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楊幾個小子也有點懵了。
他們再看着龍七的時候,目光之中已經不知道是什麼眼神了。
厲害了我的哥啊!
所有人都是一陣的手忙腳亂,報警的報警,找人的找人,龍七卻笑眯眯摸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白大警官嗎?我要報警啊!”
白筠這個時候正在市局處理一個案子的卷宗,接到電話之後,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想死了?”
龍七嘿嘿一笑,歪着腦袋說道:
“某些人屁股是不是又發癢了?”
白筠頓時就像是一隻被射中了屁股的兔子,直接跳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
“你這個湊流氓,你……你等着!”
龍七嘎嘎一笑,對着話筒說道:
“你快點,再不來,我就要被人用槍打死了!”
“你能被槍……!”
白筠話說到一半就聽到那邊一陣的嘈雜聲,頓時心頭就是一慌,擔心的說道:
“你到底怎……?”
她的話沒說完,龍七居然直接就掛了電話。
白筠傻乎乎的看着手上的電話,好半天才醒悟過來。
這個混蛋,又成功的戲弄了自己。
他會怕槍?
自己當初那一槍打在他身上,屁事沒有。
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到剛纔自己說話那擔心的口氣,白筠一張俏臉,陡然變得血紅。
完了,被這傢伙套路了。
自己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白筠羞憤欲死,心頭恨不得把龍七直接大卸八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偏偏又無比擔心那混蛋的安全。
她咬牙切齒髮了半天楞,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直接衝出了辦公室。
最先到現場的是大陳改裝廠附近的警察。
當他們瞭解了情況,頓時如臨大敵,直接把情況彙報了上去。
開玩笑,當衆開槍,還這麼多人斷胳膊斷腿兒的,這麼重大的案子,他們可無權處理。
白筠來得正是時候,直接一網打盡,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該帶回市局的帶回市局。
白大警官身份不一樣,根本不怕得罪人,所有人一視同仁,直接全部塞進了一輛鐵籠子小巴車。
爲了特別‘照顧’龍七,白大警官親自給龍七帶上了手銬,然後狠狠
照着他的屁股來了幾腳。
事情一目瞭然,視頻一查,什麼都清楚了。
馬楊這羣軍隊大院的孩子被人揍了,家裡長輩震怒,那還了得?
同樣的,蒙飛這邊一羣年輕紈絝個頂個家世也不凡,聽說自己兒子不但被人抽了耳光,還帶回了市局,頓時集體出動。
但是等到兩邊的人一瞭解情況,馬楊等人的長輩直接就甩手不管了。
而蒙飛這邊,集體傻眼。
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
國家宣傳委員會那位韓博文委員長的下場,早就傳遍了整個官場。
龍七到底是什麼來歷,沒有人知道,但是,誰都知道,這位牛逼的人物,惹不起。
內城那些太子,都被他收拾得欲死欲仙,他們外城這些家族算個屁啊。
越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越是能嚇唬住人。
蒙飛身邊這羣紈絝,當場就被家族拎了回去,一頓收拾,然後直接斷絕了跟蒙家的關係。
蒙家也算是一個名門望族。
蒙飛的曾祖,也曾經是這個國家的建國功勳,建國之後就擔任了南方一個重要的大市的市長。
漸漸發展到蒙飛父輩,蒙家一共有五個兄弟,都混跡於官場,地位都不低,甚至還有兩個在京城關鍵的部門。
提起蒙家,一般人還真沒有幾個敢對蒙家有絲毫的輕視之心,甚至很多根基不穩的大佬,也多少對蒙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
蒙家原本人丁興旺,但是到了蒙飛這一代,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變,全都是生的女兒,只有蒙飛這一個男丁。
蒙飛的父親叫蒙棟才,平步青雲直至省長,位高權重,據說再過兩年,鐵定進京。
蒙棟才接到電話,說自己兒子在京城被人打傷,甚至被市局的警察抓了進去,取了好幾次,市局都不放人。
蒙棟才大怒。
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誰敢動自己的兒子?
蒙家興旺了幾十年甚至一百年了,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實力家族了,像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發生。
大發雷霆的蒙棟才一個電話打到京城,正準備找人施加壓力的時候,沒想到,電話那頭那個人,居然支支吾吾直接推脫了。
蒙棟才頓時有點傻眼了。
他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越打越是心驚,最後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能打電話的人,都是真正的鐵關係,但是,對方居然全
部異口同聲的推辭,甚至還躲躲閃閃的不把話說透,顯然,事情有點大條了。
對方是什麼人?
等到蒙棟才收集到足夠的信息,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一回到家裡,蒙棟才就差點沒虛脫。
他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書房,這個時候,他考慮的問題不是如何救兒子,而是如何自救了。
正是因爲久經官場,蒙棟才也更加的知道,在普通人眼中,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省長,其實在某些人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尤其是官場上的傾軋,比起任何一個地方,都來得兇險。
正在思考的時候,他的夫人陰沉着臉,怒氣衝衝的推門走了進來,對着他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兒子要是有一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好看。”
蒙棟才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聲音威嚴的說道:
“閉嘴吧你,你知道什麼?”
他這麼一發火,女人立即就沉默不語了。
好半天之後,蒙棟才擡起頭看着女人,聲音陰沉的問道:
“那混賬東西的槍,到底是哪裡來的?”
“我怎麼知道?”
女人一臉終於醒悟過來,一臉驚慌的說道:
“以我對小飛的瞭解,他手上的槍,一定是讓你手下手底下的人弄來的!”
蒙棟才氣得咬牙切齒,說道:
“正因爲這樣,這纔是潑天大禍。”
女人有些不以爲然:
“這樣不是更保險嗎?”
“保險你……!”
堂堂省長都要張嘴罵人,可見事情到了什麼程度了。
蒙棟才臉色發白,頹然讓椅子上一靠,有氣無力的說道:
“如果是外面弄來的,我們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大不了,讓那混蛋進去關幾年,然後我們再慢慢想法弄出來,把他送到國外去,但是現在,有人要借這件事搞我,你明白嗎?”
女人的臉色,終於變白了。
“這個混蛋,得罪了我都得罪不起的人,人家現在還沒有說什麼,京城的工作組都馬上要派出來了,你說,對方是什麼人?”
女人帶着哭腔問道: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蒙棟才卻沒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書房窗口,聲音有些顫抖:
“是誰?”
一個渾身乾瘦的老者,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
劉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