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要提醒埃裡克先生一聲,您的肝臟血管瘤情況真的很危急,現在膿血抽出,只是暫時穩定住病情。接下來後續的治療,還非常麻煩。如果病情再有什麼變化,你隨時可以來找我!”趙有爲說道。
“謝謝趙先生的提醒。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再聯繫趙先生的。”
埃裡克微微一笑。心裡卻是一陣腹誹。
再聯繫趙有爲?
他可不覺得會有那麼一天。
如果連佈雷醫生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再找這個年輕人能有什麼用?
“那就這樣吧!我看部長先生也有些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趙有爲起身告辭。
“哦,真是抱歉!我的確有些累了!”埃裡克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佈雷醫生來了!”這時候,突然一陣喧譁。
幾個日耳曼保鏢的簇擁下,一個身材高大的西方人健步而來。
“部長先生呢?部長先生怎麼樣了?”
一邊走,這個西方人一邊問着。
“我剛剛聽說,部長先生接受了中醫治療,是真的嗎?”
這是一個長着絡腮鬍的中年人,高鼻樑,藍眼睛,典型的西方面孔。
“是的,佈雷醫生!部長先生當時昏迷了,情況很緊急……”
一個保鏢解釋着。
不過,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佈雷伸手打斷: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那些巫術是愚弄愚昧落後的野蠻人用的,部長先生怎麼可以接受那些巫術的治療?這會讓病情變得更加複雜的!shit!真不知道,部長先生已經被他們弄成什麼樣了!”
佈雷咒罵一聲。
他跟手下用英語交談,根本就不避諱什麼。
坦克和矮人等聽得臉色一變,跨一步上前,準備給佈雷一些教訓。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算了!”趙有爲一笑,阻止了他們。
佈雷看了看坦克和矮人,這兩個壯漢眼睛中冒出的兇光讓他心裡顫了一下。
不過,看到樓道兩邊站着的日耳曼保鏢,立刻底氣又壯了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引以爲傲的這些保鏢,已經被坦克等人給震懾住了,比哈巴狗還老實。
“哦,部長先生!謝天謝地,你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上帝保佑,你終於從那些野蠻人的巫術下熬過來了!”佈雷醫生的表情誇張而豐富,充分展現着日耳曼人的傲慢,以及自以爲是的幽默。
埃裡克的臉色有些尷尬。
畢竟,他剛剛跟趙有爲說過相信中醫,現在,佈雷一來,話說得就這麼明顯。
“佈雷醫生,請不要這麼說,華夏的中醫,還是有奇妙之處的。我就是被中醫救過來的,而且,他們沒有手術,就從我的身體中抽出了這麼多的積液。”
埃裡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杯子裡的積液。
“哦,部長先生,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爲你的身體感到擔心了。不行,我要立刻爲你檢查一下!”佈雷說道。
埃裡克衝着趙有爲做出了一個抱歉的姿勢,“真是對不起,趙先生。佈雷只是一個醫生,他不太懂得跟人交流的藝術,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請您千萬不要介意。”
“放心吧!這裡交給佈雷先生了。我們告辭!”趙有爲微微一笑,脾氣非常好,毫不生氣,轉身示意大家一起離開。
“嘁!”
佈雷醫生見狀,撇了撇嘴,滿臉的傲慢。
顯然,他是認爲趙有爲被他的名氣給嚇跑了。
“這些東方人,也就在您這樣的外行面前裝神弄鬼還行,遇到內行,他們就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了……部長先生請躺好,我來爲你檢查一下……哦,天哪!部長先生您真可憐,身上這是被燙傷了嗎?還有這些針眼……哦,天哪!這些該死的巫術,簡直就是酷刑!”
佈雷醫生大聲地抱怨着。
“趙神醫,難道我們就這麼走了?病人是我們治好的,這個佈雷卻來撿便宜!”淡然如李忠飛院長,此時也有些受不了了。
“爲哥,我去把這個高傲的日耳曼人打成豬頭!我倒要看看,是他日耳曼人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坦克很不爽道。
“不必!”趙有爲風輕雲淡道,“且讓他囂張,有他求到咱們的時候。”
軍師看了趙有爲一眼,“你可不像是這種肯吃眼前虧的人啊!不會是有什麼後手吧?”
“後手談不上。只不過,我治過的病人,這個日耳曼人敢接手……呵呵,他的膽子倒是不小!”趙有爲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他怎麼收場。”
幾人說着,已經走出醫院。
“走吧!不管那麼多,先去大吃一通,然後好好睡一覺,好好休息!大家都連番大戰,太勞累了!天塌下來,也要養精蓄銳之後再說。”趙有爲說道。
“對!先去大吃一頓再說!爲哥是土豪!爲哥請客!”於小閒叫嚷着。
這次危機,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有人受傷,好在,沒有犧牲。
而且,獵犬的傷勢,經過趙有爲治療之後也穩住了。
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從得知獵犬出事,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天時間。大家精神一直高度緊張,作戰勞累,的確都是又累又餓了。
現在被趙有爲一說,肚子都咕咕響,更加忍不住了。
“三坡野生魚莊!那是爲哥的地盤!爲哥你提前打個電話,給我們多準備幾條野生魚!”於小閒提議。
“對!先燉着!俺的肚子都餓癟了!”坦克摸着肚子。
軍師笑而不語。
這種場面,戰鬥之後的溫馨,讓她感到很舒服。
趙有爲自然沒問題,拿出手機,給野生魚莊的經理打個電話,點好菜先做着,衆人立刻驅車過去。
……
“張院長,您真是英明啊!您這招一出,我們光明正大地脫身。那個姓李的再搞出任何麻煩,都跟咱們沒有關係了!”
院長室,張院長端坐在辦公椅上,那個中年醫生一臉狗腿相,幫忙沏了一杯茶,雙手端過來。
張院長一隻手接過了,輕輕啜吸一口,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自得。
“李忠飛這個人,業務還是不錯的。只不過,爲人腦袋比較軸……否則的話,當年他在醫院裡那麼風雲無限,市長來看病,都點名要他……這個院長,哪裡輪得到我來當?”
張院長喝一口茶,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人要想往上混,光有能力是不行的,關鍵是頭腦要靈活!”
“比如今天這個事情吧!很明顯,人家日耳曼方面信不過咱們嘛!咱們幹嘛還要上趕着給人去做手術?”
“況且,這臺手術成功率那麼高。萬一失敗,責任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個愣頭青上趕着去做手術,還說什麼要用中醫治療……哈哈!真是好笑!西醫手術都沒把握的病,中醫怎麼可能治得好?”
“讓他治!出了問題,責任全是他的。到時候,他那個院長,肯定就泡湯了!然後,我會向上面推薦,你也多走動走動,該用的關係都用上,你來接我的位子當院長,我放心!”
張院長大笑着,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
“謝謝張院長提拔!”那個中年醫生立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只不過,李院長如果不做手術,只是中醫保守治療的話,治不好,恐怕也治不壞吧?李院長研究中醫多年,應該有這個把握。”那個中年醫生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哈哈哈!”張院長笑了,“小王,你還是不夠成熟啊!什麼治好治壞!只要姓李的接了這個病人,他動了手……埃裡克部長出現任何問題,就都是他的責任。你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哦,對!就是這樣!我明白了!”王姓中年醫生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實,他心裡早就想清楚這一點了,只不過,在領導面前,有時候裝一下傻會更好。
尤其是對於快要退休的領導,最享受的就是比屬下更聰明的這種感覺。
果然,張院長心情大好。看着王姓中年醫生,感覺他這副憨憨的樣子還真是順眼。
“小王啊,我就喜歡你這樣沒心機的。你接了我的班,肯定不會過河拆橋,我最放心。”
張院長語重心長。
他跟李忠飛多年不合,當年他當院長的時候,就跟李忠飛競爭過。當上院長之後,記仇的他,多次壓制李忠飛。
要不是李忠飛業務過硬,很多大領導來看病,都認準了李忠飛,恐怕李忠飛早就賦閒了,哪裡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到了現在快要退休,張院長心裡總不踏實。
他在院長職位上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不少啊!貪污受賄,什麼事情都幹過。
萬一李忠飛擋了院長之後,翻他的舊賬,那可就晚節不保了。
雖然說,這種事情很少見。
一般人退休之後,就不會被趕盡殺絕。這是大家都不說的規矩。
畢竟,誰在臺上的時候,沒有寫亂七八糟的事兒?誰也不想老來下臺之後,天天還要提心吊膽。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