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若水那孱弱的模樣,葉謙不由暗暗的嘆了口氣,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雖然他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佛祖舍利可以起死回生,但是看着若水那般執着的模樣,他還是暗暗的祈禱着可以。但是如今,看到若水痛苦的樣子,葉謙的心,痛!
沉默了片刻,葉謙說道:“凡事都有定數,既然無法改變,那我們就必須要學會接受。我相信,即使你沒能救回你的母親,但是我想她看到你爲她做的這一切一定會很開心的,這已經足夠了。我想,她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在她心目中的若水,應該是天真無邪,整天盪漾着快樂幸福笑容的小丫頭。”
頓了頓,葉謙接着說道:“若水,可以告訴我你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重重的點了點頭,若水慢慢的止住自己的哭泣,轉過頭,眼神看着前方,說道:“在我們苗寨的附近,還有生活着一羣苗人,他們信奉黑巫術,經常的來騷擾我們的族人。在我五歲的時候,一羣黑巫師殺進了我們苗寨,當時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族人損失嚴重。而當時我父親正好不在家,只有我母親,帶着我躲了起來,可是那些黑巫師卻找到了我們,對我們施展了最兇狠的黑巫術。當時,我母親爲了保護我,攔在了我的面前,被死靈穿透了自己的身體,攝去了三魂七魄。我父親終於趕了回來,將那些黑巫師趕出了我們苗寨,雖然百般的努力,但是卻只收回了我母親的一魂,保住了她肉體不腐。父親當時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我知道,那一刻他是想殺我的。後來,父親用巫術保住了母親的肉體,這麼多年來一直尋找着讓母親復活的辦法,可是根本無濟於事。後來我在一個典籍之中查出佛祖舍利可以起死回生,於是便去了傣族的小鎮,可是,可是根本就是騙人的,佛祖舍利根本無濟於事。”說完,若水再一次的撲倒在葉謙的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那孱弱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父愛如山,男人往往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們對子女的呵護絕對不會遜色女人。所以,葉謙不覺得若水的父親真的想若水,況且,那件事情也根本怪不了若水,不是嗎?微微的嘆了口氣,葉謙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自己的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曾經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就算以後見到他們,我也絕對不認他們,因爲是他們拋棄了我。可是,當二十多年以後,我再一次的看見他們的時候,知道我父親已經死去的消息時,我的心裡還是很痛。我知道,我一直都是愛他們的,而他們也一直都是愛我。我想,你的父親也是,他也像你母親一般的愛護着你。”
若水緩緩的擡起頭,看着葉謙,彷彿是在思索着葉謙的話,許久,默默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眼神轉向了不遠處。
“對了,若水,我剛剛不小心經過你們的學校,看見教室的牆壁上貼着一張女孩的畫像,那是誰啊?”葉謙問道。他沒有直接說出秦月的名字,因爲,他不知道秦月在這裡到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水微微的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月姐姐嗎?她是來我們苗寨支教的一位老師,據說還是SH市很有名的豪門千金呢。月姐姐的人很好,在學校裡對我們苗族的孩子就彷彿是自己的孩子一樣,而且絲毫沒有那些個嬌貴的千金傲氣,對人很平和。月姐姐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懷了身孕了,只是那時候還不是很明顯,她自己也不知道。後來……”說到這裡,若水忽然的頓了一下,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對了,葉哥哥,你怎麼來苗寨了啊?是來找我的嗎?”
葉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樣子秦月真的在苗寨發生過什麼事情,否則若水也不會這般的欲言又止,看樣子有必要好好的查一個清楚啊。只是,若水不願意說,葉謙現在也不好直接的詢問,只好順着若水的話題扯開了,回答道:“哦,我差點忘了,你爸現在肯定在四處找你呢。”
若水茫然的看了葉謙一眼,顯然是不明白葉謙話裡的意思。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是跟唐家的人一起過來的,唐靖南是我的外公。你還記的那天在傣族的小鎮上那個追求你的男孩子吧?原來他是我的表哥,就是我外公唐靖南的孫子唐宇政。”
“我知道。”若水說道,“那個唐宇政最討厭了,我看他就不舒服。怎麼了?你來這裡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呃,他今天和他父親一起過來了,好像是像你的父親提親,要娶你過門。”葉謙說道。
若水渾身一顫,說道:“怎麼可能?哼,他是癡心妄想,我纔不會答應嫁給他呢。我們苗寨和唐家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也不一定,苗寨如果爲了發展的話,和唐家合作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葉謙說道,“所以,你還是回去看一下比較好。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始終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對的。”
若水看着葉謙,眼波流動,柔聲的說道:“葉哥哥,你希望我嫁給唐宇政嗎?”
葉謙渾身一顫,愕然的看着若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苦澀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我懂了。”若水咬了咬嘴脣,原本紅潤的嘴脣有些發白,起身拉起葉謙,說道,“跟我一起去吧,我怕。”
葉謙微微的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任由着若水拉着自己朝家中跑去。一路上,自然是引來了不少的目光,若水畢竟是族長的女兒,在苗寨裡還是有着相當的地位的,寨子裡的人也都很喜歡這個天真可愛的丫頭,村寨裡雖然有很多的年輕男子追求她,可是卻都沒有任何的結果,如今看見若水拉着一個男人的手,他們自然是很好奇。已經習慣成爲衆人的焦點了,所以葉謙對於這些人的目光倒是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他身邊的哪一個女人不是出類拔萃的優秀啊,每次和她們出去的時候不遭受到一些異樣和憤恨的眼光啊,
若水的家在苗寨的正中央,是一棟粉刷了紅綠相間顏色的木樓,在整個村寨裡格外的顯眼和突出,一眼就可以看見,而且,也比其他的木樓明顯的高處一截。若水拉着葉謙上了二樓,只見大廳的中央坐着一箇中年男子,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雙眼炯炯有神。看見若水拉着葉謙的時候,目光從葉謙的身上掃過,眼神如刀,鋒利無比,彷彿可以刺穿一個人的內心。葉謙不由的渾身震了一下,慌忙的運氣氣勁抵抗。不過,中年男子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轉過頭去,葉謙剛剛運氣氣勁準備抵抗,中年人卻忽然的撤去自己的目光,頓時,葉謙有一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異常的難受。
中年人並沒有傳苗族的服飾,而是一身青色的長袍,身材高大魁梧,即使是坐在那裡,也是宛如一座大山般氣勢雄偉。想來,這位就應該是若水的父親,苗寨的族長兼大巫師萬海了吧?
大廳內還坐着兩人,便是唐強和唐宇政父子了。看見若水進來,唐宇政的目光頓時的被吸引過去,可是目光落在了若水的手上,卻發現她拉着葉謙的手,頓時,一股無名的怒火騰然的升起,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怒的指着葉謙,吼道:“你……你幹什麼?快給我放開。”
萬海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不過卻沒有說話,眼神再次的落到了葉謙的身上。葉謙無奈的搖了搖頭,鬆了鬆手,卻發現若水握的更緊了。狠狠的瞪了唐宇政一眼,若水說道:“這關你什麼事情?”
若水這般的維護葉謙,自然是讓唐宇政更加的氣惱,葉謙不由的一陣苦笑,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他向來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又如何會介意別人誤會呢?唐宇政憤怒的指着葉謙,吼道:“既然敢做,就應該敢認,你還記的那晚在爺爺的面前說了什麼嗎?現在又這樣做,分明是言而無信。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很我爭,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骨頭。”當初唐淑豔堅決的要嫁給葉正然的時候,他的這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們一直都是很憎恨他的,畢竟,當年葉正然也使得唐家很沒有顏面。所以,唐淑豔在唐家一直都不怎麼討那些兄弟姐妹的喜歡,至於唐靖南,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意見。因爲,他不像那些沒用的後輩,懂得太少。
“宇政,住嘴。”唐強慌忙的喝道。
葉謙的臉色忽然的陰沉下來,渾身上下充滿一股凌厲的殺氣,眼神肅殺的看着面前的唐宇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