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今天是特地陪伊紅顏來參觀真人密室的,只可惜這所謂的全國最大真人密室實在讓兩人大失所望。
斷壁殘垣,殘磚破瓦,搞不清楚的還以爲進了地震之後的災區,實在沒有什麼看頭,純屬浪費表情。
於是兩人直接準備打道回府了。
泥巴路上,各種行人各種抱怨,至於聞名而來的遊客皆是一臉疑惑的目送着歸來者失望的遠去,然後再毅然踏上一條必失望的道路。
一段路,一個生活的縮影。
王燁心頭靈光乍現,隱隱想到了什麼……
“誒,小燁子,你說剛纔被你揍了的那幾個傢伙會不會再找一羣人殺回來?或者…在路上埋伏我們?”伊紅顏嬉笑着問道。
王燁被伊紅顏的話語拉回現實,剛準備思考該如何回答伊紅顏的這個問題,伊紅顏情不自禁的嘀咕道:
“好久沒有看到你一個人單挑一羣了嘻嘻……”
王燁頓時一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心中狂汗:這丫頭…沒救了……
一路上,別人都是悻悻然的樣子,唯獨這丫頭卻是心不在焉的不知想些什麼,但是伊紅顏可不是這麼一個閒得住的主兒,從她臉上那總是掛着的一抹賊笑就能看得出來。
只是王燁沒想到,這丫頭一路上竟然是在想着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那幾人要還算是有些眼頭的話就不會再回來,畢竟矛盾不大,而且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爲了這事兒破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實屬不值,就當吃了一個啞巴虧,這事兒也能不着痕跡的揭過去;當然,若是實力相差不大,假如王燁不是那麼變態,對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看着伊紅顏那一臉巴不得之前幾個人再回來找茬的表情,王燁無奈的瞥了伊紅顏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真是沒意思!”
顯然伊紅顏也想通了這一點,沒好氣的留下這句話,便大步向着越野車停放的位置走去。
“唉…”看着伊紅顏的背影,王燁嘆氣,依這丫頭的意思,別人就應該過來討打啊……
王燁聳了聳肩,然後邁步追了上去。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王燁那剛邁出去的腳步頓時懸在了半空中。
“沃日特乃乃的,欠老子的錢你特麼到底什麼時候還清啊?”
一聲低吼,似呵斥,似威脅,傳入王燁的耳中。
這聲音,這語氣,咋聽起來似乎那麼的熟悉捏……
“錢哥…這個…那個…我家的事您也……”
另一道怯弱的聲音響起,王燁狐疑的皺了皺眉頭,那懸在空中的腳也不由得收了回來。
“少廢話!”之前的聲音再次叱喝道,“老子今天很不爽,最後再問你一次,特麼到底什麼時候還錢?”
王燁不由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輛純白色的寶馬跑車前,一羣人將一個青年逼靠在車門上,而那羣人中爲首的,正是之前被王燁揍了一頓的墨鏡男。
此時墨鏡男已是面紅耳赤,嘴斜鼻子歪,眉頭上下跳動,而每一次眉毛的跳動都會帶動撇在額頭上的墨鏡一起抖動,模樣甚是搞笑。
當然,這墨鏡男並不會引起王燁的注意,或者說並不值得王燁注意,他注視的是那個被墨鏡男及其手下圍住的青年男子。
男子頭戴安全帽,一身工作服,身上更是沾滿了泥土,一看就是工地的工人。
只是這工人打扮的男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王燁的高中同學,何靜文。
何靜文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看他那打扮似乎就是在這個工地幹活……
王燁的腦海頓時閃現不少的疑惑。
他跟何靜文也不算太熟,只是在高考前有過一些交集,交情遠比不上萬成。
自從高考之後,王燁就沒有再見過何靜文,只聽說他與自己考入了同一所大學,但是軍訓的時候卻並沒有在學校見着他,沒想到如今竟然在這個地方遇見了。
何靜文臉色有些蒼白,似病態的蒼白,又像是被嚇得,或者二者都有,就連他的身體也在瑟瑟發抖,嘴角動了動,但卻沒能發出聲音,而是伸出一根手指,以此回答了墨鏡男的問題。
“什麼?一個月!”墨鏡男不敢置信,手指着何靜文一聲低呼,額頭上的墨鏡隨着他每吐出一個字都會極有節奏的跳動。
“呃……”何靜文瞠目,心中苦澀不已,本來他想說的是一年,沒想到話還沒能說出口,對方卻誤以爲是一個月,
何靜文剛欲張口解釋,墨鏡男一巴掌推在他的胸前,後背狠狠的撞在其身後的寶馬車門上,想說的話又沒能說出口。
“你特乃乃的,一個月,你特麼是在逗老子玩麼?”墨鏡男瞪着何靜文,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厲聲說道,“老子已經跟你寬限了三個多月,夠仁至義盡了,你特麼還跟老子拖,你特麼是欠錢的,老子是來催債的,你特麼還真當你是爺了?啊!”
墨鏡男情緒激動,將剛纔從王燁那裡得來的憋屈一股腦全部發泄在了何靜文身上,口水都不由得噴出來了。
而何靜文也一時之間錯愕了,就連被對方噴了一臉口水都不自知。
看着何靜文呆楞的樣子,墨鏡男順了一口氣,然後生出三根手指,冷悠悠的說道:“三天,我最後給你三天時間,將錢給湊齊咯……”
“三天?!”何靜文驚愕,他本準備花一年時間來償還,沒想到竟然直接被對方一口壓到三天,“這怎麼可能,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老子屁事啊!”不待何靜文說完,墨鏡男一聲呵斥便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繼續說道,“老子不管你是*也好,捐精也罷,你他麼就算去當鴨,三天之內也必須跟老子把錢給湊齊咯!不然…”
何靜文的眸子頓時感覺一片昏暗。
“不然怎麼滴?”
“不然,老子身後這五個手下可不是吃乾飯滴,欠債還錢,沒錢抵命,殺人放火這事兒可……”墨鏡男語氣森冷的說道,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只是說着說着,墨鏡男的聲音突然變得越來越低。
剛纔的疑問似乎不是何靜文這小子發出的啊…而是從身後傳來的啊…而且這聲音怎麼還聽起來這麼耳熟啊…但是一時之間好像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