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寧自己遇到汪興奇之後的大體經過說了一遍。戴天晴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他還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
“你是怎麼知道汪東海會拋下手下,一個人逃命的!還有,爲什麼斷定張成萬會幫他?”戴天晴疑惑的問道。
“很簡單,猜的。”江寧無奈的笑着說道。
“猜的!”
“沒錯。因爲這次出謀劃策的不是汪東海,他沒那麼高的智商。真正背後的人物是張成萬。我想,汪東海打電話的時候顯得很是冷靜和淡定,說明他有了保全自己的萬全之策。所以,我斷定他不會從那片山脈逃生,而是想要通過別的渠道來逃生。”
江寧眉頭鎖着,不緊不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這些判斷都是經過反覆的琢磨,推演出來的。否則不會這麼武斷的下決定。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些手下是汪東海丟棄的人馬呢?”
“原本我只是有這個猜測,不敢確定。當看到對面只有二十幾個人的時候才確定了這一想法。汪東海不是傻瓜,如果等我來交換人質,警察趕來也不會太晚。所以,他定下下午四點的約定,是爲了給百分之八十的人逃跑的時間。來一招壁虎斷尾!”
江寧暗自咋舌說道。這一招還是挺高明的。還好自己早早的從後面堵住了去路,並且讓各個出山的關卡嚴加戒備,算是斷了這些人的後路。
戴天晴也不由得暗自點頭。爲江寧出色的判斷和張成萬的巧妙詭計趕到佩服。“那麼,我們現在去追捕張成萬,會不會是晚了一些。”戴天晴有些擔憂的說道。
她記得,汪東海是在三點多離去的,如果是趕往濱海,肯定是追不上了。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去了張成萬家,所以佈置了一道危險的棋。但願沒錯吧。如果真的出錯,我恐怕就要負擔責任了。”江寧苦笑着說道。
如果那個小姑娘在車子裡沒有找到汪東海的人,自己就要替小姑娘來承擔這個責任。再加上張成萬咬住不放,副警督的官職很快就要不保。當然,這是最壞的一種可能。而且慶幸的是,這種可能並沒有真實的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江寧手機上就有了那個小姑娘的來電顯示。兩人在分別的時候互留電話,而且這個時候她也該堵住張成萬了。
“江警官,我……我沒堵住那輛車。”電話那頭,小姑娘帶着哭腔說道。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江寧趕忙安慰說道。
小姑娘這才緩了一口氣,說道:“我聽你的,在那輛車子出現的時候掏槍阻止。可是……可是開車的人竟然不減速。我只好避開,看着他們開走……”
江寧眉頭緊皺着。他這步棋用得很好,可他估計錯了張成萬的膽識,以及小姑娘的經驗。如果是自己,早就開槍把車軲轆打爛,然後讓那些傢伙乖乖下車了。
沒辦法,現在也只能好生的安慰人家。儘量快速的趕到張成萬家,希望
能抓個正着吧。想到這裡,他加快了速度,警車像是離弦之箭一樣竄出了地表,在高速公路竄着。因爲是警車的緣故,自然不用擔心什麼紅綠燈。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們到了張成萬家的別墅。
“我進去拖住張成萬,你去警局調人來搜查。要儘快!”江寧對葉雨馨低聲囑咐說道。
戴天晴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於是沒有多說什麼,匆匆的去分局說明了情況。而江寧默不作聲的給手槍上了保險,悶頭往別墅大門內走。
“站住,什麼人!”門衛橫在了門口,目光不善的看着江寧。
江寧掏出警官證明,平靜說道:“警察,請配合調查。”
“警察又怎麼樣,沒有搜查令不能進去!”門衛似乎是故意阻攔似得,管江寧要起了搜查令。江寧哪裡知道什麼是搜查令,這個保安法律知識還挺健全的。不過,怎麼看這個傢伙都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江寧懶得和他廢話,掏出手槍,砰的一聲打掉了那個保安的大蓋帽。弄得那傢伙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着呆滯的警衛,江寧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轉身就要走進去。
“你……你不能進去。”儘管是腿軟,但保安還是壯着膽子弱弱的這麼說了一句。
他的勇氣確實‘可嘉,可惜江寧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加快速度跑進了正廳內。在那裡,他並沒有看到張成萬的身影。
“張先生,我老遠的趕過來,不需要迎接一下嗎?”江寧站在大廳內,高聲的喊着。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隔壁房間有動靜傳過來。他趕忙推開門進去。這裡是一處古樸的書房,兩米高的書架上放滿了書籍。而且聲響是從一個延伸着向下的木質樓梯傳來的。
“呵呵,江兄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張成萬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從樓梯中冒出。他的手裡還端着一瓶剛取出的葡萄酒。
從表面上看,樓梯的下面應該是酒窖,或者是張成萬爲了掩飾自己的某種行爲才弄了一瓶酒在手裡拿着。
“是嗎。”江寧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紅酒,旋即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張先生有儲存紅酒好癖好嗎?”
“癖好倒是算不上,只是家父有這方面的愛好。這裡的酒也是家父儲存着的。”他善意的笑着說道。“怎麼,江兄弟對酒有研究?”
“算不上研究,不過對您這收藏頗有些興致。不知能否一觀?”江寧饒有興致的說道。
“看上一下倒是沒問題。只是……裡面很是潮溼陰暗,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到雅間小敘,嘗一下鄙人收藏許久的淺薄之物,如何?”
張成萬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笑着說道。
“不了,我還是對下面的東西更加有興趣。”江寧把話攤開了說,懶得和那傢伙賣關子。
其實,兩個人都是知道對方的想法。這樣繞來繞去的,江寧只覺得噁心。不
過,又不能撕破臉,只能陪着這個傢伙噁心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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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好吧!我就帶江兄弟看一下。”張成萬竟然毫不介意的笑着說道。
江寧滿腹的狐疑。他懷疑張成萬把汪東海藏在地下室。可卡對方的表現,又不像,一時間,他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步步的,江寧走下了樓梯。做樓梯的木頭有些地方已經腐朽,看來應該是年代久遠了。特別是地下室的小木門,看上去並不屬於這個年代,散發着某種古老的氣息。
推開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酒精和水果的芳香味道,令人心曠神怡。開了燈,狹小的酒窖頓時明亮了起來。裡面規模不大,但是擺得滿滿當當。各式各樣的木質酒桶,以及各種年代的紅酒瓶擺放在架子上,每一瓶的價值都是上萬,收藏可謂是豐富。
江寧轉來轉去,並沒有發現能夠藏人的地方。邏輯上不對啊!張成萬並沒有時間把汪東海藏起來,唯一能偶隱藏的地方就只有這個酒窖了。而且出來的時候剛好被自己撞見。
“難道他真的只是來拿酒?”江寧有些狐疑的想着。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一結論。
有風!剛纔的的確確感覺到了一陣微風拂過耳際。按理說,這樣的地方應該是密不透風的。如果是有風的話,應該就是有着通風口,或是暗道!
“張先生,這個地方有沒有通風口之類的?”江寧打量着四周,看似隨意的問道。
“通風口?沒有啊。酒窖自然是要密封的,所以這裡的門都是特質軟木的……”話剛說道一般,張成萬的話語就戛然而止。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尷尬的看着江寧。
“既然沒有通風口,我怎麼感覺到了風呢?難道……這裡有暗道?”江寧似笑非笑的說道。
聽到這話,張成萬的臉色很不好看。 不過他也不好發飆,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呵呵,江兄弟的錯覺吧。暗道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
“不提起並不是沒有啊。說不定,在某個地方藏着也說不定。”江寧咧咧嘴,神秘兮兮的在四下打量着。他想要察覺風的流向,可惜這陣子並沒有風颳過。於是,只好憑感覺一點點的尋找。
江寧胡亂的找着,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仔細想,如果汪東海從這裡匆匆忙忙的逃出,那麼暗道一定不可能藏在摞滿了酒桶的架子後面。那些酒桶,兩個成人都不可能搬得動。也沒有藏在地下,江寧剛纔有意無意的在地上跺了幾下腳,是實木的。
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在這些玻璃酒櫃的後面了。他在旁邊的牆上左敲敲,又敲敲。終於,在一個貨架旁邊站定,眼神中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驚喜。
“就是這裡了!”他雙手抓住酒櫃的架子,想要用力搬開。可就在這時,張成萬卻一把按在酒架上。
“江兄弟,如果喜歡的話,我送你幾瓶就是。你搬這個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