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咱們都是名人,一切按合同辦事,你進公司的時候,咱們都是簽了合同的,這次的事件責任該歸誰,誰該承擔多少……合同裡說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話,可以來公司看看,我讓法務部把合同給你準備好!”錢總語氣也不客氣了。
“好!我現在立刻過去!”
安依琳氣得只喘粗氣,但是,她只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立刻驅車前往公司。
她平時喜歡開的瑪莎拉蒂已經賣了,現在開的是一輛奔馳小跑,價值幾十萬而已,是三年前一次爲車展代言的時候被贈與的。
紅色的奔馳小跑馳騁着,直奔公司。
法務部。
安依琳一頁頁翻閱着合同。
她是正規本科畢業,基本的法律常識是有的,看着合同上的條條款款,聽着西裝筆挺坐在旁邊的律師的解釋,安依琳心中的怒火越燒越高。
以前籤合同,都是公司主導,她甚至沒有怎麼研究過合同,覺得只要公司不虧待她就行了。
沒想到,這些合同中竟然都有陷阱,如果大家相安無事自然是好,現在出了事,竟然什麼都要她來承擔。
“怎麼樣,安安?你對劉律師的解釋,有什麼疑問嗎?”錢總背靠在沙發上,雙手撫摸着大肚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安依琳深呼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
她知道,自己越是生氣,就越是如了敵人的意,就會越是讓敵人高興。
“從法律上來講,這些條文沒有問題。但是,實際情況如何,錢總你心裡應該清楚!”安依琳平和地將文件放回桌子上。
“哈哈哈,條文沒有問題就好!我們都是文明人,都是講法律的,法律認定是怎麼回事,那就是怎麼回事!既然連安安小姐你都承認沒有問題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按照條文辦事?這損失,可就都要由安安你來承擔了!”
“沒問題!”安依琳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冰冷,手拿着墨鏡戴上,遮掩着眼中的怒火,保持着一向的高冷。
一定要保持高冷!這是她心中最後的驕傲!
“定好損失之後,把具體文件的照片發給我!”
安依琳優雅地邁着步子,向外走去。
……
“爲哥,發現老巫婆的蹤跡了!”
小刀興奮地快步過來,向趙有爲彙報。
“哦?在哪?”趙有爲眼睛一亮。
拾荒老太的問題不解決,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裡一樣,讓他非常不爽。
“原來他離開南亰城了。在郊區的索野鎮。難怪這麼多弟兄晝夜搜索,都找不到她的蹤影。老東西還挺狡猾!這次是巧合了,一個弟兄的父親突發重疾住院,那個兄弟家是索野鎮的,回去幫父親看病,恰好看到老巫婆!”小刀說道。
“哈哈哈,那真是上天都在幫助我們了!”趙有爲樂了,“索野鎮?拾荒老太這次可走了錯路。她如果繼續待在南亰市區裡,這裡人多雜亂,我還真不一定能逮住她……她竟然跑到郊區去,這要是再讓她跑了,我趙有爲就跟他姓!”
六分鐘後,兩架直升機起飛,向着索野鎮飛去。
……
這是一棟看起來很普通的宅子,紅色的大鐵門緊閉,院子裡有葡萄架,有花壇……房主人應該是很有生活情趣的。
“嘎吱!”
大鐵門打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子走了出來。只見他動作有些僵硬,目光呆滯。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也不見他扭頭,最多簡單迴應一個“嗯”字。
“範爺爺最近有些奇怪啊!平時見了咱們打招呼挺熱情,最近好像不怎麼理人!”
“是啊!不過,人上了歲數,癡癡呆呆也是難免的。”
“真是可憐啊!年老了,孤身一人住在家裡,恐怕哪天死在屋裡,都不會有人發現。”
“範爺爺的兒子可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又出國留學,最有出息了。過去全村人都羨慕……有什麼用?人啊,養了孩子還是留在身邊的好!”
“……”
範老頭走過去,身後就有街坊鄰居嘀嘀咕咕。
唰!
兩輛車在鄉間公路上奔馳着,到村口停下。
一輛捷達,一輛比亞迪速銳,都是非常便宜的車。現在,汽車越來越普及,村子裡年輕人結婚都要有汽車做陪嫁。
因而,這兩輛車出現在村口,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車門打開,趙有爲走下來,小刀等幾人跟在身後。立刻有幾個小夥子走出來,齊刷刷地彎腰行禮:
“爲哥!”
這幾個年輕人全都表情激動。他們沒見過趙有爲,但是,能讓小刀恭敬地跟在身後,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人在哪兒?”趙有爲問道。
“失去蹤影了。因爲我們遵照刀哥的吩咐,不敢跟得太近,一不小心,她就不見了。不過,我們可以肯定她還在村子裡。我從小玩大的幾個兄弟守着村口,根本就沒有看到陌生人出入!”爲首一個年輕人臉色有些羞紅,感覺刀哥交代的事情沒有辦妥。
“做得好!”趙有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鼓勵,“你這樣做是非常明智的。如果跟得太近,不但會提前暴露,讓她驚跑,關鍵是兄弟們也會有危險!”
“爲哥仁義,爲兄弟們着想!爲哥放心,村子我們熟悉,就是挨家挨戶翻遍,也要把老巫婆找出來!”年輕人很感動,立刻拍着胸脯發誓。
“你們在外圍守着就行,剩下的交給我!你來帶路,告訴我最後一次發現老巫婆是在哪兒!”
對付蠱師,普通人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有多少人上去都是死。這也是趙有爲沒有直接架勢飛機過來的原因。
他把直升機停在幾公里外,開車過來,就是怕打草驚蛇。
村民是無辜的。拾荒老太萬一發瘋釋放蠱毒,會有很多無辜受到牽連,這是趙有爲所不願意看到的。
趙有爲從小受的訓練,不論是幾個師父教他,還是在部隊上的教育,都是把保護無辜放在第一位的。
有人在前面帶路,趙有爲讓小刀等在村外等着,獨自跟着進村。
“坡子,你爸病情怎麼樣了?”
“呵呵,三奶奶啊!我爸很好,腦淤血,情況已經穩定住了,手術很成功!”
“坡子,手術費夠不夠啊?不夠的話來二叔家拿,多了不敢說,五六千沒問題!”
“謝謝二叔!手術費老闆給墊上了!”
“坡子跟了一個好老闆啊!可得給人家好好幹!”
“……”
這個坡子雖然在義爲勝混,但是,並不是普通的混混,在村子裡人緣很好,而且,村裡人似乎並不知道他在道上混,以爲他只是普通打工。
坡子有些歉意地看了趙有爲一眼。
趙有爲理解地點點頭。
人品考察,是加入義爲勝最重要的一點。坡子這樣的人,不忘鄉本,重情義,正是義爲勝最需要的基層人員。
“你爸腦淤血?”趙有爲問道。
“是啊!手術很成功,但是,恢復需要時間。”坡子說道。
“回頭帶過來,我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可以幫你看看!”趙有爲沒有直接說那個醫生就是自己。
“謝謝爲哥!”坡子一喜。爲哥是什麼身份?對於他來說,那是高高在上啊!交往的絕對都是大人物。
他能給推薦一個醫生,絕對是坡子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
就在這時,恰好範老頭從對面走來,腳步遲緩。
趙有爲最初沒太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拿開。他的主要注意力,在兩旁的民居,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趙有爲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腳步一頓,扭過頭去。
而範老頭,彷彿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趙有爲一樣,手裡拎着一些吃的,緩緩而不停地向前走去。
坡子看到趙有爲盯着範老頭,解釋說道:
“這是範爺爺,這兩天有些癡癡呆呆的。”
“哦!”
趙有爲看似隨意地點了點頭,帶着坡子繼續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一拐彎,趙有爲立刻神情一頓:
“剛纔的範爺爺,他家在哪裡?能不能從其他路繞過去?立刻帶我去!”
“能!我們村小路很多!爲哥您跟我來。您是懷疑那個老巫婆藏在範爺爺家?”坡子很機靈,一邊說着,已經在前面帶路。
“即使不在,那個範老頭也肯定是在爲老巫婆做事。範老頭已經被蠱蟲控制,失去自我意識了!”趙有爲說道。
“難怪!”坡子恍然大悟的樣子,“平時範爺爺最喜歡在街裡坐着聊天了,這兩天大家都在議論他爲什麼不出來了,偶爾出來買東西,模樣也是癡癡呆呆的,大家都以爲他這是老年癡呆的症狀呢!”
坡子是年輕人,腿腳利索。趙有爲的速度更不用說。
兩人先一步來到範老頭家。站在範老頭家門口,用鼻子嗅了嗅,趙有爲就斷定,拾荒老太就在這裡。
“找個理由,悄悄把鄰居們都疏散走,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同時通知小刀,讓直升機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