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誰來看,紀無言和顏福貴是不可能有什麼利益衝突。
被一個小輩招攬,有些惱羞成怒?
這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雖說顏福貴修爲成就都沒紀無言高,但人家背景深厚。
你就算不同意,也沒必要鬧得衆所皆知,打臉得罪啊。
“我已經查過,確實是紀無言的徒弟放出的消息,至於有什麼好處,誰知道呢!”
陸偉晨有點無言地搖搖頭,他當時就覺得看不懂紀無言這麼搞有什麼意思,損人不利己,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就讓你丟個臉面,損人不利己但利於心念通達?
不過,到了紀無言這般地位境界,也確實不需要在意顏福貴,顏成都大帝也不可能爲了這點小事,找紀無言的麻煩,就算知道,也多半一笑了之,甚至覺得顏福貴不懂事。
“你不會是覺得,這個天驕葉謙,是顏福貴專門找來對付紀無言的吧?”袁成龍把陸偉晨的思路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心頭頓時有了點猜測,不太確定地問道。
“顏福貴公主常年在離火大世界本界,認識的天驕數不勝數,挑個出來打紀無言的臉也不是無法想象的事情!”陸偉晨笑笑,饒有深意地說道:“咱們這位公主,可也是位諸天萬界天驕榜的天驕,年紀也就大咱們一點,但修爲可不止高一點,心思也絕非咱們能比的!”
“也不對啊,聽說這次是紀無言大師自己跳出來找葉謙的麻煩,總不能顏福貴連這點都能算到吧!”袁成龍搖搖頭,他承認這世上有些修煉天賦的妖孽天驕是他無法比擬的,但人心算計這種東西,是有盡頭的,顏福貴又不是千年老不死的,不可能把人心算的這麼準。
“知道桂友倫大師如今的麻煩嗎?”陸偉晨笑笑,又天馬行空地轉了方向問道。
“當然知道,市面上,如今完全沒有九品天源歸真丹的靈材,可有咱們兩家的一份功勞!”袁成龍幸災樂禍地笑道,桂友倫那位大師,死認功勳點不講半點人情,有機會坑一把,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說是四位九品煉丹大師合謀,想給桂友倫大師一點教訓,但想來,你家那邊也是紀無言通知的吧?”陸偉晨嘿嘿壞笑着說道。
“不然呢,其他三位也看不上咱們啊!”袁成龍翻了翻白眼,他們兩家說是被紀無言扶持起來的也沒毛病,自然也就與另外一些九品煉丹大師要保持點距離。
“據我所知,這次坑桂友倫,也是紀無言大師提議的,也是最上心的!”陸偉晨別有意味道。
“陸兄,你想說什麼?”袁成龍感覺陸偉晨話裡有話,卻參不透。
“我覺得,咱們這位紀無言大師,似乎越來越喜歡挑事了!”陸偉晨低沉着聲音道。
“他在謀劃什麼?”袁成龍本能地問道,畢竟沒誰會閒的蛋疼去隨便挑事,修爲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要忙起來,不要太多事,只有謀劃什麼,纔會主動搞事情。
這種把戲,他們陸袁兩家,沒少配合紀無言做過,甚至兩家自己爲了一些利益,也會找藉口挑事,吞併一些小家族的利益與底盤。
“看不懂!”陸偉晨遺憾地搖搖頭,紀無言的操作,讓他看來,更像是真的閒的蛋疼,沒事找事,但一個九品煉丹大師,窺道境九重巔峰的強者,有這麼蠢麼?
“從這點上來說,家裡那些老傢伙慎重點也沒錯,誰知道紀無言最後會發什麼瘋!”陸偉晨輕嘆了口氣,本想提起葉謙,但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一個黑臉傢伙進入大殿之中,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讓袁成龍打了個機靈。
熟悉陸偉晨的袁成龍知道,一旦有這樣的笑容出現,就代表着陸偉晨要坑人了。
“你想幹嘛?”袁成龍帶着些許防備,問道。
“主角登場,看着高興!”陸偉晨頷首示意了側面來人,微笑着傳音道。
“那還真是主角!”袁成龍順着望去,臉上也浮現真誠的微笑,嘴脣微啓,傳音回道。
說完,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然後起身,迎着來人,笑着拱手行禮,同時道:“紀大哥!”
“兩位兄弟坐!”來人黑色黝黑,卻大約二十出頭,聲音彪悍,長相居然與生生造化宮的宮主紀無言有六七分相似。
三人都還沒來得急寒暄,旁邊就人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臉上不約而同的帶着幸災樂禍,心曠神怡的笑容。
“紀老黑,你家祖宗都氣暈了,不在牀前守孝,還有心情參加酒宴?”一個粉頭粉臉的公子哥,特別輕浮地笑着調侃道,頓時引來一圈人的鬨堂大笑。
甚至連之前沒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其他年輕俊傑,視線也都轉了過來,看到紀老黑、陸偉晨和袁成龍三人,眼中都充斥着莫名的意味。
陸偉晨和袁成龍也就算了,紀老黑原名紀天朗,又名紀天狼,是生生造化宮宮主紀無言的五世孫,紀家的少主。
按說有紀無言這個九品煉丹大師,連陸袁兩家都能扶持起來,紀家應該還要強橫不少,但實際卻是,不知道爲何,紀家一向一脈單傳,無論娶多少,就只能生一個,端得詭異。
被皇城不少人背後議論,是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遭了報應,有的甚至賭紀傢什麼時候絕後,或者生個女兒出來。
紀老黑是城中其他世家子的取的樂子,因爲紀家上面幾代都是面白英俊,哪怕紀無言,外表是絕對的風姿不凡,但到了紀老黑,似乎變異了,黑不溜秋,若非面貌與紀家那幾位極爲相似,恐怕更難聽的話都有,比如綠光普照紀傢什麼的。
以紀老黑的身份,自然比大多數人都有資格參加此次公主府夜宴,但問題下,下午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公主府宴請的主賓之一有葉謙,紀老黑還來,是存了什麼心思?
“我來不來,管你屁事,還沒喝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紀老黑見到陸偉晨和袁成龍的時候,還有些笑臉,但現在,笑意消失,聲音冷酷。
“還真是一家人,你家老祖宗可不也是這麼囂張,結果呢,人吶,就是不長記性!”輕浮公子哥嘴裡嘖吧嘖吧,一副誇獎的語氣說道,別人還會顧忌紀老黑,他可不會,因爲他家老祖宗,同樣也是九品煉丹大師,一點不虛。
“少說兩句,你再把他給氣暈了,樂子就大發了,不知道的,還以爲紀家要倒了,牆倒衆人推呢!”說話的是個三角眼,臉不僅瘦,而且顴骨突出,是大殿之內,少有容貌風姿極差之人,但修爲卻達到窺道境七重,在一衆賓客中算是中等偏上。
“就是,這可是公主大宴,鬥鬥嘴就成,別鬥上火氣嘛,讓外人看到了,不好!”
有人出來和稀泥,兩幫人從小就因爲祖輩父輩的原因,不怎麼對付,今天有外人做主賓,真鬧起來,作爲大宇皇朝的本土勢力,臉上都不好看,太過失禮。
“呵呵!”紀老黑聞言,輕蔑地瞥了一眼輕浮公子哥,不再說話。
“臉黑還厚,沒什麼好看的,散了散了!”輕浮公子哥一臉沒意思地叫喚了兩聲,帶人離開,旁邊圍觀的其他年輕人也一臉遺憾地散開。
這都沒鬧起來,真是不爽利,最好是兩邊搞到生死鬥擂臺,血濺五步,纔是舒服,然後皇城至此少了一大禍害,大家又能活的輕鬆點。
“紀大哥不該來啊,今天主賓之一就是葉謙!”袁成龍最沉不住氣,低聲道。
另一邊,陸偉晨同樣帶着疑惑的神色看着紀老黑,他對紀老黑知之甚深,若沒有特別的原因,像這樣會受到羞辱尷尬的場合,紀老黑肯定不會主動來。
“你也說了,葉謙是主賓之一!”紀老黑感受到旁邊轉過來的視線,嘿嘿一笑,說道:“玉鼎天宗周公子的父親,與我家老祖有舊,公主設宴款待周公子,我紀家豈能不來這一遭!”
那輕浮小白臉問,他自然不順着回答,但袁成龍婉言相勸,他就有了將紀家底蘊宣揚出去的理由,正好拿來鎮壓外面的風言風語。
“我去,紀家居然與周伯俊家裡是世交,這也太勁爆了!”有豎起耳朵在偷聽到世家子聽聞,悚然一驚,那可是離火大世家八大天宗之一,以煉丹著稱的玉鼎天宗。
宗門強者如雲,宗主更是問道境八重的絕世強者,絕非一個小小的大宇皇朝能夠比擬的。
紀家居然能攀上週家的門檻,在大宇皇朝這種小地方,是真的聳人聽聞。
“厲害了,我說怎麼敢來參加酒宴,原來如此!”有世家子恍然大悟,頗爲羨慕地看着紀老黑,這狗日的,運道也太好了。
“老紀,可以啊,你們家隱藏的夠深的!”有機敏者,立馬往紀老黑那邊貼去,很是嫺熟地恭維着套近乎。
“是啊,有家學淵源,又有這關係,何愁不能進入玉鼎天宗,未來問道可期啊!”有人往深裡說去,頓時點出了在場衆人沒有想到的關鍵。
可不是,紀家本就是煉丹世家,還有九品煉丹大師紀無言坐鎮,還與玉鼎天宗的周家是世交,這紀老黑,說不定就魚躍龍門,直接入了玉鼎天宗,那身份地位與前途,就絕非呆在大宇皇朝這偏僻小地方能夠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