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龍看着龍七,認真的說道:
“七哥,你也知道,洪門內部三教九流良莠不齊,老東西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下面的又不知道天高地厚,其實洪門看着強大,這十多年,早就被腐蝕得差不多了,我有的時候甚至在怪老門主,當年洪門在他手上,那是何等的強大,爲什麼十幾年時間,就變得外強中乾,離心離德?”
龍七笑了笑,點了一根菸,然後又遞給敖龍一根,敖龍把嘴上的煙點上,緩緩的吸了一口。
“其實,你是誤會老爺子了,老爺子的手段,神鬼莫測,哪一個朝代的新君即位,不是屍山血海堆出來的?”
深深的看了敖龍一眼,龍七接着說道:
“英雄和梟雄,你只能做英雄,做不了梟雄,但是,這個世界上,英雄生在亂世,那就是短命鬼,好在現在是太平盛世,所以你這英雄,就是不二人選。”
敖龍的眼角微微一跳,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你比我還小几歲,怎麼看問題這麼透徹?你的話,跟我父親說的話一模一樣。”
龍七站起來,很乾脆的說道:
“你考慮考慮吧,現在是考慮的時候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出門的時候,他摸出電話打了出去:
“現在,是你該幫我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是風逍的聲音:
“不用你說,我已經在做了。”
…………
…………
西王大本營,湖心島之上,燈火通明。
洪門三王都在,還有卿家那個卿宣德也在。
竹廳之中,還有幾個人。
朱青坐在正中央,他左手邊是東王徐壽輝,右手邊是南王馬忠烈。
卿宣德原本跟三王是一個陣營的,但是今天,兩者之間居然劍拔弩張。
三王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而卿宣德卻是一臉的輕鬆,似乎很享受這種狀態。
“你們是棋子,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你看看我,不也是心甘情願當一顆棋子呢?不對,我爺爺說過,不是當棋子,是當狗,對的,當狗,比當棋子好啊,畢竟,主人是不會隨隨便便拋棄對自己忠誠的狗的,對
嗎?”
卿宣德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三個洪門大佬,一臉的輕鬆。
對面的三王,卻是氣得雙目噴火,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朱青冷笑一聲:
“卿宣德,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一手,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我們也有靠山。”
“靠山的事情,交給靠山去做,你搬出來靠山,自然有我的靠山出面,我們現在,解決我們的問題。”
朱青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跳起來一巴掌拍死這個混蛋。
但是,卿宣德身後,站着四個老者。
青家實力最強大的高手,天地玄黃四祖,氣宗四大長老。
“你們本來就是天門的人,卻偏偏要去跟銅雀臺的代言人合作,這分明就是背叛了天門嘛,你們真以爲,我找上門來,是給你們送錢的?”
朱青三王面面相覷,臉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水了。
不能怪他們太大意,只能說,事情的變化,太讓人猝不及防了。
前一刻還好好的聯盟,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局面?
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還翻得這麼徹底,朱青三個老謀深算的傢伙,看着卿宣德的時候,都一陣的後怕。
Wшw.тt kān.Сo
怎麼就會這樣呢?
計劃之中,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朱青強壓心頭的怒火,盯着卿宣德說道:
“你說,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
“你們怎麼就這麼笨呢?”
看着朱青,卿宣德的笑容無比的玩味:
“當然是要你們乖乖聽話,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朱青狠了狠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卿宣德,你小子夠了,你信不信,老子馬上傳訊,就算是拼着朱燊被你殺了,也要讓你們全部死在這裡,到時候,你想死都難,老子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炮製你。”
卿宣德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呵呵一笑,譏諷的說道:
“西王,我還以爲你個人物,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是我見過的人當中,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就是一顆棋子,當狗的資格都沒有,不管對於誰來說,你都是棋子,就算你死心塌地的投靠方建國,但是,方建國能給你什麼?讓你接手洪門?你覺得,天門會讓你這麼容
易接手洪門?到頭來,你就是一個可悲可憐的犧牲品。”
朱青惡狠狠的盯着卿宣德,心頭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敢殺了卿宣德嗎?就算他們有把握對付他背後那四個高手,但是結果是什麼?
天門氣宗,將會不顧一切報復他們,那個時候,方建國會管他們?
做夢吧!
他們真的就算是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都逃不掉。
但是,他們一旦背叛方建國,也同樣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是京城,事後方建國有無數種辦法收拾他們。
他們在洪門內部已經是旗幟鮮明的跟門主作對了,再加上方建國要對他們下手,而且方建國背後還有大靠山,他們的地位,完全無法跟方建國比較,到時候的下場,同樣悽慘。
任何一個選擇,都讓朱青心頭有一種被匕首捅的感覺。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這樣。
爲什麼就成了這個局面,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朱青再多十個腦袋,也絕對想不到,這件事會跟龍七有關係。
“卿公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朱青狠狠一咬牙,兩隻手捏得指節都要碎裂了。
卿宣德眯着眼睛看着朱青,過了好半響,這才輕輕一笑,緩緩說道:
“我要你按兵不動,不管方建國有任何的指令,你都陰奉陽違,到了決戰那一天,你們三個人,都不許出動一個人!做得到,我就放掉你們三位的公子,做不到,那不好意思,只好暫時先用三位公子的血,來平息我們公子的怒火了。”
馬忠烈忍不住苦笑兩聲,說道:
“卿公子,拜託你放了犬子吧,我們可以商量……!”
“沒有商量!”
卿宣德臉色一變,冷哼一聲:
“南王,到了你這個層次,你莫非還聽不明白我的話?”
就在這時,卿宣德身上的電話震動了起來,他連忙接通,畢恭畢敬的說道:
“公子,您有何吩咐!”
風逍在那頭淡淡的說道:
“處理好了嗎?”
卿宣德連忙說道:
“快了!”
風逍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快了?要你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