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木一郎各方面都跟正常人一樣,憑肉眼根本發現不了什麼,如果不是在這裡看到他的人皮,張誠絕對想不到對方的真實身份……竟會是一隻披着人皮的邪靈!
邪靈是不需要睡覺的,所以說之前自己幾次夜裡出去,對方肯定看在眼中,換句話說,自己的身份恐怕早就暴露了!
張誠平復了一下心緒,沉聲說道:“原來我還以爲自己藏得很好,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被發現了,現在就算想回頭都不行了。”
胡玲兒一聽,也是眉頭緊皺,想了想問道:“不對啊!如果我們的身份對方早就知道,那伊佐爲什麼還讓你來上課,之前還把你帶上二樓?”
說到這,胡玲兒突然面色一變,“難道……這裡其實是陷阱!”
張誠心中也很是疑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是不是陷阱,等上去就知道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鹿島神宮的人現在已經包圍了天社,咱們想退也退不了。”
現在多想也沒用,三人互相看了看,只能選擇繼續前進。
腳印到這邊就沒有了,想來應該是般若脫去了人皮,恢復了邪靈狀態,不用再在地面上行走。
不過還好,走出了人皮間,張誠就發現門外是一條走廊,而走廊的盡頭發現有一個旋轉樓梯,通往上面。
終於找到了。
張誠毫不猶豫,當先走了過去,沿着樓梯上到三樓。
從二樓上到三樓,足足有三十多級階梯,而且在走過二十級之後,就進入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樓梯井,周圍都封着厚實的木板。
不過張誠現在也沒心思注意這些,上面就是天社的最後一層,如果建御雷神真在這兒,肯定正糾集着一幫邪物等着他們。
預感到一會兒必有一場惡戰,張誠心中卻隱隱有些興奮。
對他來說,地下黨的生活真是有點苦悶,還是真刀真槍來得過癮。
就算現在身份暴露了,鹿島神宮方面必定有所準備,但在他看來,打得過就打,實在不行大不了跑路。
以他屍魔上品的修爲,帶着胡玲兒闖出去應該問題不大,所以也不怎麼擔心。
順着樓梯上到三樓,迎面又是一條走廊,大約兩米寬,因爲有弧度,看不出到底有多長。
在走廊的兩邊,是典型的日式推拉門,上面蒙着一層鮮紅色的絹布,昏暗的光線從門裡透出,將整個空間映襯得一片暗紅,讓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張誠左手在耳朵上一摸,掏出了哭喪棍,右手拎着金磚,面無懼色的擡腳走了進去,胡玲兒和舒艾琳緊緊跟在身後。
往前走了十幾米,張誠發現走廊好像是盤旋佈置的,彎彎繞繞,很容易讓人失去方向感。
而就在此時,突然左邊的光線一晃,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門後面飛過。
張誠立刻停下腳步,轉頭看去,發現在左邊的推拉門上出現了一個怪異的影子。
初看好像是一條大蛇,從地上人立而起,但是頂端的輪廓卻不像蛇頭,看上去大了不少。
“這是什麼鬼?”張誠一愣,隨即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兩邊響起,無數長蛇一樣的投影出現在走廊兩邊,好似水草一樣不停搖曳,看上去十分恐怖。
“咯咯咯……”
“嘻嘻嘻……”
一聲聲女人的尖笑從門後傳來,聲音說不出的刺耳,就好像用指甲刮玻璃板一樣。
“笑個雞毛!”
張誠一向講究先發制人,當即眉毛一橫,金磚脫手而出,直接在左邊門布上穿出一個洞,砸進房間。
“嘭!”
隨着一聲巨響,房間裡的蛇影立刻開始瘋狂竄動,每一隻都只見頭不見尾,根本不知道有多長,從投影上看就像是羣蛇亂舞一樣。
張誠飛起一腳,直接將一扇門板踢飛,定睛往裡面看去。
只是一眼,整個人就徹底呆住了。
在房間裡竄動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怪蛇,而是一個一個女人的腦袋。
這些女人腦袋都梳着髮髻,一張臉上蓋着厚厚的粉,蒼白一片,但是嘴脣中間卻畫着一點鮮紅的脣印,像是古代東瀛藝伎的裝扮。
最恐怖的是,這些女人腦袋下面,都連着一條長長的脖子,在房間裡不斷扭動,想是一條條沒有鱗片的長蛇,一直連接到地板下面。
“飛頭蠻!”舒艾琳立刻驚呼了起來,“這也是東瀛的妖怪,又叫轆轤首!天啊……怎麼這麼多!”
隨着她的話音一落,走廊兩邊的絹布突然出現無數破洞,密密麻麻的女人腦袋從洞裡鑽了出來,朝着三人的位置飛快襲來。
“快走!”
胡玲兒大叫一聲,眼下飛頭蠻實在太多,硬拼只怕會吃虧。
但是走廊就這麼寬,還沒等他們動,前後的路就已經被無數女人頭顱佔領。
這些慘白的面孔擠在一起,還不停發出“咯咯……”的尖笑聲,配合上腦袋後面不停扭動的脖子,真是說不出的噁心。
“怎麼辦!”舒艾琳嚇得臉色發白,忍不住看向張誠。
“還能怎麼辦,幹唄!”
張誠率先衝過去,揮舞哭喪棍,對着最近的一隻飛頭蠻狠狠劈下。
“噗!”
被哭喪棍劈中,飛頭蠻的腦袋瞬間爆裂開來,剩下的脖子還在半空中不斷扭動,噴出一大蓬血霧,看上去就像一隻噴血的巨型蛔蟲。
雖然打死了一隻,不過飛頭蠻實在太多,瞬間又涌上一大堆。
胡玲兒揮動長鞭,不斷抽擊靠近的飛頭蠻。
舒艾琳也從身上摸出一個十字架,朝着周圍揮舞。
但是他們兩人的實力遠不及張誠,雖然能暫時擋住洶涌而來的頭顱,但是也奈何不了對方。
張誠瞬間變成了主要戰力,將哭喪棍揮舞得虎虎生風,像是敲西瓜一樣,每一棍下去就有一個頭顱爆碎,但是打了半天,好像也沒見飛頭蠻減少。
“張誠!你看你左邊!”胡玲兒突然大叫了一聲。
張誠聞言轉頭一看,頓時愣了一愣。
只見自己的左邊,正有一根長脖子在半空中扭動,破碎的頭顱已經脫落在了地上。
而脖子頂端的斷口處,此時又冒出一個血糊糊的鼓包,並且在不斷變大。
“靠!這玩意兒居然還能再生!”張誠忍不住大罵一句。
舒艾琳用十字架逼退一隻飛頭蠻,回頭大叫道:“你這麼打沒用,必須得滅掉飛頭蠻的身體,否則它們的頭顱可以不停生長!”
“不早說!你們先頂住,我去去就來!”張誠棍子一掃,將周圍的飛頭蠻全部打開,擡腳奔進了旁邊的房間。
這些飛頭蠻既然是從地板下鑽出來的,那它們的身體肯定就在下面。
但是當張誠撬開地上的木板一看,瞬間就傻眼了。
只見在地板下面,居然還焊着一塊塊厚重的鋼板,每一塊鋼板上都被掏出了一個大洞,飛頭蠻的腦袋正是從這些洞裡飛出來的。