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oppa,你好一點了嗎,這次遊艇旅行你不去實在是太可惜了,真的好好玩啊。”
在病房外,李尹馨明明還沒有進來,李在鎔和洪羅喜,就聽到了這個小女兒和小妹的聲音。母子倆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三姐妹魚貫而入,手上都拎着食品的袋子。
李富真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哥哥,看起來臉色稍微好了一點,應該問題不大了。回頭就忍不住教訓了一下妹妹李尹馨。
“尹馨,小聲點,這是在醫院,會被認爲我們家沒有家教的。”
李尹馨吐了吐舌頭,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櫃子上,飛快的跑到李在鎔的牀邊,撲到了病牀上,現在的李尹馨在家裡誰都不怕就怕這個姐姐。所以馬上就找到了靠山,自己的大哥。
李富真看着這個調皮的妹妹,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櫃子上。
李尹馨在三房的位置就像自己的五姑姑一樣,不管是哥哥姐姐,還是父母都是最寵的,李健熙在見到自己這個三女兒的時候,臉上都是掛滿了笑容,大哥李在鎔更是寵她寵到沒邊,只能讓自己這個長姐來充當黑臉,不過其實李富真也是非常寵這個妹妹,只不過不希望她,變成一個驕縱的小公主。
“oppa,好一點了嗎”李富真問李在鎔。
“嗯,好了不少,醫生說,掛完今天晚上這瓶鹽水後,應該就可以出院了,不好意思啊,富真,沒和你們一起出去玩,還讓你們來陪我。”李在鎔愧疚的和自己這個妹妹說,畢竟,今年他就要去父親的公司上班了,再之後就不一定有機會陪這幾個妹妹了。
“別這麼說oppa,要不是我們非拉着你去逛夜市,買了這麼多吃的,還吃不完還給你吃,你也不會拉肚子,進醫院。”李富真微微紅着眼圈,道歉道。
對於這個大哥,李富真感情也是很深的,在李健熙和洪羅喜生李在鎔和李富真時,正是大房最得勢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忙着工作和應付,對於孩子關心不夠,也算是李在鎔拉扯着李富真和李敘顯長大,長兄如父,這種情況要到李尹馨出生前纔好了不少。(注)
眼看着兩兄妹又要開始,互相道歉。母親洪羅喜看不下去了,“幹嘛,幹嘛,在鎔又不是生什麼大病了,搞的像什麼似的。好了富真,別內疚了,都嚇到你的妹妹了。”
李敘顯和李尹馨也是內疚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小聲道歉。
洪羅喜頭疼的看着自己這個大女兒,因爲從小關心不夠,導致她的性格就像她父親一樣有點內斂,整天臉上不帶笑容,外面都稱呼她爲冰山公主。還不知道如何找到夫婿呢。想到這,又想到自己的丈夫拜託給自己的事,更頭疼了。
李富真平復了一下情緒,擡起頭,剛剛要說些什麼,突然發現,正對着自己的窗戶外,飄着一朵像笑臉的雲朵,知道是安洛言又在安慰自己,心中頓時一暖。
“對不起偶媽,我們來吃飯吧,我特地從當地最好的華夏廣式茶樓買來的茶點,很好吃。”
今天下午,三姐妹有不少時間都是在這個茶樓度過的。
“是的,是的,這些茶點好好吃哦,尤其是那個蝦餃”李尹馨也擡起頭,邀寶式地和自己的大哥說。
“好的,那就讓管家不用準備飯菜了,我們吃看看什麼東西這麼好吃,讓我們家的小公主,讚不絕口。”李在鎔寵溺的看着小妹。
“哦哦哦,
偶媽,歐尼,oppa,尹馨你們看看窗外”此時站在李富真身後的李敘顯,震驚的看着窗外。
此時從李在鎔病房的窗戶向外看去,有許多雲朵都像愛心一樣,而且由於現在是夕陽西下,紅色的光芒灑在雲上,一朵朵愛心光彩照人。
“哇,我們好幸運啊”李尹馨跳下牀跑到窗戶邊上大喊“管家呢,管家,快點把相機拿過來,我們要拍照。”
李富真看着窗外的雲朵,知道這也是安洛言的傑作,於是露出甜甜的微笑。
晚上,在李富真強烈的要求之下,洪羅喜還是帶着另外兩個女兒回到了酒店,換成李富真來陪。
她是有點傷神了,已經陪了兩天,哪怕這是在新加坡最好的醫院,最好的房間,但是終究不如酒店舒服,主要還是精神壓力大,畢竟是自己唯一一個兒子住院,她怎麼會不擔心,在李在鎔剛剛住進來時,她的內心也很焦急。所幸沒什麼大事。而且大女兒很懂事,她也放心。
晚風徐徐,病房裡,李富真坐在李在鎔牀邊的椅子上
“富真,父親是不是又在催你了”李在鎔問道。
“是的,oppa,父親打算回去之後,要我去找二姑姑,好像具家也有適齡的男生”李富真看着自己這個哥哥,曾經他是自己唯一一個敞開心扉的人,現在好像多了一個。
“呵,具家,怎麼父親打算向他們低頭嗎。”李在鎔現在的表情有些森然,沒有剛剛面對李尹馨那麼和藹,對於李富真這個妹妹,他同樣可以盡情展露自己,倒不是欺騙李尹馨,只不過李尹馨不需要也不應該接觸到他這個樣子。
曾經的LG具家和三星李家,是盟友,一個經營日化百貨,商城與化工產品,一個經營着肥料,白糖,紡織品。
-兩家曾經一起對抗着其他財閥聯盟。但是到70至80年代時,兩家同時進入了半導體這個新賽道,於是聯盟破裂了,甚至在,三星鬧分家之時,具家還趁亂狠狠撈了一筆,導致現在嫁入具家的二姑姑很難做人,上一次來他們家已經是,三年前爺爺去世的時候了。
“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哥哥,你也知道,現在大伯的兒子在賢哥和大伯母,在‘第一製糖’公司搞風搞雨,不然這次父親本應陪我們出來,恐怕不出三年,第一製糖就得給在賢哥,而被爺爺和父親寄予厚望的半導體,這兩年並沒有給我們家帶來太大的收益,並不足以彌補肥料和製糖兩家公司損失的收益,父親其實壓力很大。他需要具家的支持”提起這件事李富真也顯得有些哀怨。
不過在想到現在有了安洛言支持之後,自己也有幾分底氣。
“富真,苦了你了”李在鎔摸了摸李富真的腦袋道”真希望回到小時候,我們和在賢的關係並沒有這樣子。現在都變了。”對於自己的父親,李在鎔也毫無辦法,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其實並沒有父親和富真那麼聰明,要不是自己是長子,而且父親沒有其他兒子,自己這把繼承人的位置不一定坐得穩。
兩兄妹相顧無言。
李富真今晚也沒有去病房的套間睡覺,而是叫管家搬來一張牀,和哥哥住同一間房,兩兄妹最近也是好久不見,一個在美國讀書,一個在韓國讀書, 兩人也有不少的話要說。
而在醫院的上空,安洛言,聽着兩兄妹的交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嗯,還是要去準備一些工具來,不然有的時候不太順手。”
隨即,身後的霧氣,向四周衍生,逐漸幻化成幾道身影,向各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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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家旅行的後面兩天,李富真並沒有多少獨處的機會。
第一天早上陪伴母親和哥哥安排出院的事宜,然後就是陪着母親和妹妹們,在各個商業街瘋狂購物,雖然三星現在經營不太樂觀,但是總體而言,畢竟是有財閥的底蘊。
最後便乘着飛機,前往美國,一方面送大哥回去,另一方面要陪二妹李敘顯,去提前參觀一下設計學院。
李富真也只是抽空與安洛言見了一面,以表達對昨天安洛言意外驚喜的感謝。
不過這次,由於李富真是在商城廁所隔間,把安洛言喊了出來,兩個人幾乎就是緊貼着對方。
當兩人的臉相距不過一公分時,李富真明顯感到氣息不穩,呼吸急促,要不是安洛言,扶着她的纖細的腰,恐怕她真的會跌倒。
在紅着臉表示,這兩天可能不能與安洛言見面時,安洛言表示沒事,他會時刻關注着她。
隨即李富真落荒而逃。
安洛言看着李富真離開了廁所,聞了聞,剛剛扶着李富真腰的手,上面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滿臉笑意。
在李富真不找安洛言的那幾天,世界發生正發生非常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