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蒙上一層黑影,衆人陸陸續續的從山上下來,楊父與楊母也拖着疲憊的身子,‘轟隆’一聲,摩托車響了起來,楊父載着楊母朝家中駛去。
還沒靠近家門口,楊父便看見鶴立雞羣的兒子,其肩上立着一隻雪白色的大鳥,身邊圍滿看熱鬧的村民,正指指點點,這一幕讓楊父很是驚疑。
“楊家小子能耐大啊,還真把它收服了”
“切,人家有文化,能捉到也正常”
“滾犢子,這和有沒有文化,不搭邊吧”
“爺爺,我也要那樣的鳥”
“好,爺爺改天給你捉一隻”
下了摩托車,楊父與楊母大步來到楊天啓的身邊,“咦,小啓,你怎麼捉到這個大鳥的?”
白天的時候,楊父也看見了這隻雪白色的大鳥,它那雄壯的身姿,有力的嘶叫,不得不讓人喜歡。可他沒想到,這個白色的大鳥,竟然老老實實的佇立在兒子的肩膀之上。
靈動的大眼,骨碌碌轉個不停,讓圍觀的衆人不由更爲喜愛幾分。
“嘿嘿,老爸,它看我長的比較帥,就跟了我”楊天啓當然不能說真的原因,要不然不僅他的老爸不信,周圍的人也會說他中邪了。
“別扯犢子,怎麼回事?”楊父可不信他那無用的說辭,忍不住追問道。
要知道,像雪雕這麼大的鳥,就是抓到,也很難馴服。不知道這孩子用什麼方法得到的。
“爸爸,你老聰明,嘿嘿,這樣的,今天我不是下山嘛?去魚塘捉條魚,沒想到這傢伙看到,飛搶我的魚。最主要這傢伙還吃上癮,厚着臉皮不走了,你說怪不怪。爸啊,是不是我長的太帥了啊”楊天啓嬉皮笑臉,和稀泥,滿嘴亂噴。
衆人,聽楊天啓的解釋,雖然有點懷疑,可是拿不出什麼的證據,只歸結於他的運氣逆天。
“楊老闆,楊老闆……”人還沒靠近,便傳來郭大龍那渾壯的嗓音。
“咦,郭老闆,你是唱哪一齣啊”楊天啓左手撫摸着雪雕的羽毛,滿臉調侃的看着郭大龍。
郭大龍渾身污澤不堪,頭髮上沾着幾根野草,活脫脫丐幫子弟。
“哎,別提了,這不是爲了趕工麼,公司找個新手,來開挖掘機,當時我就在旁邊看,那知道那傢伙是半吊子,鏟子亂飛,幸虧我跑的快,差點沒把我埋了。這哪裡是開挖掘機,簡直是開挖命機啊!”一說,郭大龍就來氣,火冒三丈。
頓了頓,眼一撇,發現楊天啓的父母也在,“楊大哥,楊嫂子好”,他這才向楊父與楊母打了個招呼,臉上不覺的有些紅。
楊父與楊母滿臉笑意,上前道:“郭老闆好,那個……那個我們先回屋了,你們倆聊“說完,楊父與楊母,便進了簡易的房間。
“哎呦,我的郭大老闆啊,山上還需要你監什麼工,派個人去就是了”楊天啓摸着雪雕,向郭大龍走去。
郭大龍到是沒有回答楊天啓的話,而是死死盯着楊天啓的肩膀:“咦,楊老闆,這鳥好大啊,好神駿,在哪買的啊,趕明我也買一隻遛遛”。
楊天啓那個暈吶,感情說了半天,這位大哥纔看到身上的的大鳥,虧我擺這麼大的譜,“郭老闆,我這雪雕,可不是一般的鳥,買是買不來的”,雪雕本身就是很難見,關鍵他這隻雪雕,還通人性,這更爲難得了。
聽到,楊天啓委婉的拒絕,郭大龍也不失望。買不到鳥,也不覺得遺憾,畢竟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愛鳥者,謝了楊天啓那天準時把錢打到他的賬戶上,便轉身沖涼去了。
楊天啓正起步,向魚塘走去,手機的卻響了起來:“喂,您好,哪位啊“。
“喂,楊老闆嘛,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老王,賣你樹苗的那個,想起來了沒?“電話那面的老王一陣苦笑,這才幾天,就忘了這茬,難道這楊老闆的生意做的很大?
不提果樹苗王老闆的疑惑,楊天啓故作恍然大悟的拍着腦門,“王老闆哪能啊,這陣子實在是忙的夠嗆,腦袋現在還迷糊呢,不好意思啊,對了,王老闆,您那果樹苗,什麼時候運過來啊,我這邊就等着它下坑呢”。
“楊老弟,我打電話就爲此事,老王我辦事是出了名的爽快,是這樣的,今天四十輛大車已經裝兩萬棵果樹出發了,預計明天早上到你們的縣城,你的聯繫方式,我已經給了領頭的司機,您看?”王老闆連忙順着話題,把事情說了一遍。什麼多辛苦,什麼多累,言外之意,你楊天啓收貨時,是不是把錢給結了啊。
聽王老闆又囉囉嗦嗦的兜了一大圈,楊天啓那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啊,“行了,王老闆,你放心,等一切就緒,就把尾款掃結。你就把心放肚子好了”。
楊天啓又和他說了一大籮筐的廢話,才掛了電話,還沒擡腳,手機的鈴聲再一次響起。
“喂,我說王老闆你……”楊天啓以爲又是王老闆打電話過來的呢,有點不耐煩。
“喂,我是張雨晴,臭小子,怎麼現在才接我的電話,剛纔和誰通話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嬌哼,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雨晴。
“冤枉啊,老婆,我剛纔不是和王老闆通話的麼?”楊天啓語氣一變,接着把承包山買果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他估計若不說個清楚,以張雨晴那個性子,絕對鬧個沒完,生氣都有可能。
楊天啓的話還沒說完,對面‘噗嗤’一聲傳來,“看你那小心樣,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嘛,我只不過是關心你罷了”。
‘關心我?我勒個去,剛纔也不是誰,恨不得,查我祖宗三代。你要不小心眼,別的都是老好人了’當然這個想法,楊天啓是不能說出來的,要不然,小宇宙爆發都有可能。
“嘿嘿,是我小心眼,下次不會這樣了”楊天啓一邊的撫摸雪雕腦袋,一邊陪着臉道。
“什麼!還有下次?”張雨晴語調一變,拉了長音,不滿之意,顯然易見。
“咳咳,那啥,當我說錯話了行不不”楊天啓苦澀地對着電話好話說了一大盆,才鬨笑張雨晴。其實張雨晴也沒有生氣,只是戀愛中的女人是不講道理的,這一點楊天啓也沒有辦法,誰叫人家是自己女朋友呢。
“嘻嘻,天啓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來縣城啊”張雨晴滿臉羞澀,他們好一段日子沒有見面。雖然每天電話不斷,可還是沒有真人來的真實、親切。
“嘿嘿,忙完了我就去找你,下次帶你來我家”終於聽見一句讓他溫暖的話了,不容易啊。此時楊天啓,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感覺。
“去你家啊,不好吧?對了,你爸媽怎麼樣啊,兇不兇啊”聽說要去楊天啓的家,張雨晴臉紅的像天邊的晚霞,心撲咚跳個不停,緊張之意,顯而易見。
“嘿嘿,放心好了。有我在,你怕什麼,況且,我爸媽人挺好的”
接下來,二人又說些甜言蜜語,這才依依不捨結束通話,看了看時間,已經20點,魚塘是不能去的了,便掉頭向家走去。
“小啓,趕快洗手,飯已經做好了,都是你愛吃的菜”楊母解下圍裙,笑着招呼兒子。
“恩,謝謝媽”楊天啓拿起筷子正要叨塊肉放在嘴裡,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扯動,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吃貨在呢。
“瞧我這記性,忘了你這個傢伙,老老實實趴在兒,待會我就餵你“楊天啓轉過身子,笑呵呵對着雪雕說了句。
雪雕無奈的聳拉着腦袋,像鬥敗的公雞,趴在楊天啓的腳邊。
“咦,這鳥還挺聰明,不錯啊”楊母意外的看了雪雕一眼,本來她以爲這鳥只是大一點罷了,沒想到這麼的通人性。
剛說完,讓楊母更加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雪雕竟然扭着身子,伸着腦袋到衝她的小腿磨蹭,像小孩子撒嬌似的,說不出的討喜。
“好聰明啊,是什麼鳥啊”楊母歡喜地摸着雪雕。這傢伙倒好,閉着眼睛享受了起來。
“媽,這是大白雕,鳥中之王,我給它起個名字,叫雪雕”楊天啓介紹雪雕,他對於雪雕也甚爲喜愛。
“什麼雪雕啊,就是隻大鳥唄”門口這時傳來楊父的聲音,也許這話的意思雪雕聽懂了,它竟然撲閃着翅膀飛到楊天啓的肩膀一陣嘶叫,像是告狀。
楊天啓無語拍了拍雪雕的腦袋,“小樣,那是我老爸,說你一句,不行啊”
雪雕此時很委屈,告狀不成,反而捱了一頓說,立時,雪雕像打了蔫,沒精打采。
“看你嘴碎的,把雪雕都惹的不高興了,告訴你雪雕可聰明瞭”楊母護着雪雕。也許這句誇刺激到了雪雕,它竟然揚起腦袋,極爲高傲。
“好啦,它聰明,是隻神鳥”楊父看見雪雕的樣子,大概也知道這鳥和一般的鳥不一樣,誇了句它。沒成想,這句話把它誇的高興,就要展翅以示慶賀,還好楊天啓及時制止了,要不然,任憑家中這麼大的地方,還不弄的亂七八槽。
飯桌上。
“爸,剛纔王老闆來電話,說明天要運來兩萬棵樹苗”楊天啓把樹苗運來的事情說了一下。
楊父夾了一塊紅燒肉給雪雕,沉思道“恩,秋收快到了,是不是多找點人把這些活趕在秋收之前幹完,省的乾死些果樹苗”
楊父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要秋收了,到時候沒有多少閒人來幹活,這樹苗運過來,不及時栽種,會有很多栽種不活的。
其實楊父不用那麼擔心,楊天啓可以用靈液灌溉,管你什麼季節栽樹,放多久都能栽活,可是楊天啓不能說啊,最重要的是,他也想趕時間,畢竟早栽下去,就安穩些。
“行,爸,就按你說辦”楊天啓吃着肉,嘴裡含糊不清的答道。身邊的雪雕不停的用爪子撓着楊天啓的腿腳,索要吃的,以示它的不滿,不過它這抗議貌似有點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