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先生一把抓過幾捆現鈔,高高地舉過頭頂:“朋友們,大夥兒都幫個忙,幫我找找我的兒子,剛丟了不久,兩歲半了,很聰明,很乖,找到了我給重獎,二十萬!謝謝大家了啊!我的大哥大姐大伯大媽姑奶奶大爺爺!重獎啊,重獎!”
他揚着手臂大聲喊叫,似乎對警察已完全失去信心,將希望寄託在圍觀者的身上。
人羣轟動起來,已有不少人在金錢的驅使下加入了尋找的行業。
覃玉燕也張大了嘴,“哇,二十萬,真正是重獎吔。”
覃玉春動容地說:“要是小孩真是走丟了,兩千萬也未必能換回來。”
張三說:“我看他們真是很着急,那女的哭得好傷心啊。”
覃玉春說:“當然了,兒女都是父母心頭的肉,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那個小孩肯定也跟他媽媽一樣,哭得不知有多傷心呢。”
張三的眼眶不覺有點溼了,想起了自己也是從小就沒有了父母,當孤兒的日子真是不好受啊,便道:“春兒,我們也幫他們找找吧。”
覃玉春茫然說:“我也想啊,可是怎麼找啊,這麼寬的地方,人這麼多。”
張三想起自己的靈氣已經有些覺醒,便道:“我試試。”
張三閉上雙眼,用兩根食指輕輕摁住耳廓,任思想只集中於一點,世事的嘈雜聲頓時遁於無形,他在用心尋找一種清脆的童音。
漸漸地,他在靜寂的時空中隱約聽到一個孩童的哭聲,似乎在很遠很遠的天邊。
然後,這個哭聲越來越大,方位也越來越明顯,那是一種隔着封閉式障礙物發出來的聲音。
哇,找到了。
靈氣的覺醒頻率越來越強了。
張三心裡大喜,睜開眼睛,對覃玉春笑道:“春兒我想,我已經知道那個小孩在什麼地方了。”
覃玉春驚喜地說:“是嗎,那我們趕快去找!”
張三又走上前去對賴先生和兩個警察說:“你們不要着急,小孩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我帶你們去。”
賴先生夫婦倆立時像看到了希望,女人翻身爬起來,拉着張三的手就央求着帶她去
看看。
張三當先領着一羣人大步向前方走去,兩個警察也將信將疑地緊跟着他們。
走出了大約百多米遠,張三指着車流如織的馬路邊一輛停着的白色麪包車說:“應該就在那個車上。”
兩個警察快步上前,拉開車門,果然看見一個小孩在大聲哭泣。
車裡還有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漠然地看着他們。
一個警察把小孩抱下來,賴先生夫婦倆立刻飛奔上前,女人摟着兒子,狂喜地又親又叫,小孩子更是緊緊地摟着母親,哭聲愈是響亮。
警察喝令兩個男人下車,不由分說先將他們當人販子銬了起來。
覃玉燕見賴先生喜得忘了形,便在旁邊大聲提醒道:“喂,你們的兒子已經找到了,還不快兌現你的諾言。”
賴先生忙說:“好好好,會給的,一分都不會少的。”
“是你吧?”他指着張三。
張三點點頭。
賴先生伸手將幾捆現鈔遞給他,張三卻猶豫着沒接,因爲他壓根就沒想過要錢的事,只想着不能再讓一個小孩子變成他那樣的孤兒。
警察甲走過來,突然將張三的雙手也銬了起來,“賴先生,這個人我們要帶回警局審問。”
賴先生似是猛然大悟:“對呀,你怎麼知道我兒子在這裡?你們是一夥的?”
他趕緊將手裡的鈔票收回來,換了副憤怒的臉孔,對着警察道:“你們一定要嚴厲審問,重重懲罰,在東海容不得這些人渣橫行!”
覃玉燕氣憤填膺,氣道:“你們這些警察怎麼搞的,抓人這麼武斷,難怪東海的老百姓看你們不起,張三要都是壞人,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覃玉春也說:“你們也長了兩隻眼睛,不會看也不會拐彎想想,有這麼笨的同夥嗎,自己往火坑裡跳?”
兩個警察被搶白一通,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了,早上出門沒給關老爺作個揖,雖然覺得覃玉春說的有道理,但惱羞也成怒,瞪眼呵斥道:“少費話,你們都給我們上警局!”
覃玉燕毫不示弱:“上就上,到時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一上了警車,覃玉燕就給溫柔打了電話。
東海大中區警察分局。
爲防串供,警察將疑犯A、B和張三三人分開審訊。
兩個警察面對張三等人,一本正經的擺開了審訊的架勢,警察甲問話,警察乙做筆錄。
“你叫什麼名字?”
張三老老實實地認真作答:“張三。”
他雖然也很氣憤,可是對國家的專政機關還是一向信任而尊重的,畢竟他們的懷疑也不是一點沒有道理。
“多少歲?”
“23歲。”
“籍貫?”
“西川省酒州市靠山鎮天堂村。”
“職業?”
“農民,打工仔。”
警察甲不相信似的看着他,覺得眼前的人跟傳統中的農民差距實在太大,不單是帥氣非凡的樣貌和氣質,就是那一身名牌的穿着,就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能買得起的。
“你是農民?”
“是啊。”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覃玉燕早在一旁按耐不住了,大大咧咧地說道:“警察大哥,我也是農民。”
警察甲瞪她一眼道:“閉嘴,現在沒有問你。”
覃玉燕火了,反脣相譏道:“你以爲你是誰呀?一本正經的樣子,當包青天還輪不上你!”
兩個警察好像還沒見過這麼大膽的農民,臉上頓時變了顏色,涌上了怒意。
警察乙指點着她說:“放肆!你不要以爲這裡是你家的豬圈,可以由你隨便嚷嚷!”
覃玉燕嘻嘻笑着說:“對了,這裡就是我家的豬圈,我就是要對着豬豬們嚷嚷,怎麼着?看不起農民,農民是養你爺爺和爹孃的。”
警察A氣得咬牙切齒,猛拍一下桌子,“你叫什麼名字?”
覃玉燕纔不怕呢,杏眼圓瞪道:“我叫姑奶奶。”
警察B提筆寫不下去了,愕然瞪着她,不知她哪來的膽,敢在警察局撒野。
張三頓時愕然:好傢伙,身邊又是一自稱姑奶奶的美女!
她是得了許小曼的傳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