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警察也收起了手槍。
鷹勾男仍然將匕首架在錢院長的脖子上,看看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羣,對溫柔道:“你是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告訴你吧,我老婆好好的住進他的醫院裡,其實她就是得了一闌尾炎,你聽說過闌尾炎會死人嗎?笑話。可是這家醫院就這麼奇怪,莫名其妙的把我老婆醫死了還裝蒜,竟然查出我老婆有十二種疾病纏身,花了我七十多萬。”
“我賣房賣血,還背了一屁股債,跪在地上給他們錢,求求他們高擡貴手,可他們一個個都毫不理睬,像泥巴做的一樣,冷血無情,一點都沒有人情味兒,特別是這個狗屁院長!”
“天吶!七十多萬,那是我們兩口子一分一釐賺來的血汗錢,就這樣流水一樣花出去了,可還是沒能保住她的命!”
“你說說,你們大家說說,這是什麼樣的世道?這還是人民的醫院嗎?這分明就是屠宰場,我們進了這裡,就由了這羣劊子手宰殺,好好歹歹都是他們說了算,小老百姓就是豬羊,官老爺就是他們的爹孃,我有什麼殺不得的!”
圍觀的人聽了鷹勾男的話,很多人都身有感觸,不禁議論紛紛,爲之動容。
張三在屋裡陪着苗苗,聽着樓下鬧哄哄的,他扒在窗口一看,回頭說:“不好了苗苗,有人在醫院鬧事。”
苗苗說:“柔姐和那些警察不是都在嗎?”
“不行,那個醫生被人綁架了,臉上流了好多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我知道你想去,快去快回呵。”
張三答應一聲,感覺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想,乾脆縱身躍上窗臺,直接從五樓窗口飛了下去。
苗苗叫了聲:“張三!”
氣得她鼓着腮幫子,直瞪眼睛。
要不是還輸着液,她非跟着追下去不可。
在五樓跳下去不受傷,既使靈氣只是覺醒了兩三成,張三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張三大鵬展翅一樣,穩穩當當地落在溫柔的身邊。
爲防不測,他從褲兜裡摸出一玫硬幣
捏在手中,輕聲問道:“柔姐,怎麼回事呀?”
溫柔手裡還捏着槍,注意力全在鷹勾男的身上,只覺得一股輕風微拂,側眼看見張三站在身邊,竟不知他是從天而降。
她也輕聲說道:“張三,這個人多半是個情緒失控的患者家屬,綁架挾持了醫院院長,弄不好會出人命!”
其餘圍觀的人和幾個在場的警察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張三從天而降。
人人仰望高樓,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哇的一片譁然。
鷹勾男和錢院長也看見了。
鷹勾男見情形不對,眼裡兇光一閃,欲將割斷錢院長的喉嚨。
此時此刻,溫柔的槍法就是再準,也不能挽回錢院長血濺當場的慘劇。
唰!
然而,就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張三手裡的硬幣突然疾速飛了出去。
鷹勾男持刀的手背上砸穿一個血洞,匕首當地一聲掉落在地。
鷹勾男正欲忍痛用左手使力活活掐死錢院長,張三已欺身到了他的面前,鋼鉗般抓住他的左手,使他半分也動彈不得。
錢院長掙脫了鷹勾男的手掌,撿回一條小命,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氣咳嗽,激憤地大叫:“糊言!純粹是一派糊言!他媽的,哪有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個瘋子,糊言亂語!瘋子!”
幾個警察早已上前將鷹勾男抓住。
鷹勾男無力掙扎,一狠心,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哇的一聲大叫,口內鮮血狂噴,半截舌頭滾落地下。
鷹勾男隨即倒在地上,漸漸氣息微弱。
溫柔未料有此一幕,急忙上前抓起鷹勾男的左手,只見他的手指少了兩根,手腕處已脈搏全無。
一個警察俯身問道:“死了?”
溫柔點點頭,面色沉重的看着錢院長說:“把他帶回去。”
趁着人羣騷動的時候,人羣中的一個黑臉大漢惡狠狠的盯着張三,捏着拳頭,想要擠上前去,卻被另一個黑臉大漢拼命攔住,拖出院去。
溫柔站起身來,一隻手重重地拍在張三的肩上,讚歎地道
:“張三,我真是服了你了,身手真不錯!”
張三搖搖頭,看着地上的屍體,惋惜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會自殺,事情看來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呀。”
溫柔嘆了口氣:“唉,誰都沒有辦法,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這下你看到了吧,我們警察的事情有多忙,這個案子還算簡單的,你考慮一下,還是過來幫我吧。”
“對不起,柔姐,這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主要還是先照顧好苗苗,她是爲了保護我而受的傷。”
溫柔不解:“苗苗是爲了保護你而受的傷?”
張三點點頭,沉思地道:“當時我們從書店買了書出來,殺手的槍口肯定是對着我的,我雖然有所察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倒是苗苗先發現的,她使勁推開我,替我捱了那一槍。”
“如果殺手是對着苗苗來的,我肯定救不了她,當時那裡很嘈雜,我買了幾本小說,很高興,完全沒有警覺。”
溫柔靜靜地聽着,沉思了一會兒,面色嚴肅地道:“嗯,張三,這點線索很重要,看來你要配合我們好好調查一下。你知道嗎,這次在苗苗身上取出來的子彈,跟你和苗苗上次在小河邊遇到襲擊的子彈是一模一樣的。”
“我剛剛還以爲殺手是針對苗苗來的,你這麼一說,那你一定得罪過什麼人,對方緊緊咬着不放,甚至派出了大批的殺手,你以後一定要當心點!”
張三苦笑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從錦城到酒州,從酒州到東海,甚至在米國,幾乎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得罪不少的人。”
溫柔若有所思地道:“這些殺手的武器都是米國軍警目前配備的制式裝備,沒準還真是從國外跟蹤過來的,一心想除掉你。”
張三問道:“柔姐,我和春兒她們在米國旅行的事你聽她們說過沒有?”
溫柔點點頭:“我聽她們提過,就是因爲米國的事,春兒才愛上你的。”
“也許,我惹上大麻煩了。”張三苦笑了一下,坦然說道,“其實那幾天我得罪過一個黑手黨組織,聽說叫杜洛克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