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狼白天槐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都是一個脾氣非常怪異的人,但是,無法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內心甚至比葉謙還要純良的人。葉謙在這麼多年的磨礪中,學會了太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雖然他對自己的兄弟朋友始終重情重義,不過,在有些人的眼裡他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譬如,那些輸在他手裡的人。
然而,鬼狼白天槐就不一樣了,雖然他的性格怪癖,但是,瞭解他的人就知道其實他很單純。當然,不是他不會爾虞我詐,不是他不會勾心鬥角。爲了葉謙,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因爲在他的心裡,葉謙就是他的弟弟,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弟弟,他願意爲之付出一切。
那些迎賓的態度恭敬而有禮貌,鬼狼白天槐微微的點了點頭,朝內走去。林楓順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遞到她們的手裡,微微的笑了笑,將手裡的車鑰匙交給其中一個,讓他們將自己的車開去地下停車場,然後快步跟上了鬼狼白天槐。
華夏人在國外,往往很受歧視。如今,林楓自然要擺一下譜,大方一點,也給華夏人掙點面子,讓這些M國佬知道,咱華夏人可比他們M國人大方的多。那些迎賓自然是欣喜非常,連連的道謝。
她們在這裡工作,工資收入並不高,基本上都是依靠客人的小費。因爲這裡是大酒店,來這裡消費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出手也都很闊綽,所以,她們的收入也是相當的可觀。不過,林楓還是她們見過的最豪爽的一個,最重要的是,林楓還很帥,而且,對她們還沒有任何的不規矩或者是非分之想。以前不是沒有大老闆給她們很多小費,但是往往很多都要在她們的身上揩點油,又或者暗示她們作陪。
當林楓轉身離開之後,那些迎賓小姐立刻湊到一起低聲的議論起來,眼神裡散發出陣陣的精光,一副恨不得要將林楓吞下去的樣子。林楓自然不知道這一切,不然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他對這些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可沒什麼興趣,其實林楓還是一個很封建的人,他喜歡的還是華夏的那種溫柔嫺淑的女人。只可惜,一直沒有遇到。
緣分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強求。當緣分到的時候,你就是想推也推不掉,緣分沒到,即使你再如何的努力,也無濟於事。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鬼狼白天槐和林楓來到了位於酒店十二樓的一個包廂。從走廊上一路走來,看上去防衛並不是很嚴格,不過,鬼狼白天槐和林楓都可以感覺的到,在暗中有無數雙的眼睛盯着他們,只要他們有一點點的異常,只怕就會被人一槍打穿腦袋了吧?
不過,鬼狼白天槐並沒有太在意,他知道零組織的領導人和自己會面,自然是守衛森嚴,就算是那些國家領導只怕也跟他們沒有辦法比的。只是,一個比較明,一個比較暗。然而,林楓卻是提高了警惕,他也不得不防範談判萬一不成功的話,零組織的人會忽然間對他們下手。
到了包廂的門口,這纔看見兩個身着西裝,身材魁梧,戴着墨鏡的男子矗立在兩旁。靜如鬆,穩如泰山。當鬼狼白天槐和林楓他們走過來的時候,二人的目光立刻的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即使是隔着墨鏡,鬼狼白天槐似乎也能感覺到他們凌厲的目光,不由的暗暗心驚,看來這零組織裡也有不少的高手啊。只是,M國一向不懂華夏的古武術,能有這樣的高手,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其中一個男子,伸手擋住了服務員,然後揮了揮手,冰冷的說道:“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服務員雖然不清楚包廂內到底是什麼大人物,不過,看這排場那也是她得罪不起的,點頭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你好,我們跟約翰•史密斯先生約好了。”鬼狼白天槐還是很客氣的說道,並沒有因爲這兩個人的傲慢態度而覺得有什麼。再說了,鬼狼白天槐是什麼身份啊,又何必跟這種人去計較呢?那樣,不顯得自己也低了嘛。
“約翰•史密斯先生已經在裡面等你了,不過,按照規矩,我們要先搜身。對不起了,還希望白先生不要介意。”其中一個男子說道。雖然他口中說着歉意的話,不過,態度還是很傲慢,話語也比較的生硬,聽起來讓人有些不太舒坦。
林楓的眉頭微微一蹙,一股冷意從臉上浮了起來。好歹,他和鬼狼白天槐那也算是一方豪傑,那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卻要被這兩個看門狗給欺負,心裡自然有些不舒坦。鬼狼白天槐感覺到林楓身上的寒意,微微的挪動了一下步伐,攔住了林楓的去路,動作自然,不露痕跡。
“這是應該的,約翰•史密斯先生是大人物,自然應當小心一些。”鬼狼白天槐淡淡的說道。說完,舉起雙手,示意他們搜身。林楓暗暗的冷哼一聲,也只好舉起雙手任由他們搜身了。來之前,他們也知道,所以,沒有帶任何的武器。林楓自然也清楚,想要見零組織的領導,搜身只怕是必然的,只不過,林楓氣憤的是這兩個人的態度。
兩人很仔細的在鬼狼白天槐和林楓的身上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武器,然後囑咐他們等一下,接着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片刻,又走出來,說道:“兩位,我們老闆讓你們進去。”
林楓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臉上的怒意更甚了,他們用了一個“讓”字,而不是“請”字,分明就有着歧視之意。如果不是礙於待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的話,林楓真的很想一耳光扇死眼前這兩個奴才。
其實,對於鬼狼白天槐和林楓而言,搜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必要。就算他們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那也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殺人之力,因爲他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致命的武器。哪怕是一根手指,也可以將人置於死地。
“謝謝!”鬼狼白天槐還是衝這兩個小子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笑容,不過,卻是很客氣的語氣,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不過,鬼狼白天槐的心裡也暗暗的記下了,談判成功也就罷了,如果不成功的話,那就需要先做了這兩個小子,就當是給零組織一個下馬威了。
說完,鬼狼白天槐緩步的走了進去,林楓冷哼一聲,瞪了那兩個小子一眼,舉步跟了上去。
屋內佈置的豪華而又不失氣派,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浮躁的那種,還是相當的有內涵的。包廂很大,有一個圓形餐桌,幾張椅子。旁邊是一排真皮沙發,一個茶几。雖然鬼狼白天槐對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不過,就是看樣子,那也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只怕價格不菲。
不過,這並不是鬼狼白天槐所關心的事情。他剛一進門,目光就落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那位老者身上。身材高大,坐在那裡也是腰桿挺直,很有氣度。老者正在親手煮着咖啡,動作很柔和,彷彿很怕碰壞了杯子似的。不過,老者卻是很專注,彷彿並不知道鬼狼白天槐和林楓已經進來似的。
而在老者的身後,站立着一個年輕男子,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表情嚴肅而冷酷,彷彿一個機器似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即使鬼狼白天槐和林楓進來,他也只是用眼神瞥了一下,頭部絲毫未動。
走到老者的面前,鬼狼白天槐微微的彎腰,態度禮貌而又不失自己的身份,說道:“讓約翰•史密斯先生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老者沒有擡頭,微微的揮了揮手,說道:“坐吧!”說話時,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仍舊是一副很專心的樣子。
鬼狼白天槐也沒在意他的態度,走到老者的對面坐下,然後看了林楓一眼,示意他也坐下。在鬼狼白天槐的心裡,他可沒有把林楓當成是自己的跟班,所以,自然不能自己坐着而讓他站着了。林楓微微的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目光一直盯在老者身後的那個年輕人身上,眼神中有着一絲玩味的笑意。憑他這麼多年做殺手的經歷,他可以感覺的出來,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跟外面那兩個看門狗有很大的差別,只怕不是保鏢那麼簡單了。
老者沒有說話,鬼狼白天槐也沒有說話。他一向都很有耐性,而且,耐性還是非常的好,即使讓他幾天不說一句話,他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老者想要這種方法來磨去他身上的鋒芒,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的氣氛也變得十分的怪異。半晌,老者緩緩的擡起頭,目光從鬼狼白天槐的身上掃過,微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