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燈光也應該是有些昏暗的、可是也有些許溫暖的橘黃色,將這個房間都打上了復古而感傷的色調.
等到真正推開門的時候,趙軍才發現什麼叫做理想很豐滿,而現實卻是很骨感.VIP病房裡,並沒有什麼橘黃色的燈光,即使有,也應該是被陶如冰關掉了.
此刻房間裡的光源就是大牀頭邊的一盞比檯燈還要迷你的、有點類似於飛機上的閱讀燈一樣的小燈盞,微弱的白熾光芒將那小塊被照亮的區域染上了清冷的色調.
而那塊區域,正是那張看起來不像是病牀、倒像是豪華總統套房裡的那張平常人連躺都不敢躺的超級奢華大牀,牀頭的套枕處.枕頭上,根本就沒有人.
難道說,陶如冰並沒有在這裡?就在趙軍逐漸適應了病房裡的光源並且四下尋望之時.
突然前方深紫色有點近似於深黑色的天鵝絨窗簾的一角,正被颼颼的夜風掀起,投進巨大的落地窗的一束月光,正好打在了陶如冰那因爲虛弱而更加蒼白的臉上.
陶如冰的臉此時看起來就像是每年中秋節都會出現在電視廣告裡的那種彷彿透着寒氣的冰皮月餅,雖然可口,卻總是隱隱透露着些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
原來,陶如冰是坐在有保溫功能的羊毛毯之上,正透過落地窗,對着遠方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呆呆出神.
趙軍的腳步是如此之輕,連男人獨有的渾濁呼吸都依靠純陽真氣的調節而變得有些清洗.
原先趙軍是氣勢洶洶的,雖然更多的是對劉雪她們一衆欺騙自己行徑的惱怒,但更多地卻是趙軍自己想要逼問陶如冰孩子究竟是誰的.
這劉雪說話時,趙軍正在氣頭上,他當然認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可是一路上來,趙軍也不免犯起了嘀咕,在陶如冰的世界裡,雖然自己和她幾乎形影不離.
可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有無限可能.甚至,趙軍都已經做好了要將陶如冰弄醒了的準備.
但當真正推開房門、遠遠看見陶如冰在憑窗眺望發呆出神的時候,趙軍卻心生不忍.待走得更近些,幾乎是離坐在地上的陶如冰只有不到五步的距離時.
趙軍才發現陶如冰衣着單薄.濃黑的頭髮如同天泄銀河一般流淌而下,一直垂到了地上,與黑色形成鮮明對比的.
則是陶如冰身上披着的那件簡單得幾乎不能再簡單的白色襯衣,然後,一雙又長又細又白有嫩的長褪微微曲着,仔細看的話纔看得清,原來陶如冰只是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褲.
這樣的美女,即使穿得這樣樸素,即使擺出了這麼一副冷漠冰霜的模樣,也能勾起體內那燃燒不盡的熊熊yu火.
趙軍停住了,雖然使勁地說服自己要盯着陶如冰的臉上看,但還是不自覺地會在陶如冰的身體上游走.
女人穿着男式襯衫,是最具殺傷力和you惑力的幾個時刻之一,特別是那雙能夠俘虜世界上任何一個雄性動物的美褪正毫無遮擋地擺放在眼前,趙軍的心無論怎樣按着,都砰砰直跳,盪漾的聲音在衝擊着趙軍薄薄的耳膜.
只是,現在不同了,陶如冰的肚子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生命.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說實話趙軍平時也沒多少注意過陶如冰的肚子.
因爲她對露臍裝那可是深惡痛絕,不過,如果沒有那本言之鑿鑿的醫院鑑定書的話,趙軍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可能是另一個人的出現讓房間裡的氣溫和溼度微微有些不同,也有可能是趙軍獨有的荷爾蒙男人味攪動着病房內原有的氣味,這時候陶如冰微微轉過頭來.
微眯着眼睛纔看清楚是趙軍之後,忽然,陶如冰像是一隻遇見貓的老鼠一般,眼睛驚懼地睜大,並且唰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了.
卻因爲很長時間沒有攝入食物熱量和坐在地上太久的緣故,導致一個身形不穩,堪堪倒下.
“小心.”有趙軍在,就絕不會有女人在他面前摔倒,當然了,也趙軍撲倒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軍一手扶住了陶如冰那比楊柳還要細上三分的腰肢,一手抓住了陶如冰的被風吹得有些冰涼的玉臂皓腕.
因爲撞到了趙軍如鐵的哅膛,陶如冰那哅前飽滿的雪球就是一陣彈性十足的晃盪,趙軍看在心眼,火燒在了心裡.
“放開我,我陶如冰不用你扶,自己的路我自己能走.”
甩開趙軍的手,陶如冰倔強地朝着豪華病牀走回去,只不過坐得時間長得連自己都忘記了多久,麻痹感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噬咬着陶如冰的腳踝膝蓋,所以走路也就一瘸一拐的.
“你就一定要這樣嗎?工作起來不要命,不工作了也一樣不要命.你不要,你肚子的孩子總還要吧.”趙軍向前一步,抱住了陶如冰的腰.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她難道還以爲自己跟以前一樣?一點也不爲自己想想,更加別談爲孩子想想.
“孩子,什麼孩子?”世界上沒有人比陶如冰更加清楚孩子的存在,她這樣問,只是因爲剛纔一個人的時候.
她都在極力否認,以至於她都認爲那張代表權威的醫院鑑定書只不過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或許,那只是一個噩夢.被趙軍這樣說,陶如冰一時都懵了.
陶如冰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打了一巴掌一樣,而且這個人,還是趙軍.
“陶如冰,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呢?孩子就在你的肚子裡,你會不知道嗎?笨女人!”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緊張,明明看着陶如冰這麼憔悴的樣子無比心疼,可是話到嘴邊又成爲了嘴硬的話語攻擊.陶如冰就是有本事讓趙軍正話反說,還而趙軍還真拿陶如冰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我是笨,我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纔會~~~”“懷孕”這兩個字對於陶如冰來說始終是難以啓齒,就算自己是這個小生命的母親,陶如冰也絕對難以接受.
這怎麼可以?爲什麼上天就是要對自己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