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你回來了！麻煩你了！”林風晃了晃因爲睡眠不足而感覺有點發麻的頭部，聲音沙啞地向陸羽明打了聲招呼。
“嗯，你睡夠了？”陸羽明看了林風一眼，淡淡地打了聲招呼，臉色顯得有點凝重，很顯然，唐柔的問題，對他來說，並不像陸璐所說的那麼簡單。
陸璐臉色有些複雜，她深深凝望了林風一眼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沒事了！陸老，你有替唐柔查看過她的病情了嗎？怎麼樣，她沒有大礙吧？”林風沒有注意到陸璐的臉色，只是有些緊張地問了陸羽明一句。
“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陸羽明神色嚴肅地對林風說道，“這小女娃的身體，嚴格來說，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你想怎麼做！”
“問題在於我？”林風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陸羽明，“陸老，您這話什麼意思？”
“我給你詳細解釋一下吧！”陸羽明嘆了口氣，幽幽地對林風說道，“有個成語叫做懷璧其罪，你應該知道，這小女娃，就是那懷璧其罪的人！”
“懷璧其罪？”林風楞了一下，他想不明白陸羽明爲什麼這麼說。
“這小女娃叫唐柔是吧？你知不知道唐柔身具通明之體？”陸羽明看着林風，目錄責備之色。
“通明之體是什麼？我沒聽過……”林風搖了搖頭。
“你果真沒聽過……”陸羽明嘆息一聲，“那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但是我聽陸璐說起，你前幾天已經在傳授這小女娃武學了，難道你沒有察覺到，這小女娃身上的異象嗎？”
林風經陸羽明這一提醒，終於聯想到了唐柔練武之時那種驚人的上手速度，頓時楞了一下，“陸老你的意思是說，唐柔的體質異於常人？”
“當然異於常人！你見過普通人能學武能在兩天之內進入內勁二層的嗎？”陸羽明瞪了林風一眼，沉聲說道。
“這就是通明之體嗎？身體經絡通明，毫無阻滯，練武根本沒有門檻？”林風苦笑地說道，心裡也明白了慈雲法師爲什麼會盯上唐柔，其實不管什麼門派的高手，見到這樣好體質的人才，都想收爲徒弟的！
“不僅僅是練武！只要先天級別以前的佛法、道術、法術，只要她能領會，自然而然就能學會，這就是通明之體的意思！”陸羽明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我現在明白了那個老妖婆爲什麼會對唐柔施展這種手段了……”林風盯着陸羽明，沉聲問道，“我現在，只想問清楚陸老，唐柔她，有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另一件事了……”陸羽明指了指唐柔，淡淡地對林風說道，“你以爲唐柔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其實她現在沒有大問題，她只是在領悟佛門無上經典二十八品妙蓮法華經，等她完全領悟了，自然就會清醒過來，只是……”
說到這裡，陸羽明遲疑了一下。
“只是什麼？陸老你不妨直說。”林風以爲他已經能接受一切了。
“只是，唐柔她清醒之後，還記不記得你，我就不敢保證了！”陸羽明最終說出殘酷的事實。
唐柔清醒後可能會忘記自己？！林風楞了一下，心裡頓時生出極其憤怒的心情，怎麼可能，唐柔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
陸羽明見到話已經說開了，於是繼續說道，“這妙蓮法華經是那妖尼以度化之法，強行灌輸在唐柔腦海裡的，它就像一個大幻境，唐柔現在沉迷於幻境之中，慢慢領悟真經，她會完全認同自己的佛門弟子身份，在裡面領悟佛法……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唐柔或者幾天後，十幾天後，最多一個月後會清醒過來，但是對於她自己來說，她在幻境世界裡，或者已經過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多年……等她醒來後，以前的記憶，可能早已經變成了上輩子的往事了……”
“有沒有辦法現在讓唐柔醒來？”陸璐不忍見到林風露出痛苦之色，追問了陸羽明一句。
“辦法當然是有的，我有一個法寶，可以強行中斷那妙蓮法華經的傳功過程，只是，強行中斷傳功，可能會導致這女娃子精神引起錯亂……她會分不清現實和幻境的區別，甚至懷疑自己身份！”陸羽明看着林風，淡淡地說道，“這就看林風你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了！”
讓唐柔繼續參悟妙蓮法華經，她身體無礙，清醒後甚至能直接成爲佛門高手，可是醒來後，有可能忘記自己！中斷唐柔的參悟過程，她或者會現在清醒，或者會神經失常，但是，可以肯定，她不會忘記自己……這樣兩難的選擇，林風想想就覺得頭痛。
陸璐也一臉同情地看着林風，她不知道如果換做自己處身設地，該怎麼選擇？
不過林風很快做出決定。
“既然這樣，還是讓唐柔自己清醒過來好了！”林風目光堅定地說道，他是絕對不願意唐柔受到傷害的，哪怕唐柔真的會忘了他。
陸羽明有些欣慰地看了林風一眼後，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這幾天就好好陪陪她吧！一般人如果接受這種渡化，恐怕沒有兩個月沒法清醒，但是她有通明之體不一樣，我預計她一個星期內會醒來！這段時間，你儘量在她耳旁多說說話，說不定會有轉機！”
林風聽懂了陸羽明的意思……唐柔現在就像一個失去意識的植物人，但她六感還是正常的，只要他多點發出自己的聲音，儘量在她心底裡留下影子，等她醒來之後，也會多一點關於他的記憶。
“好，我明白了！謝謝陸老！”林風對陸羽明表示感謝後，馬上開始了跟唐柔之間的獨白對話……
陸羽明嘆息一聲後，離開了這個房間。
陸璐一開始還留了下來，看着林風開始低聲在唐柔耳旁一直呼喚她的名字，開始講述他跟唐柔的過去，漸漸地，陸璐眼眶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