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少武看着他們一個個迫切而討好的笑臉，熟練地往空中吐了個大大的菸圈，慢悠悠地道：“你們出去之後，想要跟着我混都不是問題，但是有一點，在這裡，必須聽我的話。”
“當然，當然。”
“一定，一定。”
幾個傢伙連連點頭。
鄧少武也點點頭，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這次出去保外就醫，可能要玩上小半年的時間，我走了之後，這裡的事就暫時交給廖凱，大家要聽他的話，服從他的管理。”
幾個傢伙又是一陣雞啄米似的點頭。
廖凱得到鄧少武的重用，簡直受寵若驚，彎腰連聲說道：“謝謝武哥！謝謝武哥！”
“廖凱，我走了之後，睡在我上鋪的這個傢伙你好好地幫我伺候一下。”鄧少武嘴裡叼着煙，站起身來，看見上鋪的張耀東已經打着輕微的呼嚕，好像睡着的樣子，一把抓着他的被子，扯到了地面上。
張耀東睡得沉沉的，就算被子沒有了，仍然打着呼嚕。
鄧少武將點燃的菸頭往他裸露的手背上一杵……
“啊！”
張耀東疼痛之下，發出一聲大叫，翻身爬了起來，看見自己右手的手背上已經燒焦了一個洞，氣得渾身發抖，瞪圓眼睛，對着鄧少武厲聲說道：“鄧少武，你欺負人不要太過份了！”
鄧少武吸了口煙，擡頭向他吐出一股煙霧，得意洋洋地道：“張耀東，老子就是要欺負你，你要怎麼樣？你告我呀？”
“你個狗日的！”張耀東再也忍不住了，從上鋪直接撲到了鄧少武的身上。
張耀東居高臨下，這一撲之下，鄧少武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他撲倒在地。
“我打死你個狗日的！”張耀東騎在鄧少武的身上，掄起拳頭就往他的腦袋上砸去。
只是可惜，他的拳頭還沒捱上鄧少武的腦袋，就被廖凱一腳踹翻在地。
“老傢伙，你竟然敢打武哥！”廖凱充當了急先鋒的角色，一腳踏在了張耀東的背心上，重重地
碾壓着。
“這個老傢伙不老實，揍死他！”
衆人一擁而上，對着張耀東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張耀東一個人哪兒是他們的對手，只得任人宰割。
鄧少武氣急敗壞地爬起來，狠狠地往張耀東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傢伙，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廖凱討好地道：“武哥，要不要弄死他？”
鄧少武猶豫道：“這個也行？”
廖凱輕鬆地道：“沒事。在這個監獄裡，只要你關係好，弄死個人是很平常的事，因爲這裡面幾乎都是重刑犯，從事的工作也比較重，監獄方面隨隨便便一個病死就將家屬打發了，誰也不會追究。”
老劉已經醒了過來，眼睜睜地看着張耀東捱打，自己也幫不上忙，聽到這裡大驚，急忙說道：“喂，你們不能弄死人呀！”
鄧少武回頭衝他一瞪眼，兇惡地吼叫道：“老傢伙，你給我閉嘴，不然的話就先弄死你！”
老劉生怕他們把張耀東弄死了，大聲地喊叫起來：“警察，快來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媽的！”鄧少武一揮手，“把那個老傢伙給我拖下來，好好修理一下！”
立即有兩個傢伙跑過去，將老劉拽了下來。
這時，牢房的門哐噹一聲打開了，兩個獄警聽見老劉的喊叫聲，提着警棍衝了進來。
看見有警察進來，廖凱將腳放開。
鄧少武不慌不忙地向兩個警察走去，很親熱地攬着他們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楊哥、李哥，大家都是鬧着玩呢，沒事的。”
張耀東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兩個警察的面前，立正大聲說道：“報告管教，鄧少武打人，還用菸頭燙我的手。”
說着就伸出手背給他們看。
兩個警察看見他的手背上燒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表情十分平靜，淡然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睛。
鄧少武道：“楊哥、李哥，這些都是小事，我們自己能夠處理，沒事的，你們
回去休息吧。”
一個警察輕聲叮囑道：“別把人弄死了，弄死了還是挺麻煩的。”
鄧少武點點頭。
兩個警察轉身就走了。
張耀東急忙叫道：“報告管教，你們不管的話我真的會被他們弄死的！”
兩個警察頭也沒回，先後出了門，咣噹一聲將門關上。
監獄裡的警察都知道，張耀東是漢王山勞改農場蹲得最久的犯人之一，二十年來家裡都沒有來人看過來，換言之，根本沒有親人或朋友關心他，這樣的犯人，就算是死了，也沒人過問，就當是死了一隻螞蟻。
鄧少武看見兩個警察走了，轉過身來，對着張耀東冷冷一笑：“張耀東，警察讓我別把你弄死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把你弄死的，我還想好好地玩你呢。”
張耀東眉毛一聳，怒聲問道：“鄧少武，你爲什麼要這麼想方設法地折磨我，我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活了四十幾年，前二十幾年是靠山鎮的一個街頭混混，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我是欺負了你爹還是欺負了你媽，你給我說個清楚，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鄧少武哼了一聲，冷冷地道：“張耀東，我們之間沒什麼仇恨，可是你爺爺欺負了我爺爺，我這個當孫子的總得爲我的爺爺報仇吧。”
鄧少武還不敢把張三的事說出來，他知道張三的勢力不是一點點的大，不管張三是什麼原因不來看望他的爸爸，但是監獄裡的人要是知道他的兒子是張三，恐怕倒黴的人就是他了。
“胡說八道！我爺爺奶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怎麼可能欺負你的爺爺！”張耀東根本不相信鄧少武的話。
“信不信隨你，反正老子要替我的爺爺報仇！”鄧少武揮手叫道：“兄弟們，咱們不弄死他，但是咱們不能讓他好過，把他按倒。”
四五個傢伙一擁而上，將張耀東按倒在地上。
鄧少武拉開了褲子的拉鍊。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張耀東使勁地掙扎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