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梅的回答聽起來依然很實在,並且還加入了自己的一點點主觀判斷。葉天便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將問題進一步深挖,“那你說朱宜樑該如何問責?當然現在第一要務是救人,不惜一切代價,可是一旦無法救回在抗洪救災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我是一定不會客氣的!”
沈曉梅擡頭,咬了咬牙,“葉書記,您剛來,對嶺南鎮的一些情況還不太瞭解,其實就事件本身朱宜樑是可以基本控制的,而且那兩個人救出來的可能性很大。從宣傳的角度講,從大局看我們是不是多強調一下這兩個工人爲了疏通道路奮不顧身的英勇事蹟?然後再給些獎金什麼的,至於朱宜樑的事情我們內部開會解決就好了。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不成熟的看法,畢竟現在的形勢需要人心穩定,安全救災的事情我們鎮政府內部瞭解深刻學習就可以了,不能給老百姓造成恐慌啊!”
葉天臉色有些陰沉,他不再看沈曉梅,別過頭去,沉聲反問,“你是不是在替朱宜樑求情?還是覺得我沒必要小題大做?朱宜樑的問題又豈止是這一件?要我說我能立刻列舉出二十幾件!”
沈曉梅這次真有點害怕了,因爲葉天跟她如此說絕對不是隨便提起,而是有着絕對的把握和證據,她第一次覺得她們跟葉天之間的實力對比也許並沒有她們自己想象的那麼懸殊。如果葉天手裡幾乎握着她們每個人的短處和證據,那麼豈不是隨時可以藉助她們的認和紕漏將他們斬落馬下?
而嶺南鎮的主要領導關鍵時刻自然是要先保自己,而且嶺南官場歷來有一個不成爲但很殘酷的規矩,落馬的人自己的罪行可以隨便承認,但是一定不要涉及到別人,否則他們在外的家人會比他們在監獄裡過的還要悽慘。而如果落馬的人對別人的事守口如瓶那麼他的家人會受到其他人非常高的禮遇,甚至會給安排更好的工作和出路。
所以她即使開始害怕也要假裝什麼事都沒有,“不,不,葉書記您誤會了,我特別贊同您的問責制,其實這種制度不但能夠提高工作效率還能提高幹部自身素質,在實際工作中逐漸發現自己的缺點並且加以改正,這對我們自己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
“我的意思是說葉書記剛來,又面臨抗洪救災這麼大的艱鉅任務,在這過程中肯定要出事,但一切還是應該以穩定爲主,朱宜樑在嶺南鎮算是根深蒂固,葉書記如果直接跟他發生衝突事情也許會向失控的方向發展,對朱宜樑對葉書記都沒有好處..”
沈曉梅開始展現她作爲嶺南鎮鎮政府核心人物強硬的一面,其實這算是對葉天的一種建議也可以理解成是警告!
按照廠裡說沈曉梅發出這種信號絕對不單單代表她一個人的建議,葉天應該適可而止,因爲葉天的所作所爲以及嶺南鎮大小官員的反應足以證明嶺南鎮的官員先是對葉天觀察和糖衣炮彈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