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各大媒體報紙幾乎都刊登出了曹智新的照片,標題雖然是各有不同,但是大致的意思卻是一樣,說曹智新利用權力勾引下屬的妻子,並且,一起謀殺了下屬。照片可都是當場就拍下的,血淋淋的一幕,誰會不相信啊。
棄卒保帥,這也是官場上一貫的作風。曹智新的事情一出來,縱然上頭想要保他,卻也不得不有所顧忌啊,畢竟,這件事情牽連太大,一個弄不好,火可能會燒到自己的身上,誰會那麼傻?
西京市警局內,局長陳長生的辦公室內,曹智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眉頭緊緊的皺着,一臉的懊惱之色。對面,陳長生嘆了口氣,說道:“我說老曹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事情現在鬧的這麼大,你說該如何收尾啊?”
“局長,我是被人陷害了啊。”曹智新說道,“我到許茂望家中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記者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闖進來,肯定是有人預先安排好的,就是爲了陷害我。陳局,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微微的嘆了口氣,陳長生說道:“老曹,不是我不幫你,現在上頭都被這件事情弄的很頭大,社會輿論的壓力太大,這件事情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就壓下去。”頓了頓,陳長生又接着說道:“老曹,你老實說,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我能得罪什麼人啊?陳局,你又不是不瞭解,如果一定要說得罪了什麼人,那也只有葉河圖了。這次的事情,只怕葉河圖把責任都怪罪到我的頭上,想要整我。雖然他現在在看守所裡,但是,他外面還有那麼多人,想要辦這點事情還是可以的。”
“老曹,不是我說你,這件事情你真的是辦的有點狗屎。”陳長生說道,“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現在葉河圖還沒有跨下,想弄死我們還是輕而易舉的,畢竟,他在外面有那麼多的人。就算你現在恨不得他死,那也要客氣一點,看清楚形勢,別那麼快的就讓自己沒了退路。你看你昨晚弄的到底是什麼事啊,幹嘛要幫霍利雙弄三個人進來?這不是擺明了跟葉河圖作對了嘛。上頭對付葉河圖,那是上頭的事情,咱們就做咱們的事情唄,凡事都不能做的太絕。”頓了頓,陳長生又接着說道:“你有沒有證據?如果可以抓到你說的那個人,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到時候可以把責任全部的推到許茂望媳婦和那個人的身上,你就安全了。”
“我聽許茂望的媳婦說了,那人好像叫什麼葉謙的,說是葉河圖的大哥。我想,他應該現在還在西京市,想要抓住他應該不難。”曹智新說道,“陳局,你這次可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這麼早就玩完。”
“葉謙?”陳長生喃喃的唸了一聲,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想想辦法吧,我也希望你這次可以安穩的過去,畢竟,我們共事那麼久了,也是老交情了,我也不希望你就這樣的垮了。”話說的好聽,其實,陳長生也只是爲了自己而已,他跟曹智新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曹智新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也會很麻煩。當然,如果到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那也只有棄卒保帥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跟葉河圖聊一聊,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陳長生微微的嘆了口氣,起身站了起來,朝拘留室走去。
現在,唯一有可能解決這件事情的就只有葉河圖了。在西京市,誰也無法否認葉河圖所擁有的能量,他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而作爲**部門的陳長生,卻是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去跟他商量一下。他可不能像葉河圖那樣,做出過激的舉動。
到了拘留室的門口,陳長生看了一眼看守的警察,揮了揮手,示意他把門打開。隨後走了進去,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遞給葉河圖,幫忙點燃,然後說道:“葉先生,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我昨天去省局開會,昨天深夜纔回來,不好意思。昨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曹智新做的的確是有欠考量。”
葉河圖微微的愣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說道:“陳局長,你這麼說我有點不明白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哎。”
訕訕的笑了笑,陳長生說道:“葉先生,您就別這樣了,您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一眼就可以看透。其實,這件事情是上頭下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說實話,這些年來,我跟葉先生也算是老交情了,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但是,上頭這次似乎是下了決心,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只能聽命行事。曹智新做的的確有些過分,還希望葉先生可以收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昨晚佈下那樣一個局陷害他,似乎有點不好啊,還希望葉先生可以幫忙擺平。”
微微的愣了愣,葉河圖有些詫異,聽陳長生的話,似乎曹智新是出了什麼事情啊,而且,還是很麻煩的事情。不過,這可不是他指示的,還真的有些茫然的,暗暗的想着,會不會是小刀做的。
“我做人一向都很公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情跟你們沒有太大的關係,聽命行事而已,但是,凡事都不能做的太絕吧?就算我葉河圖垮臺了,那也沒有必要這樣痛打落水狗吧?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況且,我葉河圖還沒有真的垮臺呢。”葉河圖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沒有陷害曹智新,如果我想對付他,不會用拐彎抹角的辦法。”
“不是葉先生派人做的手腳?”陳長生微微的愣了愣,詫異的說道,“可是,昨晚那人分明說是葉先生的大哥,叫什麼葉謙的。”
葉河圖渾身一陣,心頭不由一喜,暗暗的想道:“老大回來了?”先前葉河圖心中還是有着一絲的擔心的,可是這一刻,瞬間的消失不見。在他的眼裡,葉謙那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的住他。現在葉謙過來了,只怕,西北又有一場新的風暴了吧?
“我大哥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承擔責任。曹智新既然選擇了這麼做,那他就應該料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是嗎?我愛莫能助。”葉河圖微微的聳了聳肩,說道,“陳局,你跟陳青牛是老交情,跟我也打過這麼多年的交道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想說的太明白,你也應該清楚我們這一行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凡事都講究一個恩義。你們爲了自己的權益,公事公辦,我無可厚非,畢竟,你們能力所及也就只有這麼多。但是,如果連那一點恩義都拋棄了,不承受自己的諾言,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說呢?”
陳長生微微的嘆了口氣,知道這件事情只能是這樣了,已經沒有了挽回的餘地。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曹智新做人做事都太沖動,太絕,否則,哪裡會有今天的結果呢。自己該做的也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棄卒保帥了。
跟葉河圖道了聲別,陳長生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葉河圖的嘴角不由的勾勒出一抹笑容,喃喃的說道:“老大,對不起,有點給你丟臉了。”
“怎麼樣?怎麼樣?陳局!”看到陳長生回來,曹智新迫不及待的問道。
微微的搖了搖頭,陳長生說道:“老曹啊,我看你就認了吧,殺人的罪名可以推到許茂望妻子的身上,不過,你這頂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昨天我去省局開會,省委領導說了,最近中央對地方的治安問題很是重視,也非常的不滿,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爆出這樣的新聞,是沒有辦法挽回了。就這樣吧,你自己去紀委認錯,交代一點,我相信上頭會考慮到你的原因,對你從輕處罰的。也沒什麼,做不了官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嘛,我相信不管你做什麼,那都會出人投地的。”
曹智新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哼一聲,說道:“陳長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想把我拋出去不管了?你可別忘了,這些年我幫你做了多少的事情,如果我出了事,全部抖出來的話,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你是在威脅我嗎?”陳長生憤憤的哼了一聲,說道,“老曹,我看在這麼多年跟你交情的份上,我才這麼幫你,否則的話,我才懶得管你的事。現在我盡力了,你卻還來威脅我?你當真以爲我怕了你嗎?”
“棄卒保帥嘛,我明白。”曹智新說道,“不過,陳長生,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要想好了,可不要逼我。”
“好,既然你把話說的這個程度,那我也不妨跟你挑明瞭。曹智新,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什麼辦法拉我下水。現在是你自己去紀委,還是我幫你打電話?”陳長生憤憤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了。”一陣話音落下,一個年輕人緩緩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四五個紀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