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外人在了,昂山吉,你總可以把爲什麼要阻止我去教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的原因說出來了吧。
克拉康氣呼呼地坐在那裡,臉色非常難看,目光卻一直在昂山吉身上打轉,桑巴也是滿臉的委屈之色,但懼於老子在場,只能乾瞪眼插不上嘴。
化名高吉的昂山吉並沒有馬上回答克拉康的話,而是很隨意的喝着茶,想着自己的心思。
“昂山吉,你不知道我父親在問你話嗎?”
桑巴終於還是落了下乘,怒氣衝衝的指着昂山吉的鼻子大吼了起來。
昂山吉纔不在乎桑巴的態度呢,鄙夷地一笑,眼中露出少許厭惡之色,擺手道:“克拉康將軍,你之前聽說過那個劉宇浩的背景嗎?”
“我怎麼不知道,不過就是一個迅速竄紅的窮小子罷了,現在好像是中寶協的副秘書長。”
克拉康嗤聲笑了下,站起身拉開窗簾,一臉恨意地看着下面玉石交易中心裡密密麻麻的人羣,隨即又冷哼一聲,道:“但那又怎麼樣?他還沒資格在緬甸橫行吧。”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公盤組委會提供的貴賓廳,在這個地方看下去,整個玉石交易中心的情況可以做到一目瞭然。
作爲中寶協的副秘書長,本來劉宇浩也有一個的但被他婉言謝絕了,至始至終劉宇浩都是以浩怡珠寶董事長的身份參加緬甸翡翠大公盤,隻字不提中寶協的話頭。
但劉宇浩不提並不代表緬甸方面也會裝傻,最外面有一個空閒的貴賓廳還是一直給劉宇浩留着的,如果他想用,隨便什麼時候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平時看來一個人的身份只能在特定的地方代表某些東西,但真的很管用。
昂山吉抿嘴笑笑,道:“克拉康將軍,您可能最近太關心國內的玉礦開採情況,而忽視了外面的一些消息。”
“哦,這話怎麼說?”
克拉康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完全靠槍桿子的,敏銳的捕捉到別人話裡的信息是作爲一方統帥最基本的能力。
所以克拉康在剛纔氣的直跳腳地情況下還是沒和劉宇浩發生衝突,原因只是昂山吉父親專門打來電話,對自己要小心處理和劉宇浩之間的關係那一句慎重的規勸而已。
在翡翠玉礦資源日益枯竭的今天,克拉康和另外三大家族以及政府方面的關係也越來越微妙,他怎麼會不知道,在全國傾力舉辦翡翠大公盤的時候,隨便做出任何舉動都可能會影響到以後自己家族的命運呢?
“昂山吉,有什麼話你不能直接說出來嗎?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急死人了。”
桑巴賭氣的瞪了昂山吉一眼,被一個外國人在公盤上羞辱這口怨氣豈是桑巴少爺能嚥下去的?這個樑子他今天要是找不回來晚上怕是連覺都睡不着。
克拉康皺了皺眉頭看了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一眼,但卻沒阻止桑巴,其實他也很奇怪,一向奸猾的昂山措爲什麼會那麼慎重的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不要招惹一個不知名的小子。
自己家族可是最近才和昂山家族簽訂了協約的,下一步克拉康家族想插足政府方面,沒有昂山家族在後面暗中支持很難成事,所以他不得不先把事做了以後才轉過來問清楚情況。
昂山吉笑了笑,說道:“將軍,那個劉宇浩馬上就要成爲賀老的孫女婿了,您不知道嗎?”
“什麼!你怎麼不早點說。”
克拉康猛地站了起來,不相信地瞪着昂山吉。
這個消息太意外了,他最近的確是着手處理家族聯盟和各種複雜的關係,對於劉宇浩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也是正常。
那個曾經橫刀立馬的賀老可不是他克拉康能招惹的,正在尋求外部幫助的克拉康很清楚這一點的重要性。
當然,克拉康還沒傻到想去求賀老爺子幫自己家族上位,他也沒那個能耐。
只不過在現在這種特殊時期,只要能不給自己惹來意外,使他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克拉康就要大念哦彌陀佛了。
“還有一件事非常值得將軍注意。”
昂山吉表情嚴肅,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說了出來。
“還有事?什麼事說來聽聽。”桑巴插言道。
昂山吉不滿地瞥了眼桑巴,向着克拉康正色道:“我們家族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據說,滇邊省有大批的軍人進駐。”
“切,這又怎麼了,咱們又不能管到別人國家的事。”
其實桑巴一直是把劉宇浩的來歷當故事聽了。
他那種沒心沒肺的主在看了父親剛纔那惶恐的神色後就已經知道自己想報仇無望了,自然不會再去打什麼主意,反正又沒傷到自己。
而且劉宇浩既然後臺強硬,自己吃點虧也算不得太丟人,等過幾天自己偷偷把劉宇浩的背景說給那些想看自己笑話的人聽了,面子也自然就回來了。
可克拉康卻不會和自己那傻瓜兒子一眼笨,蹙眉道:“消息準不準確?”
“很準確!”
昂山吉重重點頭,道:“內地稱這次是演習而已,但我父親得到的結果卻是指揮官叫毛周,是劉宇浩最親近的人之一。”
克拉康發了足足一分鐘的呆才讓自己的臉上不顯得那麼驚訝。
不過,一會的功夫克拉康便又神色驟變火冒三丈,揮手道:“你這個不爭氣的王八羔子,我現在命令你滾回家去,公盤結束以前敢出門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這句話顯然是對桑巴說的,對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已經完全失望了。
克拉康的額頭不斷的往外滲着冷汗,暗暗慶幸自己在公盤前和昂山家族結盟,否則自己爲桑巴出頭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樣的禍事呢。
昂山吉朝桑巴努努嘴示意桑巴趕緊離開,別再惹克拉康生氣,但心裡卻在腹誹:“兒子的腿的狗腿,那老子呢?”
桑巴心神領會,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轉身就要溜走。
看到兒子那神情,克拉康的心愈發的煩躁起來,怒不可喝地道:“把東西留下再滾蛋。”
“什麼東西?”
桑巴愣了愣,但馬上就自覺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頭也不敢回地逃了。
其實昂山吉他們都錯了。
毛周是帶了部隊進駐滇邊省演習,但爲的並不是保護劉宇浩安全。
前面不是說到在劉宇浩的授意下秦爲先正準備着手投資滇邊公路的事嗎?可因爲當地羣山環繞,工程單位施工必須要開山炸石。
國家對炸藥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等施工方申請手續報批,再安全把炸藥運抵滇邊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賀旭東就偷偷給秦爲先出了個主意,最後通過其他關係把毛周所在部隊本應設在沙漠地區演習的地點變更到了滇邊。
毛周反正是要訓練部隊在叢林中作戰的,部隊又有大批的炸藥,只要秦爲先不傻,他就有辦法給自己製造一些方便,這種一舉數得的事毛周和秦爲先自然樂得成行。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只不過是賀旭東私下的一些小動作,結果卻造成了緬甸那邊兩個將軍的烏龍。
也不知道等若干年後他們知曉了事情的具體原因後會作什麼想。
但現在卻是把大大的好處一分不少的落在了劉宇浩身上,這是事先誰也沒想到的結果。
十幾公斤的賭石對現在劉宇浩使用的解石手法來說已經不需要費什麼功夫了,很快,第一個切面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綠,果然出綠了。”
可能是瓜皮綠翡翠的蔥翠之意實在太難遮掩,藤軼還沒來得及把切面清洗乾淨就聽到旁邊一個男子大聲吼了起來。
江天愣了下,下意識地看了眼身邊臉色平靜如水的唐嫵。
每次都是這樣,劉大哥解石似乎都是第一刀就能解出綠來,這也太讓人羨慕了吧。
“劉哥,這種翡翠的色澤我還是第一次見呢,綠的都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藤軼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什麼都不懂的大頭兵了,而且他現在對劉宇浩解石大漲也慢慢開始有了免疫力,所以神色倒沒旁邊的人那麼激動,但臉上的愉悅之情還是很明顯的。
“繼續吧。”
劉宇浩微微皺眉在心裡暗歎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但他心裡清楚的很,本來這一刀下去應該能切開更大一片綠的,可他又怕精鋼砂輪的劇烈震動會傷到玉肉,所以稍稍往外偏了幾毫米。
沒想到,就是那幾毫米的誤差卻讓切面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完美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那句話難道不是也印證在解石上了麼。
劉宇浩沒注意到,就在他解石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儒雅男子湊了過來笑吟吟地看着解石機上的毛料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精鋼砂輪和賭石之間再此發出了碰撞的聲音。
這一次劉宇浩對自己新創的刀法信心更足了,所以在選擇下刀位置的時候一點都不猶豫,即使現在不釋放出異能觀察賭石中的翡翠,劉宇浩相信自己也有那個能力通過自己的經驗不讓玉肉蒙受一絲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