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張子歌倒有些不解。
“你當然覺得簡單,只不過陽陽的命,比我自己的命,更加的重要。”小竹沉聲道:“你救了陽陽,就是等於是救了我,這個救命之恩,我小竹永遠不會忘記的。”
張子歌仰天打了個哈哈,多少有些振奮,“小竹,你果然不錯,我也果然沒有看錯了你,你是一個真正知恩圖報的人!”他站了起來,用力的拍拍小竹的肩頭,“小竹,今天以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多謝。”小竹目光有些閃爍,“我還需要做別的事情嗎?”
“不需要。”張子歌擺手,“你就看戲就行了。”
小竹並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坐到了張子歌身邊的沙發上,聽着放音機裡面的聲音,望着自己的雙手。
生命線、姻緣線、事業線,三條清晰可見的線條,交錯在她白皙的手掌之中,有人說,當你學會握住拳頭的時候,你就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可是小竹知道,即便她握得再緊,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放音機裡面的聲音很單調,無非都是推杯換盞,敬酒謝酒,主題當然只有一個字,喝。
豹哥這會的功夫,竟然已經和吳國富熟絡了起來,小竹突然問,“他們在一起,你不怕他們發現我們做的事情?”
“他們都是老江湖了,沒那麼容易輕信別人,頭次見面,只會試探的。”張子歌胸有成竹,“更何況,吳國富的目的,並非和解,所以他不會深入的瞭解來讓氣氛尷尬,小竹,你還不明白,有的時候,仇恨,只能用血來解決。”
仇恨有的時候,的確只能用血來解決,雖然就算用血,造成的只有更多仇恨。
只不過現在的張子歌,已經顧不得想太多,因爲陳子豪已經是他登上巔峰的,最後一塊墊腳石。
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陳子豪,就算華夏乾坤堂的人,亦或是至尊黃龍這個老東西,有所懷疑,也對他張子歌無可奈何。
握着的手指‘咯咯’作響,張子歌說出用血來解決仇恨的
時候,內心也是一陣振奮。
“我都說過了,我在宴客,誰也不見。”
放音機裡面傳來了吳國富的聲音,有些憤怒,也有些喝多的樣子。
張子歌有些皺眉,這個吳國富不堪重用,讓他勸說陳子豪喝酒,看來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好在他身邊的趙雪芳還算有些頭腦,“陳先生,爲了我們以後的和睦,來,再喝一杯。”
“那人不是要見富哥,而是想見陳先生,所以我只能通告一聲。”
放音機裡面傳來的聲音有些蒼老,張子歌聽出來那是彭主管的聲音,皺了一下眉頭,“誰找陳子豪?”
這個環節並沒有在他的設計之中,也是出乎他的意料,陳子豪的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誰找我?”
趙雪芳也在皺眉,卻吃不準這是不是張子歌安排來的,現在的這個局面讓她感覺有些撲朔迷離,分不清是敵是友。
“是我。”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子豪回頭一望,倒是有些詫異。
來的是個女人,如果說趙雪芳是媚到骨子裡面的女人,來的這個女人無疑就是冷到的骨子裡面的女人。
黑色的衣着襯着寒玉一樣的肌膚,讓人看到,竟然興起一絲冷意。
吳國富正和嚴豹正在打鐵,見到是找陳子豪,倒不好拉下臉來,笑了笑,“陳老弟,找你的。”
嘴角無言的笑了笑,其中的曖昧不言而喻,只是一直看起來渾渾噩噩的吳國富,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絲精光,嚴豹的目光被女人吸引,並沒有注意,不然他多半不會和吳國富坐的如此之近。
陳子豪扭過頭去,望了一眼,神情多少也有些詫異,“是你?”
別人或許不認識這個女人是誰,陳子豪卻不能裝作不認識,北部東南亞的黑道風雲,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攪動起來的。
上次去澳門,阿輝問他要不要見一見這個女人,他說不用,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蘇瀾望着陳子豪,緩緩說道:“我來找你了。”
“
嗯。”陳子豪皺了下眉頭,聲音沉穩,“我知道你早晚回來,不過你其實不該來的。”
蘇瀾神色一動,“爲什麼不該來?”
“因爲我幫不了你。”陳子豪搖了搖頭。
蘇瀾望着陳子豪,沉思了良久,緩緩道:“如果連你也幫不了我,那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幫得了我。”
“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我愛莫能助。”
蘇瀾一聲嘆息,“我明白了。”
陳子豪已經做出送客的姿態,“不送。”
蘇瀾的目光始終落在陳子豪的身上,聽到這句話,緩緩點頭,“你忙。”
二人交談的雲山霧罩,旁邊人聽的莫名其妙,等到他落座後,豹哥首先忍不住的問,“兄弟,她是誰?你情人?”
“小竹,她是誰?”張子歌在另一個地方也在問。
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安,卻是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張子歌忍不住的問小竹,卻知道和問花崗岩沒有什麼兩樣,果不其然,小竹搖搖頭,沉聲答道:“是個女人。”
張子歌氣急反笑,“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女人,她這個時候找陳子豪,有什麼目的?”
“我去看看?”小竹看起來動作永遠快過頭腦,轉身就要出門。
“算了。”張子歌揮揮手,“那女人是誰,已經不再重要。”
“爲什麼?”小竹忍不住問一句。
“陳子豪如果死了,誰還關心他和哪些人交往?”張子歌嘴角淡淡的笑,“我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
小竹這次竟然能忍住沒有問計劃,只是默然。
突然一個聲音再次從酒席中傳起,“富哥,有人見你。”
又是那個彭主管的聲音,張子歌皺了下眉頭,就聽到吳國富的不滿聲音,“不是對你說了,誰都不見。來,喝酒。”
“這回是……”彭主管欲言又止。
“誰都不見。”吳國富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放音機都能聽到‘噼啪’作響,“怎麼的,我說的話是放屁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