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的侵蝕……更加嚴重了啊。”
望着白靈離去的背影，蘇魯撇撇嘴。
知道這妮子可能跳反，他反而就不着急了，大可慢悠悠地釣魚收網。
倒是沒想到以整個秘境佈置下‘通靈之陣’後，靈界侵蝕的速度會這麼快。
‘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它本來就是秘境，神秘度較高，不如普通城市對靈界那麼有抵抗力……’
蘇魯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如果不是他特意在學生與教職工宿舍周圍佈置了附魔符文，這羣學生老師也不用上學講課了，等着天天玩跑團遊戲吧。
……
“虛空，或者叫次元，它是維繫空間，或者說空間存在的‘本身’，職業者可以通過儀式或者自身能力，藉助次元之力，完成種種不可思議之事，比如建立秘境、以及瞬移！”
夜晚。
蘇魯繼續爲白靈補課。
這一次，他講到了次元方面，白靈的興趣一下提升了不少。
通過蘇魯的講解，她發現自己對於秘境的認識更加深入，也知道該怎麼安插下天網花費大代價運進來的‘秘密武器’了。
此時的白靈，已經準備跟蘇魯‘攤牌’！
至少，應該讓他接受調查，不論是爲了之前父親的事，還是爲了解決現在學院的問題。
但是，回想起之前的記憶，一股情緒催動着白靈，令她開口問道：“舅舅……你明明有更高級的神秘知識，爲什麼……”
“爲什麼不廣泛傳播，只搞小圈子學徒制？”
蘇魯笑眯眯地將白靈的話說出口。
“是啊……您的學識淵博，恐怕就連韓凡都比不上……爲什麼？爲什麼要自甘墮落？……我的意思是放棄東市神秘學院的第一位置？”
白靈說到一半，感覺情緒不對，連忙改口。
這話從一個愛護舅舅的侄女角度出發，帶着點怒其不爭的味道，沒有什麼大問題。
“白靈啊……”
蘇魯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你真的瞭解……神秘麼？在神秘學中，有一條基礎法則——知道得越多，越容易遭逢不測！哪怕有着職業的保護，也很容易遭逢厄運。”
神秘的力量！
超凡之力！
既然已經‘超凡’，對於普通人而言，就必然帶着一些影響，大多都是負面的。
職業的設計，就在於將混沌的、不可名狀的超凡之力，進行形態與方向的限制，採取從低到高的等級，循序漸進，保護職業者自身！
這是蘇魯漸漸明悟的內容。
“所以……舅舅你放羊式的管理、拖沓落後的教學……是爲了學生們好？”白靈有些接受不能。
“但是……不掌握神秘的力量又不行，畢竟我們人類正面臨龐大的威脅……”蘇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人吧……”
“原來是這樣……”
白靈嘴上應了一聲，心裡卻極不認同這個說法。
什麼叫知道的越多，越容易遭逢不測？
各種技術的創新與應用，一開始不都伴隨着‘陣痛’麼？從西方的工業污染，到電力火力的應用等等，每一年都有事故，但藍星上的人類並未因噎廢食，纔有了後來的科技輝煌。
爲什麼對新出現的‘神秘’就不行？她實在感覺有些荒謬。
像白景這樣的原始教條者，是怎麼晉升高階，還成了世界數一數二的強者？
“不……神秘的影響，遠遠不止事故那麼簡單，那是從心靈最基本層面開始的變化……”
蘇魯搖搖頭，鄭重回答。
作爲一個已經不當人的非凡者，曾經掌握了神話之軀，真靈與血脈只烙印在靈法師之心中，身軀都是由神秘組成的‘怪物’，蘇魯絕對有資格說這句話。
一旦就職超凡職業，神秘的改造就開始了，根本無法擺脫。
而到了五階六階的質變，就已經跟人類原本的種族關係不大。
要是能突破七階，那任何種族，哪怕巨龍這樣的長生種，也完全沒有了意義。
祂們只有一個定義，那就是神靈！
強大無比，動輒可以毀滅世界的神靈！
要說祂們的心態，還跟之前的凡俗之時一樣，纔是巨大的笑話。
‘實際上，人從出生開始，就在不斷地由於接受外界影響而改變……只不過，超凡改造改變得太快太劇烈，五階六階的質變更加如此……’
‘至於神，哪怕身體還是人類，但思維與靈體，會發生什麼樣的恐怖變化呢？’
蘇魯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成神，又有了一層期待。
……
“白景……他的心理已經病態了，偏執、自負……的確，該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來打醒他。”
走出小教室之後，白靈不斷對自己說。
趁着還沒有宵禁，她看似隨意地在校園內行走，來到一處花圃。
這裡種植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植物，比如食人花與捕獵草、魔鬼藤……算是半植物半動物，長得奇形怪狀，有礙觀瞻，攻擊性很強，白天都十分危險，晚上就更加沒有人來。
白靈對這裡很熟悉，繞過一些長着人面的榕樹，來到一處陰影。
“我已經檢測過了，周圍沒有靈體監控……”
靈界雖然是古神禁止的內容，但天網有着古神秘寶，十幾年的研究，不至於連當初的蘇威特博士還不如。
一個細細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
“東西我帶來了，就藏在……”白靈低聲報了幾個地點：“並且……埋藏位置最好安排在這幾個方位。”
“放心，我們都懂，空間技術已經不是靈王大人一家獨大了。”
細密的聲音回答。
他們都是天網從小培養的成員，通過正規程序進入學院就讀，同時接受雙方知識，實力與隱藏能力都很強。
“並且……我們只是想‘治療’靈王大人……他太過高傲了。”細密的聲音繼續道，帶着一種堅定。
“沒有錯，我們只是選擇讓一切回到正規。”
白靈喃喃着，似乎在堅定自己的信心。
當她離開之後，一名人影從樹後浮現，他的全身被黑暗籠罩，嘴角略微勾起：“心理暗示果然不靠譜，時不時就得補充，不過，也只有這種方式，纔不會觸及她的反抗，讓靈王發覺，因爲這是很正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