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人和僞君子,葉謙更喜歡真小人。當年的事情莫長河既然敢說出來,就證明他已經料到說出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會害怕,不會擔心;卻又直言自己不會束手就擒,這在一定的程度上,足以說明他不是什麼僞君子。
當年的事情,也的確說不上來是莫長河有什麼錯,只能說他太笨。不過,讓葉謙有些不理解的是,既然當初白玲那麼看好莫長河,希望他繼任宗主,那麼,他應該對白玉霜很好,而不應該想致她於死地纔對啊。論才智,論能力,莫長河都不及其他三位長老,可是白玲爲什麼會看中他呢?可能看中的就是他沒有那麼多的機心吧?
“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也不能全怪你,只能說你太傻,上了別人的當。”葉謙說道,“不過,我很想知道,既然你是玉霜的母親選中的宗主接班人,你就算不對玉霜好,也沒有理由去傷害她吧?爲什麼你要派人殺她?”
“扯淡!”莫長河憤怒的吼道,“我什麼時候派人殺玉霜了啊?我就是再混蛋,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錯,我是很想做寒霜宗派宗主的位置,因爲那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可是,我還沒有絕情到連少主也要殺害。不管怎麼說,宗主對我也算是有恩,我怎麼會傷害她的女兒?再說,如果我要殺少主,我會自己出手。”
的確,以莫長河的爲人,似乎也想不出那些陰損的招。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葉謙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天玉霜來這裡的時候,在路上被人追殺?雖然武道的其他宗派都很想寒霜宗派越來越好,但是,他們還不至於殺了玉霜。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殺了玉霜,只會讓寒霜宗派更快的走向團結。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三位長老派人下的手。沒有多久,你們三個就來這裡說是要接玉霜回去,這就更加可以證明事情是你們做的了。”
“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莫長河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是我做的,我會承認。如果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誣賴我。”莫長河說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我憑什麼相信你?”白玉霜憤憤的說道。雖然白玲不是莫長河所殺,但是,想起自己的母親對莫長河寄予厚望,可是他卻這般的對待自己,白玉霜的心裡就非常的憤怒。更何況,雖然不是莫長河親手殺了白玲,但是,卻也等於是間接的兇手。
“愛信不信。”莫長河說道,“我又沒有要你們相信我,反正我問心無愧。”
轉頭看了白玉霜一眼,葉謙示意她暫時的安靜,別說話。接着轉頭看向莫長河,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以你的性格,如果是你做的你絕對不會不承認的。我想,這一切應該也都是陳旭柏的主意吧。我很想知道,在你們過來接玉霜之前,陳旭柏到底跟你們談了什麼?”
“哼,那個陰險小人。”莫長河聽到陳旭柏的名字就十分的憤怒,自己竟然被他給耍了,心裡的那口氣怎麼能夠平復呢。“他當時找到我和言計豐,說我們三個應該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起管理寒霜宗派,平起平坐。當時他的意思是殺了少主,不過,我堅持不同意,最後,他同意將少主軟禁。我也清楚當時我的實力還不足以跟陳旭柏拼,所以,我也同意了這個辦法,等待時機除掉他。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先下手爲強,而且,你們竟然也被他給收買了。哼!是我太愚蠢了,竟然會相信他。這個陰險小人,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轉頭看了葉謙一眼,莫長河接着說道:“你把我抓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是想救我的話,就馬上放了我,我跟他沒完。如果你想殺我,就儘管來好了。”
淡淡的笑了笑,葉謙說道:“我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否則,也不用救你了。我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現在去找他,你覺得自己有勝算嗎?只是白白去送死而已,既然這樣,那我又何必救你呢?”
“那你也應該把我放開,關在這裡算什麼?”莫長河說道。
“只能暫時的委屈你了,我也不想,只是,你的性格太急躁了,我真的害怕你出去亂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葉謙說道,“你可以放心,等時機一到,我會放你出去,會讓你親手殺了陳旭柏。”
“好,只要能親手殺了陳旭柏,什麼都值得。”莫長河憤憤的說道,“想起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親手殺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放心,你會有機會的。”葉謙說道。頓了頓,葉謙又接着說道:“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回答我。”
“這些事情我都說了,還有什麼我不能說的。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會全部告訴你。”莫長河說道,“只要知道你不是陳旭柏的走狗,那就行了。”
“當年武道的盟主葉正然到底是怎麼死的?”葉謙問道。這個問題,也是葉謙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如鯁在咽,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如果不弄個究竟的話,他總覺得心裡有根刺,非常難受。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但是,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莫長河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眼神在葉謙的身上掃過,越發的覺得葉謙跟葉正然十分的相像,忍不住的問道:“你那麼關心葉盟主,難道你真的是他兒子?”
“不錯。”葉謙說道,“葉正然就是我的父親。”反正莫長河也逃不出這裡,葉謙覺得沒有必要跟他撒謊,直言的說出來,或許可以讓莫長河將當初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莫長河渾身一震,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詫異的說道:“葉盟主的兒子,在很小的時候不是就已經被付十三給劫走了嗎?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就連葉家的人找了那麼久也沒有他的消息,我憑什麼相信你?”
淡淡的笑了笑,葉謙說道:“你覺得我有理由騙你嗎?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去葉家問一下。其實,幾年前,我就已經認祖歸宗了。只是,武道一直在這個小島,對外面的消息有些不靈通而已。”一邊說,葉謙一邊掏出手機遞了過去,葉謙估計莫長河也不會有葉家人的電話,來武道這麼久,只怕跟外面早就已經斷了聯繫了。再說,葉謙也不怕他打電話去問。
莫長河沒有接電話,葉謙猜的沒錯,他根本不知道葉家人的電話,有電話又去問誰呢?不過,他一直盯着葉謙的眼神在注意,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再加上,葉謙的確跟葉正然長的十分的相似,他心裡已經信了八九分了。“你真的是葉盟主的兒子?我還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鄒雙是怎麼找到你的?”莫長河問道。
“鄒雙並不知道我是葉盟主的兒子。”葉謙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不知道?不是鄒雙要扶你坐上武道盟主的位置,不是他介紹給五大宗派的人說你是葉盟主的兒子嘛?”莫長河詫異的說道。
“他那麼做,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已。他是覺得我長的很像葉盟主,所以找我冒充,卻不知道我真的就是。索性,我就將計就計唄。”葉謙說道。頓了頓,葉謙又接着說道:“我已經跟你說了這麼多了,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隱瞞,你應該知道,就算你隱瞞,我也是有辦法知道的。”
“我只知道葉盟主並不是死於和付十三的決鬥,這也只是我的推測,沒有任何的證據。到底葉盟主是怎麼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莫長河說道,“不過,我懷疑跟鄒雙有關係。”
“鄒雙?爲什麼你會這麼懷疑?”葉謙問道。
“葉盟主的功夫那麼厲害,付十三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即使是受了傷,付十三也勝不了他。當初葉盟主承諾過自己不會在武道的盟主位置上做很久,等武道稍微的穩定之後,就會把位置傳給鄒雙。可是,之後葉盟主似乎跟鄒雙發生過幾次矛盾,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我覺得應該是爲了這個事情,可能是葉盟主改變了主意,所以,鄒雙覺得不舒服,覺得葉盟主欺騙了他,趁葉盟主受傷對他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莫長河說道,“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鄒雙,但是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他。我也只是推測,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既然現在鄒雙利用你,你正好也可以將計就計,查出事情的真相。”
眉頭微微的蹙了蹙,葉謙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說道:“今天是陳旭柏的繼任大典,我們還要趕過去,免得引起他的懷疑。莫長老,就委屈你繼續待在這裡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儘管跟冰冰說,除了讓你離開這裡,其他基本上會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