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走私販,這是李斯特作於1836年的幻想回旋曲。
這是部超高技巧的迴旋曲,技巧層出不窮,李斯特自己都不敢輕易嘗試這部作品。
由於它的難度巨大,被公認爲全世界最難演奏的鋼琴曲。
別說龍七,就算是找一個真正的鋼琴大師,就算是真的查德—克萊曼來了,不做足準備,恐怕也未必能彈得出來。
無知無畏,七哥輕描淡寫的一笑:
“就這樣嗎?”
一句話反問,弄得李天河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傢伙,莫非他真的會嗎?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龍七,好像是在看着怪物。
“哼,只要你能彈出來,能讓大家覺得能打上個七分,就算你贏了!”
畢竟是大家族的弟子,李天河臨了臨了,還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七分。
在場的那些老藝術們,不由得紛紛搖頭。
這種難度的鋼琴曲,別說七分,就算是喊他們去彈,對着曲譜苦練半年都未必彈得出來。
技巧,手速,力量,底蘊,缺一不可。
鋼琴天才之所以稱之爲天才,那就是他們能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很多人都是藝術學院出身,鋼琴誰沒學過?世界十大最難鋼琴曲,他們都是耳熟能詳。
鋼琴很快就被推到了舞臺的中央,龍七走了過去,他先是從身上掏出一根菸,然後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做出一副頹廢滄桑的模樣,簡直不知道迷死了多少花癡。
夏嵐心頭一陣的咬牙切齒。
這個色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耍酷。
龍七把菸頭立起來輕輕的放在鋼琴上,然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一揮手,一串夢幻般的琴聲,從他手指尖流了出來。
這首鋼琴曲的難度,不是一般的高,不但橫跨幾大音域,而且技巧層出不窮,手法奇快無比,甚至手上的力量稍微差一丁點,就是完全失敗。
但是龍七,赫然直接把速度提高了一倍。
這本來就是炫技的鋼琴曲,是當年李斯特用來跟人鬥琴用的,這速度居然快了一倍,一秒鐘每一根手指的動作,赫然達到了六十多下。
所有人都傻了。
龍七的手速越來越快,音符越來越高亢,一層層的疊加,激烈到變化莫測,簡直宛如魔幻。
會聽的人,自然聽門道,不會聽的人,也知道好聽和難聽的區別。
最後一個音符響起,龍七立起來那一根菸,還剩下最後一口。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比起剛纔跳舞帶來的震撼,這一首鋼琴曲帶給所有人的震撼,深刻了十倍。
前排幾個鋼琴教授激動得渾身顫抖,淚如雨下:
“好好好!我們終於有自己的鋼琴大師啊!”
足足十多秒之後,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衰。
夏嵐呆滯的看着龍七,她完全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而遠處的李天河一羣人,臉色卻難看得要死。
失魂落魄,完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怎麼會這樣啊?
這混蛋,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龍七走到夏嵐面前,牽着她的手,帶着一種得意洋洋的情緒問道:
“老婆,我彈得如何?”
夏嵐茫然失措,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太美妙了!”
她完全忽略了老婆兩個字。
龍七吸完了最後一口煙,直接把菸頭彈了出去,那動作,無比的瀟灑。
換做是其他時候,他這樣做估計要被人罵死。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的動作好帥啊。
掌聲之中,依然有很多人依舊伸着脖子像個長頸鹿,雙目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大大的,根本合攏不上。
雷鳴般的掌聲,足足響起了五分鐘,很多人手掌都拍紅了,依然在拼命的鼓掌。
馬大剛這個時候激動得都快飛了。
奇才啊!
龍少簡直就是奇才啊。
他身邊的李集安大導演,渾身哆嗦,滿嘴冒泡:
“不不不,我一定要籤他,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我都要籤他,我不能看着一顆劃時代的巨星,在我的面前被埋沒了,巨星啊,一代巨星!”
他還算是好的,坐在前排的那些老藝術家們,早就對着龍七蜂擁而上,激動得手舞足蹈。
“年輕人,你真是我們祖國的驕傲啊!”
“小大師,我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副院長,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屈尊來我校
視察,如果能來,將是我校的莫大榮耀啊!”
“大師,我是京影學院的院長,我願意特聘您當我校的客座教授,您只需要每一個禮拜來一次就行。待遇好商量,職稱也不是問題啊!”
“讓開,年輕人,我是愛樂樂團的,你來指點我們一次,我給你這個數!”
被一羣老藝術家圍着,七哥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一臉憂國憂民的表情,大聲說道:
“各位老先生,很抱歉,您們的要求,請恕我不能答應。”
這些老藝術家當場就急了:
“爲什麼?”
龍七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所有人都是鴉雀無聲。
“我,曾經無數次的問自己,我這一生,爲什麼活着?”
“人的一身,活着不是彈琴喝茶,也不是吟詩作對,說起來很遺憾,我有一個平凡而偉大的想法,那就是——我要爲國家強盛而努力,爲社會發展而添磚加瓦。當我老了,回首往事,我會很驕傲的說,我沒有虛度年華,也沒有碌碌無爲,因爲,我把我的熱誠和生命,都獻給了最偉大的事業,爲了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而奮鬥終生。”
一羣老藝術家哭得稀里嘩啦。
七哥這一番話,算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底。
他們這一輩子人,當年上山下鄉,雄心壯志,不就是這個嗎?
多好的年輕人啊!
現在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年輕人啊。
真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感到羞愧啊!
“多好的年輕人啊,給我們上了生動的一課啊!我決定了,捐十年的工資!”
“我捐二十年!”
“我捐一輩子!”
“我捐存款,再加一對眼角膜!”
“老頭子我豁出去,連遺體都捐了!”
一羣老藝術家一個個的掩面奔走,再也不提任何要求了。
夏總在一邊卻是渾身惡汗。
她全身的雞皮疙瘩,丟掉滿了一地。
她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拍馬都趕不上眼前這個傢伙萬分之一。
七哥臉皮之厚,簡直無人能及,他牽着夏總的小手,目光落在了李天河的身上。
李天河的臉色終於變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下好了!
五個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