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靈玉說要走,趙有爲瞬間萎了。
沒辦法,自己的命還在人家手裡掌握着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呵呵,別啊!我是刀子對豆腐心,開玩笑呢!你別介意!放心在這兒住着吧,這裡隨時歡迎你!”趙有爲臉上擠出笑容,他自己都能想象該有多麼勉強。
“想讓我在這兒住着?”靈玉依舊冰冷着臉。
“想!”還能說啥?
“那行!約法三章。”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家讓人住,搞得好像自己求着人一樣,這也太下賤了……嗯,實際情況,還真是自己求着人。
“第一,臥室歸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不但不準走進臥室,連看一眼都不許。否則,哪隻眼看了,我把你哪隻眼摳出來。”
“要不要這麼狠啊?”趙有爲剛開口,看到靈玉作勢要走,趕緊妥協,咬了咬牙,“好好好!不就是臥室歸你嘛,我也不看,你讓我看我都不會看的,有什麼好看的……行了!”
靈玉氣惱地看了趙有爲一眼。這傢伙這話是怎麼說的這麼讓人不愛聽呢?
“第二,你可以睡沙發……”
什麼叫我可以睡沙發?難不成,你連沙發都不讓我睡,讓我露宿街頭啊!趙有爲無語地看了靈玉一眼。
就聽靈玉接着說道:“但是,你在家必須穿戴整齊。那個,我用衛生間的時候,你要離遠點,不準偷看和……偷聽!”
“放心,我沒那個愛好!”
“第三,你必須給我吃喝和用的。”
“行!”
看到趙有爲痛快地點頭,靈玉也長吁了一口氣。
她下山來歷練,滾滾紅塵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糟心事兒,但是,總的來說比山上空虛單調的日子好多了,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
下山這些天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管幹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錢的。
她沒有錢,也不會賺錢。真要是離開趙有爲這裡,日子可不好過。
現在最起碼衣食住行不用擔心,可以放心的玩兒了。
靈玉臉上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
趙有爲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不會是故意下得圈套吧!
……
雨家別墅。
黎明的光束剛剛劃破東方天空,夜色依舊昏沉。
周圍的青山秀水,在黎明前朦朧的黑暗下多了幾分詭異和恐怖。
唰!
三輛奔馳疾馳,停在別墅門口。一行十幾個黑衣人下車,中間駕着一個男子。車燈照耀,可以看到這個男子身體虛弱,只有一隻胳膊,滿身鮮血。
“幹什麼呢?這是雨家別墅,沒什麼事兒快離開!”
別墅門口,兩個保鏢喝問,語氣有些緊張。同時,對講機呼叫。腳步雜亂,有人從別墅裡出來支援。
這個時間,這麼一羣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來意不明,由不得他們不做準備。
“我們有事來找神一指大師幫忙,請大師和雨天澤雨少出來相見。”
兩個保鏢互相看了一眼,“雨少豈能是什麼人說見就能見的?有事的話,明天白天過來投帖,我們會給你們通報。”
因爲看對方氣勢也不俗,所以兩人說話語氣還算客氣。
“我們這兒有傷員,等不到明天,兩位小哥給傳個話,請雨少見我們一面,相信神一指大師會幫我們出手的。”來人有求於人,語氣很客氣。
這時候,雨家別墅的保鏢支援趕到,有十幾個人,有人手裡公然拎着手槍。最新最快更新開頭那兩個保鏢見狀,語氣強硬起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不要在這裡囉囉嗦嗦。現在走,你們還有機會,可以讓你們離開。再囉嗦……夜擾雨家的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的。”
“動手吧!”獨臂人開口了,聲音虛弱。
“是!”但是,一行人卻是對他極爲恭敬。
嗡!
發動機的轟鳴,一輛車突然油門轟到底,猛地衝過去,“咣”地一聲把別墅柵欄撞開。
“開槍!”
雨家保鏢也不是吃素的,見狀立刻開槍,乒乒乓乓,槍聲響成一片,子彈擊打在汽車上迸射出火花。
黑衣人這邊也開槍了。他們槍法更加精準,一波攢射過去,雨家保鏢倒下好幾個。
能在雨家當保鏢,這些人都是優秀退伍軍人出身,槍法很好。但是,在對方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來人的可怕可想而知。
幾輛車同時衝進別墅院子,“唰”地一下車身橫過,成了擋子彈的掩體。
“這些都是什麼人?竟然敢衝擊咱家別墅,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別墅大廳裡,雨天澤和神一指都躲在窗戶後面往外看。
“不好!咱們的保鏢敵不過對方,恐怕要糟糕!雨少,您跟神一指先生先撤,我帶人殿後,攔住他們。”雨金說道。
“你行嗎?這太危險了!”雨天澤說道。
“屬下丹田被破,一身內力全廢,雨少不嫌棄屬下,花費大人情請神一指先生爲我療傷……我的這條命都是雨少的!我雖然丹田被廢,沒有了內力,但是,有古武底子,普通人十幾個也不是我的對手。屬下這次拼死也要攔住這些人,來回報雨少!”雨金慨然說道。
雨天澤聽得心裡一熱,甚至還有些愧疚。他當初救雨金,還真不是因爲什麼情誼,按照本意,他是想放棄雨金的,不捨得花費那麼多資源讓神一指出手。
但是,雨天澤從小在雨家長大,後來經歷過各種事情,心思漸漸成熟,知道要想成就大事,必須有一批忠誠的屬下爲自己效命才行。而真正忠誠的屬下,光靠金錢是買不來的,甚至珍貴的資源也不行,必須要靠真心籠絡。
人心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可一旦得着了,他敢去爲你賣命。
所以,爲了塑造自己重情重義的形象,他花費大代價讓神一指出手爲雨金救治,當場就得到了神一指的很高評價。
現在,看着雨金慨然要拼命,雨天澤在感動的同時,更加覺得當初抉擇的正確。並且在心裡暗暗發誓,看來以後對屬下一定要有長遠的目光,要用真心去籠絡,不能太短視。
看到雨天不回答,雨金以爲是他捨不得自己,心裡更加感動,開口催促道:
“雨少和神一指先生你們快走吧!回頭查出敵人是誰,替我報仇就行!”
“忠僕義主!在這遍佈銅臭自私自利的世道中,還真是難得啊!如果你能熬過這一關,老夫花費一些大代價,也一定要修復好你的丹田!”神一指摸着鬍鬚,大爲感動。
雨天澤嘆一口氣,醞釀好表情,正準備點頭同意離開。畢竟,在他看來,收買屬下人心,就是用來關鍵時刻保命的。現在無疑就是關鍵時刻了。他不可能留下來跟雨金同生共死。
不過,就在這時候,突然院子裡那些黑衣人的槍聲停歇,有人開始大聲喊話:
“雨少在嗎?我們並沒有惡意,是因爲有人受傷,來找神一指先生出手治療,還請雨少命令屬下暫時停止射擊,容我們進去一談。”
雨天澤和神一指都是一愣。
“假的吧?不會是要麻痹我們吧?哪有求醫拿槍打進來的?”雨天澤說道。
“讓他們進來見見也未嘗不可。畢竟,這是事情唯一的轉機。否則的話,將雨金這樣的忠僕留在這裡,我們於心何忍?”神一指說道。
雨天澤腮幫子抽了抽。忠僕不就是關鍵時刻用來消耗的嗎?
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出口。現在他扮演的可是一個對屬下重情重義的主子。
“對!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都應該同生共死。雨金從小護佑我長大,現在丹田已廢,我更加不能拋棄他!”雨天澤咬着牙,忠肝義膽的模樣。
“雨少……”雨金哽咽了,雙眼含淚,“雨少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們全家,以及子子孫孫,以後永遠報效雨少這一脈,誓死不渝!而且,這次如有意外,我一定會拼命保雨少離開。”
雨天澤聞言心裡興奮了一下。雨金有個兒子,不到二十歲已經在衝擊玄級境界,是一個古武天才,在家族地位甚至不低於嫡系子弟。如果能得到他的效力,自己在家族的地位可就頓時不一樣了。果然,用忠義來籠絡屬下才是王道啊!比用金錢之類可有效多了。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雨天澤嘆口氣,裝作動情的樣子,伸手拍了拍雨金的肩膀:“說這些做什麼!你也知道的,咱們雖然名爲主僕,其實情同兄弟!好了,命令兄弟們停止射擊,讓外面的人進來談吧!最多直讓他們進來兩個人。”
後一句話,自然是對保鏢說的。
槍聲停歇。對面走出兩個人,是一個黑衣人扶着斷臂的男人。爲了表示誠意,也是出於自信,男人沒有讓屬下來談判,而是直接走進來,他的一條胳膊,則是拿在黑衣人手裡。
看到是一個斷臂男人,雨天澤和神一指對視一眼,心先放下大半。看來,對方果真是來求醫的了。
而且,看其他黑衣人對斷臂男人的恭敬,顯然,斷臂男人的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