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芳經理，我們在美國幫鴻海宣傳的現在怎麼樣？”摸起電話，林錚向孫亞芳問道。
“波ss，我正要和您說這個事呢，”哪怕是隔着上萬公里，林錚也依然能夠聽到電話裡的孫亞芳的激動，估計此刻整個人都在激動打擺子，“效果非常好，現在已經有人在白宮門口散佈，抗議政府從鴻海和富士康購買產品了。”
“哦，這些閒的蛋疼的傢伙是怎麼說的？”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的林大老闆對美國人民會將調門拔高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十分的好奇。
“還能怎麼說？無非是自由民主的美國不需要這些侵犯了工人人身權益的血汗工廠裡生產出來的產品而已唄，”孫亞芳笑嘻嘻的道，“反正美國人有點屁大的事兒都喜歡扛着旗子到白宮附近散步，這根本不算什麼。”
在國內，誰敢扛着旗子在金水河旁邊散散步、喊兩句口號，相信不出一分鐘就會有親愛的人民警察請你回去喝茶，但在美國，這種情況大家早就習慣了，若是哪天沒看到白宮門口沒人散步，大家纔要覺得奇怪：怎麼就沒人過來散散步、提醒白宮裡面的那位你的工資不是那麼好拿的呢？
“那麼戴爾和康柏的門口呢？有沒有人過去散步？”林錚笑呵呵的問道。
無數次的事實證明，美國人是最閒的蛋疼的一羣人，當然，你說他們是吃飽了撐的閒的難受總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兒做的話。其實也不算錯，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白宮門口散步那不是什麼大事。性質比在金水河旁邊溜達差得遠了，早就習慣了自己家門口有人散步的白宮的現任主人根本不在乎這些，想要引起白宮現任主人的注意？麻煩你們先把規模擴大十倍、將抗議的時間延長10天再說。
不過若是到了戴爾和康柏的門口散步，對於這兩個時不時的就需要在媒體上曝光一下以維持企業知名度的公司來說，那可就容不得他們輕視了：必須高度重視，否則那些整天裡瞪大了眼睛希望從你這裡得到好處的媒體們逮着這個機會，還不得把你往死裡坑？不同意他們的條件？好吧。你就等着他們在媒體上拼命的抹黑你吧，對於這些連邁克爾.傑克遜的皮膚白化病都能說成是邁克爾.傑克遜去做了皮膚漂白手術的無良媒體來說，吸引公衆的眼球纔是他們唯一要做的事……這直接關係到小錢錢。
“這個必須有！沒有也得有。”一手操持了這件事的孫亞芳很得意，“據我看來，他們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就再給他們加一把火！”林錚當即道，“咱們的時間等不起。這種事情最多持續半個月。如果沒辦法在這半個月裡和他們達成協議，咱們之前付出的這些心血可就白費了。”
“可是……會不會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之後會適得其反？”聽到自己老闆的態度這麼強勢，孫亞芳反而是有些猶豫了。
“美國人的神經比你想象的堅韌的多了，”林錚搖搖頭，孫亞芳什麼都好，就是在對上外國人的時候會有點兒無意識的底氣不足，“放心，就這麼做就是。我保證不會出問題。”
“好吧！”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孫亞芳咬了咬牙。“我回頭就安排一下。”
“對了，記得在這把火上再澆一瓢油，郭氏兄弟在國內現在跳騰的挺厲害，已經有那邊省裡的領導在幫他們說話了。”
“情況這麼嚴重？”孫亞芳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能想到老闆肩上的壓力很大，可沒想到壓力竟然會這麼大。
這番折騰讓東南沿海省份的領導們比較尷尬，這一點她自然是知道的，雖然誰都知道一個剛剛解決溫飽問題的半工業化國家想要走向繁榮富強、想要老百姓的生活過的更加幸福美滿一些，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那時不可能的，而血汗工廠就是其中的代價之一，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當外國的媒體嚷嚷着你們這麼做是對老百姓不負責的時候，他們也是滿心的無奈：有些事情可以做，但絕對不能說。
“也不算很嚴重了，”林錚笑了笑，“好了，就這樣，必須要儘快敲定這次合作的事情，只要簽下了合同，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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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市裡6家銀行的負責人原則上同意和咱們合作，不過有些具體的條款，他們希望能親自和您磋商一下。”電話裡，李方平的聲音有些忐忑，雖然也很清楚，這種程度的合作，成功與否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但這會不會給老闆留下一個自己的辦事能力不強的印象呢？
“和我商量？”林錚的眉頭皺的都快要成了狗不理包子了，“和我商量什麼，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嗎？他們可以參一股，咱們甚至可以給他們10%的‘股份’，不過作爲對咱們損失的補償，6家銀行每年給我們的放款額度不能低於15個億。”
之前6家銀行表示可以支持聯創科技在京城房地產上的投資行爲，但他們也想要借這個機會進來分一杯羹，對於這一點，林錚自然是無可無不可，他們願意跟着摻合那就跟着摻合好了，只要他們願意拿錢出來，那就什麼都好說，反正這個項目本身就不是放在天元建築的下面運作的。
林錚甚至向他們許諾了10%的“股份”，6家銀行每一家都可以投資10%，聯創科技佔剩下的那40%，而作爲對聯創科技失去了這麼多股份的賠償，6家銀行每年對聯創科技的支持力度不能低於15個億，直接翻了一倍還有多，在林錚看來這是合情合理的，你丫的爲你們本單位本系統謀福利是一回事，可憑什麼就要從老子的錢包裡掏錢？除非能彌補哥們的損失，否則你們想都不要想。
“要談的就是這個問題，”電話那頭的李方平，一張臉皺的快成了包子，擡頭看了就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的六家銀行的負責人一眼，苦笑着道，“銀行的幾位領導表示了，咱們整個琅琊市有多少企業等着向銀行貸款？若是被聯創科技一家就拿走了15個億，其他人還活不活了？”
“切~~說的好像咱們不貸款他們的錢就敢放出去似的。”林錚哼了一聲，那濃濃的不屑的味道，哪怕隔着數百公里都能夠清晰地感覺的到，“去年銀行貸款與存款的比例超過2：1，單單差額就是將近15個億，現在國家正在大力控制固定資產投資，實現經濟的軟着陸，現在老百姓存錢的熱情高漲着呢，我估計今年存貸款之間差額超過20個億都不算誇張，他們不願意借？大不了咱們不貸就是了唄。”
李方平這邊的電話開着免提，聽林錚說大不了不貸款，幾家銀行的老總登時就急眼了。
年底省分行開會的時候，大家被省分行的領導直接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直接表示如果今年的情況不能出現明顯的好轉就要考慮換個人來做琅琊市行長的位子。
自己讓位？這怎麼可以！雖然自己現在正在爲貸款的問題發愁，可這也是幸福的苦惱，在座的6位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希望將這個苦惱的權利讓給別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大家皆大歡喜的場面，林錚居然打算不玩了？！
市工行的行長馬春波拼命的向李方平搖頭擺手，意思是這事兒大家完全可以商量着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剛剛你們的哪個囂張勁兒呢？看着一張臉都被急紅了的馬春波等人，李方平心裡這個痛快啊，簡直就像是三伏天裡吃了一根透心涼的老冰棍，整個人那叫也給舒坦。
“林總，林總，您不要這麼激動嘛？”看着李方平沒有一點幫自己說話的意思，馬春波終於忍不住了，“對這次咱們的合作前景，我們其實是非常看好的，機會難得，我們也非常有誠意，不過合作的一些框架，我們認爲還有必要進一步討論一下。”
“原來是馬行長……”林錚的語氣有了一個明顯的矜持，不過略一沉吟之後，林錚還是問道，“也好，馬行長說的沒錯，這次的機會卻是有些難得……這樣吧，你們來趟首都吧，這段時間我有點忙，暫時回不去。”
讓我們去首都找你？聽到林錚的這番話，馬春波等人都有些傻眼：咱好歹也是銀行啊，這千里給人送錢？是不是有些跌份兒？
馬春波的遲疑沒有瞞過林錚，林大老闆登時不悅的哼了一聲，“怎麼？馬行長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林錚的話登時將馬春波給嚇了一跳，琅琊市的信貸工作難做，如果聯創科技一惱火不支持工行的工作了，自己這個行長的苦日子可就利馬就來了，連忙道，“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省分行那邊可能會有些不太高興。”
“省分行高不高興跟我有什麼關係？合着我還得看他們的眼色不成？”聽到這話，林大老闆登時不爽了，語氣十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