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中飯,12點鐘剛過,男男女女一行近二十人就往黑嶺山而去。一色的迷彩服,揹包水壺。他們上山狩獵。胡志發還特地背上一個大竹簍,緊跟在陳猛身後。姜喻好奇的問他幹什麼,他說一會兒裝獵物用。只有陳猛明白他的想法,他這是惦記着讓陳猛採草藥,可這揹簍也太大了吧!採滿一簍藥材足夠他用到七十歲……
說是狩獵,也就是遊山玩水。一羣人大搖大擺的上山,什麼獵物也被她們嚇跑了。陳猛在黒嶺鄉僱了兩個轎伕,用竹子製成的軟轎擡着江雨晴。小丫頭還特不滿意,要求下來自己登山,被陳猛堅決拒絕。
正值秋天,山林中一片豐收的景象。隨意伸手就能摘到或酸或麻的野果。陳猛進旁邊的林子一圈,出來手中就握滿暗紅色的毛慄,分給江雨晴、秦卿。再給姜喻幾個糖罐時,她卻小嘴一撅說:“我不吃,我要打獵,我要打野豬。啪啪……”手中的氣槍往樹叢中射擊,覺得聲音不夠響亮,還特意嘴裡發出啪啪的聲音……
路過一片野桃林,摘到大把剛成熟的野桃。吃完後才漸漸淡了打獵的念頭,在樹上結果足有半年多的野桃,成熟後吃起來味道比人工栽的水蜜桃還好。甜中有着稍微的酸意,特別對女孩的胃口。一行人摘了足有幾十斤。
沿途走走停停,兩個小時後翻過一座山樑,到達一個夾在兩道山樑間的小盆地。方圓五畝左右一片平坦的草地,農業學大寨時期,這裡曾經被開墾成幾畝莊稼地。可每年栽種的莊稼成熟後,大都被山中動物偷吃掉,農業公社時期,每當作物成熟期,隊裡都會分派人手來看護作物,反正那時人工不值錢。分田單幹後,就再也沒村民願意在這裡種莊稼,也就荒廢下來,變成了平坦的草地。
山澗流淌的溪流在這裡變成平緩的小溪,在草地邊上緩緩流過。再往上,一邊是黒嶺山的主峰,峰高林密只有一條灌木叢中的小路往上。另一邊則是一片坡度平緩的山嶺,樹木稀疏,遍佈一人多高的灌木叢,剛好適合他們這些業餘獵人打獵遊戲。
天然的野營地,衆人一到這裡就喜歡上了這裡。幾個女孩更是開心的在草地上打滾,隨行送裝備上來的村民,在放下裝備後就返身下山,連那兩個轎伕也下了山。陳猛等人要在這裡玩一天,晚上露營,明天下午才下山,他們自然等不了那麼久。
隨後四個特種兵戰士開始架設帳篷,野營用的爐竈。男人們去旁邊的樹林蒐集乾柴,翁美月帶着女孩子們也進了樹林轉悠,農村出身女人總能在樹林中尋找到不少可口的野菜蘑菇。準備着晚上的篝火燒烤晚宴。
陳猛沒隨大家蒐集柴火。他背起揹簍往主峰走,在路上已經採了幾味草藥,還有幾味必須要到高海拔的山峰上纔有。見陳猛獨自一人往主峰走,姜喻蹦蹦跳跳的跟了上來。手裡依然拿着氣槍,興奮地說:“土冒!你去哪裡?我也要去。”
“來吧!一會兒可要自己走回來。”陳猛知道阻擋不了,預先警告說。
“切!小瞧人。”姜喻很生氣,撅着嘴巴跑到了陳猛的前頭。
一路上姜喻不時往揹簍裡丟進樹葉、樹枝,陳猛丟了她繼續放。陳猛終於忍不住詢問:“小喻!你應該也認識不少草藥吧。”不能直接說她不對,要曲線教導。
“我爲什麼要認識草藥?”
“你不是醫生嘛!”
“笨蛋!我學的是西醫。”姜喻理直氣壯,一點不臉紅。
“不認識草藥,就別亂往揹簍裡丟樹枝。”
“你可以放,我爲什麼不能放……”
陳猛暈倒……
忽然,陳猛一拉走在前面的姜喻,將她拉到一棵大樹後面蹲下。這裡已經是樹林深處,四周除了偶爾風吹樹葉的嘩嘩聲,不見一個人影。順着陳猛手指的方向,姜喻看見一隻灰黑的小動物,在離他們二十米的地方拱土。小聲問:“那是什麼?”
“小野豬!”陳猛貼近她耳邊說。
“哈哈!小野豬真可愛,我們將它抓回去好嗎?”姜喻立即興趣高漲,出來一天這才發現第一隻野生動物,當然興奮。
“傻瓜!別看它小,跑得比我們都快,怎麼抓。看看就可以啦!”這丫頭怎麼一到鄉下就變笨了。
“我有槍,打它!”姜喻哪是這麼容易說服的,揮舞手中的氣槍。
小野豬似乎很聽她的話,搖頭甩尾的一路朝這邊越走越近。姜喻用氣槍瞄準……
“別亂來!危險。”陳猛卻沒有她那麼輕鬆,預感危險逼近。
小野豬後面又接着出現七、八隻小野豬。每隻十五斤左右,出生也就一兩個月……
“哈哈哈!我打死你們。”見小野豬羣靠近,最前面的離自己只有四五米。姜喻突然大笑着衝出去,手中的氣槍瞄準野豬就打。一分鐘不到就連開了三槍,湊巧的是居然有隻野豬被氣槍擊中頭部,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這種強力氣槍裝上鉛彈威力不小。
這下姜喻更加興奮,揮舞着氣槍越跑越快,陳猛都追趕不及。小野豬突然遇襲嚇得四散亂竄,一隻剛好竄到姜喻腳下,她一腳就將野豬踢翻,隨後補上一槍托,再打暈一頭。別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身手居然很不錯。陳猛追上時,她已經提起兩隻暈豬……
陳猛一肩撞開她大叫:“快跑!”忙亂中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將揹簍抓在手中。
姜喻的身前五米遠,一隻足有三百斤的黑毛母野豬,眼露兇光,嘴上兩隻鋒利的獠牙前刺。正向這邊高速衝撞過來……
野豬攻擊人有幾招:第一招鑽襠,尖長的頭顱在人的雙腿間一拱,就能將人掀翻在地;這時它會使出第二招,一屁股坐在你身上將人壓住;最後第三招用嘴咬,一口就能將成年人的大腿咬斷……
防它的第一招鑽襠最關鍵,只要避開這次衝擊,野豬龐大的身體就會慣性衝出去,給人留下反應的機會。
陳猛先撞開姜喻,影響了避開的速度。再想逃時已經來不及,正面對母野豬的鑽襠。在即將被野豬從雙腿間鑽過時,陳猛手中的竹簍下放,擋在自己身前,野豬頭一下子鑽進竹簍中,帶着竹簍衝了過去。陳猛被頂翻在地,好在竹簍擋住野豬的頭顱,他並沒有受傷。
爬起來,連看一眼野豬的時間都欠缺。陳猛一把拉住驚呆的姜喻,撒腿就跑。他自問面對三五個壯漢不成問題,可面對這頭髮狂的母野豬,卻不敢力敵。這種剛生產的母豬最是護短,容易發狂。姜喻打傷它的幼仔,引得母野豬發狂。這時的野豬比老虎還要兇殘……
胡志發找來的竹簍,上大下小圓筒形。而且是新編的特別牢靠。野豬頭直撞進竹簍底部,連續翻滾搖頭多次,才從竹簍裡面掙扎出來,頭上還插着幾個碎竹籤,傷口處往外不停淌着鮮血。受傷的野豬更加瘋狂,認準陳猛兩人逃跑的方向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