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紫玉簪其實是紫翡中最極品的一種表現,色彩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
尤其可貴的是,在陽光的直射下紫玉簪翡翠會發出一種絲絲嫵媚,勾魂懾魄的異彩,如同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般,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的目光。
劉宇浩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現在賭石最難解的部分被切開,以後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以海叔的技術,絕不可能會失手解壞翡翠的。
重新架好賭石後,海叔眯着眼睛仔細觀察這塊白鹽沙皮毛料,不得不說,這塊毛料非常完美,居然沒有一點裂縫。
而且皮殼上面還有着好幾個蟒紋,這些蟒紋其實是帶蜞蟒,在蟒紋的周圍,還有着很多很長的條形松花,這可是極佳的賭漲表現。
“老闆,接下來再怎麼解?”
這個時候海叔再看劉宇浩的目光就已經變成了敬畏了,自己有幾斤幾兩海叔非常清楚,讓自己和這個未來的老闆比,海叔服了。
劉宇浩笑笑,說道:“平時你是怎麼解石的現在就還怎麼解吧。”
“好!”
海叔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像個孩子般咧着嘴笑着,任何一個解石師傅都希望能在自己手裡解出一塊能流芳百世的精美藝術品,而他離那塊賭石切面最近,現在海叔幾乎能肯定賭石裡的翡翠是紫玉簪了。
刺耳的切石聲再次響了起來,但現在這個聲音對海叔來說,其美妙程度已經不亞於每年元旦那天在維也納召開的新年音樂會的演奏了。
剩下的賭石依然還有些厚厚的霧層,其餘纔是紫玉簪翡翠,但因爲翡翠的品質極高,所以海叔每加一次力都捏了把汗,這塊料裡面的翡翠,海叔還從沒解出過。
“又出霧了,這次的霧比上次還要好。”
小高忍不住突然又叫了起來,作爲一個賭石高手,他心裡很明白,霧的顏色決定了翡翠的品質,白霧色濃反而翡翠品質會低,而自己眼前出現的卻是潔淨到不染一絲雜質的白色,這說明,海叔一刀切完後,大家會見證一次真正的大漲。
嘩啦
毛料被海叔切開了,劉宇浩深吸一口氣,用力把手中的水潑了上去,片刻之後,泥漿順着水流滑落下來。
這次不知道是誰最先吼出來的:“出翡翠了,漲了!”
看到切面,周圍那些人首先議論了起來,高吉看着面前的切面則有些發愣,劉宇浩讓海叔下刀的地方恰到好處,切面上依然還有着霧層,但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下面那隱藏着的大片紫色。
“這,這是紫羅蘭吧。”
剛纔和小高爭搶那塊糯種翡翠的胖子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眼前薄薄霧層下那隱現出來的紫色讓胖子有着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胖子剛纔叫的聲音很大,弄得周圍很多人都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特別是周圍的這些人都是精通賭石的,所以大家不喜歡有人在自己前面告訴切面上的結果。
小高這次倒好,一直蹙着眉不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雖然切面上的霧層下泛出絲絲淡淡的紫色,但畢竟隔着霧層,只能分辨出是好像是紫色,可具體是什麼翡翠還不清楚。
“這麼高貴的色彩,再有......憂鬱,對,就是憂鬱的嬌媚......”
小高的腦中在一瞬間浮現出太多的信息,突然,小高的眸子變得突了起來,眼球也同時往外鼓,指着賭石結結巴巴說道:“紫,紫,紫玉簪......”
海叔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切面,又猛然轉過去看着劉宇浩,周圍看熱鬧的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劉宇浩的身上,看來,大家都明白了什麼是紫玉簪。
這三個字的魔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劉宇浩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些羨慕,如果這塊翡翠是平時被劉宇浩發現的,那任何人都別想再染指了。
特別是現在劉宇浩已經把古法琢玉體會的七七八八了,這個時候的劉宇浩的手是最容易癢癢的,見到一塊稀世翡翠怎麼會輕易放過?
“劉,劉先生,這塊賭石還是您親自來解吧。”海叔捏捏諾諾的走到劉宇浩面前說道。
劉宇浩笑了笑說道:“海叔,難道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了嗎?剛纔那樣就很好呢。”
邵氏珠寶的解石場以前是否解出過這種稀世翡翠劉宇浩不太清楚,但從海叔的表現來看,他是沒有親手解出過的,所以劉宇浩的話中不乏打氣鼓勵的成分。
“謝,謝謝劉先生對我的信任......”
海叔眼前一潤,溢出了幾滴渾濁的淚水,他剛纔之所以會推辭的原因無外乎怕搶了劉宇浩的彩頭,讓老闆因此對自己產生忌恨。
要知道,但凡是賭石的人都很注重彩頭之說的,要不然的話,那些人也不會在買到一塊老坑種賭石後又是齋戒又是焚香禱告的了。
劉宇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重新擺正毛料,海叔現在已經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這塊賭石裡解出稀世翡翠了,所以臉上的神情如關二爺附身一般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小高一臉羨慕的看着劉宇浩和海叔,心說:“什麼時候我要是有這樣的老闆就好了。”
其實和小高想法一樣的人還不佔少數,要知道,這樣一塊翡翠如果能確定了是冰糯種以上的話,那價格恐怕要上兩億了,這筆錢可不是在場的這些人能拿得出的。
所以,那些有老闆的人開始紛紛摸出電話,就算不屬於哪一家珠寶公司的人也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該給自己經常聯絡的哪家珠寶公司去了信呢?
嘩啦
精鋼砂輪發出空轉的嗡嗡聲,這次沒用任何人吩咐毛周急忙跑過去把切面上的石屑和泥漿清理乾淨,一抹幽雅高貴的紫色霎時在人們眼前流動。
在國人的傳統裡,紫色是王者的顏色,如北京故宮又稱爲“紫禁城”,亦有所謂“紫氣東來”之說。
而且紫色在公元前五世紀古羅馬還存在的時候,是一種只有貴族才能享受的顏色,那時,蒂爾人常用的紫色染料僅供貴族穿著,而染成衣物近似緋紅色,亦甚受當時君主所好。
“冰種,紫玉簪!”
胡魁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驚愕的看着劉宇浩,只是紫玉簪三個字已經能代表着大漲了,那麼冰種紫玉簪是個什麼概念?在胡魁這五十多年的生活中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他也糊塗了。
“劉先生,真是要恭喜你呀!”高吉笑着咂舌說道:“沒想到,我這高記賭石裡還藏着這麼一塊寶貝沒被人發現。”
不管高吉是不是裝出來的,但周圍看解石的那些人臉色都已經發綠了,大多數人現在都後悔不迭的跺着腳。
心說:“麻辣隔壁的,要是老子知道大廳裡有這麼一塊翡翠,就算是讓我把全部的賭石都買回去也不虧呀,這種好事怎麼讓豬遇到了呢!”
所謂的豬當然是指劉宇浩了,這可能纔是隱藏在人本性中的那種羨慕嫉妒恨了。
劉宇浩苦笑着搖搖頭,說道:“翡翠再好有什麼用,又不能換錢。”
高吉一愣,隨即鄙夷的看了眼劉宇浩,心說,“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這麼好的翡翠不懂得拿回去留給兒孫傳家,居然想着要換成錢。”
但表現在臉上的神色高吉還是會控制的。淡淡一笑,高吉貪婪的看了眼那冰種紫玉簪後說道:“劉先生想把這塊翡翠賣掉麼?”
不知道高吉要是看了劉宇浩至今還存在銀行保險櫃裡的那幾塊絕世翡翠以後會發出怎麼樣的感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紫玉簪算什麼?能和滴血翡翠的萬一相比麼?
劉宇浩皺了皺眉,故意忽略了高吉的話,而是轉身問道:“海叔,如果這塊冰種紫玉簪拿到富蘇比去上拍,能拍到個什麼價格?”
“老闆,如果這塊翡翠上拍的話,最低不會下兩個億,這只是沒有人爭搶的情況下,但如果前期的宣傳到位的話,三個億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海叔遲疑了一會,雖然稀世翡翠他沒解出過,但富蘇比的拍賣他卻看了有幾十年了,所以胸有成竹的說道。
“三個億呀!”劉宇浩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緬甸國王要是得到了這個捐贈,不知道他會不會破例讓戚李家族往北再發展一些呢?”
高吉聽了劉宇浩的話臉上陡然一變緊張了起來,劉宇浩說的沒錯,國王對於珍寶的喜愛的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是政府有時候也不能太加干涉。
假如劉宇浩把這塊翡翠轉贈給了戚李家族那就不妙了,要知道,戚李家族是離昂山家族最近的四大家族之一,戚李家族再往北發展就會觸及到自己父親的利益。
而國王只要稍稍暗許,政府和其他兩個家族再不加阻擾的話,戚李家族插足高吉他們家的領地是輕而易舉的事,這件事產生的後果將會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