的大鳥,眼睛的位置閃動着幽光,朝着下方俯瞰,一個意志在其中流轉。
“躲起來了,以爲這樣我就找不到你?”
“可惜有個小尾巴還在外面!”
伴隨着尖銳的自言自語,一道迅捷的黑光從天而降,正對着這片區域。
同時,幾個原本出去的壯漢也被扔進了房中,一個紅着眼睛的男子,獰笑着走了進去:
“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